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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出成绩的这些天就不值得再回一次晋城了。 高三这一年她只有一两个相处较好的同学,自从考完他们都回了家,基本也没什么联系。 突然闲下的温善善在附近大书店找了个闲职,基本不拿钱,但可以随便看书,来去也自由。 之前一直是梁又钊照顾她的作息,如今温善善按点回家烧饭,日子过得充实也平静。 直到某天,有个陌生电话打进家里,有个自称董秉周的男人说是梁又钊的合伙人,现在急需他送份文件。 温善善对着电话沉默,脑海对这个名字闪过异样的熟悉感,一瞬后打断说:“梁又钊现在不在家,他不是很早出门上班了吗?” 那头的男人噗嗤一笑,好似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 没有解释为什么,转而问:“小姑娘,你是不是就是梁又钊家藏着的善善啊。” 温善善:“嗯,我叫温善善,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她不清楚她和这事有什么关系。 董秉周像是洞悉了她内心的想法后,逗弄她:“只要你现在把文件送来,我就告诉你怎么回事,顺便说一句,梁又钊这小子,放假放了快一年了,一个月也就回来干几天活,要命哦~” 这边的温善善更是疑惑了,但见他还有心思说笑,估计这文件也不是很急。 最后那边又加了条件,温善善才拿着文件出了门。 这还是温善善第一次到梁又钊的公司,之前一直听二哥说他厉害,在外闯荡几年就合办了公司,因为行业新管理得当,一跃成了行内老大。 温善善上五楼,跟着进到一个办公间,男人像是等待已久坐在办公桌对面,见她来,眼底闪过惊艳后愣住几秒才回神。 在她开口前,董秉周就先伸手做了自我介绍。 温善善礼貌回握,说:“你好,我叫温善善。” 董秉周轻松耸肩让她坐下,“我很早就知道你了,不过直到今天才知道温小姐全名。” 温善善不解,就像她不明白他电话说的,梁又钊请了一年的假,明明这一年……也不对,记忆中,她走得比他早,回得比他吃,好不容易一次休假他也刚好都在家,好像确实没法确定他这一年到底在干嘛。 温善善的神情告诉董秉周,她怀疑了。 董秉周顿了片刻,悠悠说道:“先别急,听我说,我认识梁又钊的时候,他才刚来平京,身无分文,乱糟糟一团的头发,熬红了眼好几天没睡……” 他端起茶小抿一口,又说:“总之整个人非常糟糕,我都不知道这个人怎么会来找我,还说什么要合作,当时的我哪里看得上这么个人……” 他一口拒绝了梁又钊,嫌弃地避他几步远,他听到这话也确实离开了,一年后摇身一变成了个完全不一样的人站到他面前,继续要谈合作。 那时候的梁又钊靠着驾驶证开车已经赚到了钱,但董秉周还是没同意。 又过一年,他第三次站到他面前,董秉周问了他为什么,明明这时候的梁又钊已经小有积蓄,为什么还执着找他。 原本冷毅的男人突然落寞,坚定的声音也不自觉放低,眉眼透露出的伤感溢于言表,嘴里念叨着什么善善,一个晃神后又无比坚定地说要和他合作,什么条件都可以。 说来奇怪,董秉周一个混吃贪玩从不听劝的子弟,那次鬼使神差竟然同意他的提议,之后几年,梁又钊就像是个不要命的赚钱机器,疯狂交际,玩命赚钱,一点点有可能的机会都不放过,成月成月的睡办公室,拼命的汲取为商之道。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各种政策支持下,公司步入正轨并以腾飞之势霸占市场,迅速赚足了本钱。 而这中间,董秉周多少次都忍不住好奇地问梁又钊,怎么拼干嘛,以他对梁又钊背景的了解,温家家庭不算有钱,但也不是什么贫困人家,是什么契机让他来了平京。 还记得那是个乌云的晚上,梁又钊仰头看了看天空,难得见地温柔说:“为了我看不见的月亮。” 他跟着抬头,漆黑一片的夜空,连星星都不曾闪烁。 后来他知道,月亮对狼来说意义非凡。 那是为数不多几次听到他说到善善这个姑娘。 梁又钊寡言,只有生意场上才会滔滔不绝,颇有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圆滑感,平常戴上眼镜,冷漠绝情,甚至可以说是毫无人性。 他从来不提过去,只有没人的深夜,偶尔提上一句。 光是这一声,董秉周知道,已经是梁又钊忍受不住的极致思念。 董秉周一直好奇,那个叫善善的姑娘和他到底什么关系,但那人嘴巴硬的跟个死鸭子似的,绝口不谈。 直到那次酒桌上被灌了好几瓶酒,那人醉得东南西北都不分,抱着他就喊善善,董秉周这才从他嘴里了解到那段过往。 醉鬼说话说不利索,但提到叫那个叫善善的姑娘,男人眉眼rou眼可见的温柔下来,连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 那是一个非常好的姑娘,好到梁又钊找不到可以比拟的词语形容,她不嫌弃他从小被狼养大,不嫌弃他野蛮冲撞狼性十足。 她会在放学后送东西给他吃,也会在他生病时给他温暖,教他写字带他走出山。 她甚至还给他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后来不管温爸说什么,他都不愿意改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