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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抱起小白狗仔细检查,再三确认没有才松口气。 梁又钊:“……” 过了那么久还能看得出来? 而且受伤的根本不是这个狗崽子,他找到它的时候,狗东西正靠着另一只小母狗睡在人家草堆。 不过他没有说,眼底一沉,转而揉了揉小狗的脑袋。 “小东西又肥不少。” 温善善心思扑在安安身上,也没注意他的不对劲。 听完他的话,温善善笑着揉它肥嘟嘟的身体。 确实胖了不少,温家伙食不错,给它的饭食顿顿带荤,喂得小东西越长越胖,加上这几年岁数大了不爱瞎溜达,吃完就躺倒在院子里晒太阳,整只比之前大了起码两个号。 两人就这样蹲在小狗食盆旁的走道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其中大部分时候还是撸狗为主。 温央抱着温暖暖从厨房的小平屋出来,刚好回头看见两人低着头在说话。 夏天的晚上蚊虫多,也不知道俩人有没有感觉, 他抱着温暖暖,笑着摇头进屋,怀里的小丫头也偷偷捂嘴笑。 温善善穿的长裤短袖,一开始还好,后面蚊子在耳边转悠的聒噪,不时就叮咬她露在外的手臂脚腕脖颈。 她被扰得烦了,和他说声后就站起来想进屋,梁又钊也跟着起身。 天色昏暗,西边只余一点点晚霞的光照进小院,主屋亮起的灯打在温善善身上,长长的影子落在梁又钊身侧,静谧又安详。 他眉眼清明,忍不住地小声轻笑。 温家最近难得热闹,和睦的氛围延续两三天,直到“温善善”的忌日到来。 往常这几日的温家氛围并不好,最起码在温暖暖为数不多的记忆里,这几天的温家大人都是愁眉苦脸,鲜少见到笑容。 但温善善回来了,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 忌日当天,温家还是照例回了刘桥,毕竟“温善善”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从河里捞上来,不像温路从外面回来,坟平了也就平。 现在要是对外宣布些什么,可是要吓死人啊。 说实话,祭拜自己是一件很微妙的事情,温善善难以言喻地看着刻着自己名字的墓碑。 前面的温爸还是象征性的烧了纸钱,顺带着给温老太和温妈以及舅爹舅奶也烧去。 老头年纪大了,最近儿女都回到身边,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连带着上坟这种悲伤事也没那么悲伤,他一个人在前,也不管身后的小辈,絮絮叨叨和温妈讲了不少事。 温善善站在温爸后面,看着温爸的背影出神,最后还是温路悄悄靠近,在她耳边唤她回神。 “看梁又钊那小子,又再那儿给你擦碑呢。” 顺着温路指的方向,温善善看向另一侧的梁又钊,男人蹲在墓碑前,用白帕子小心翼翼擦拭着石板墓碑,神情严肃而庄重,不知道还以为在干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温路啧一声,又说:“善善,不是我说,不亏是你捡回家的狼崽,对你是真不错,这几年回家上坟,反正你看他现在这样,啧啧啧……” 温路略过很多话,忽地想到什么,又提起:“小白狗,就你俩之前逗的,我听说啊,你刚走那年被狗贩子拐跑了,这崽子也是生猛,直接追了几十里地,单刀匹马就闯进狗贩子家里,被砍了好几刀才把小狗崽抱回来……” 当然,这也只是他听大哥说的,他回来时,梁又钊已经离开了温家,后来才知道家里收养了他。 这几年里,温路回家的日子和梁又钊回来的日子基本重叠,相处久了也改观不少。 如今在小妹面前提起,倒也没那么排斥,反倒隐隐透着接纳意味。 温善善明显愣住,那天晚上她就听他提起过这事,但压根没提过自己受伤的事,整个一带而过。 “放心吧,这都六七年过去了,人不是还好好在你面前。” 温路一摸鼻子,大大咧咧安慰她。 “不过这狼崽也确实狠,为只狗都能这样,不简单呐。” 越说越发觉得这小子靠谱,温央不禁为自己之前的决定点头,果真是机智如他。 温善善象征性点点头,她一直知道他收敛着野性,只是没想到可以为安安这样奋不顾身。 讶异的同时又有种不知名情愫在心底涌动。 这次回来的只有温爸温路温善善和梁又钊四人,也不打算回老家住,所以收拾完东西就准备回城里了。 即将路过那片熟悉的河,温善善还是心有余悸颤了颤,被水吞噬的滋味,她这辈子都不会忘。 想到这里,温善善伸手拽住温路的衣角,小声问:“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会掉到河里吗?” 怕他们担心,温善善勉强维持表面的冷静,只有手心不断冒出的冷汗提醒着自己,七年之后,她还是怕得要命。 温路没注意到温善善的不对劲,因为提到这个,他日就气得牙痒痒。 脑海里的话还没酝酿完,先一步被梁又钊说出口。 “村里人都说是河神娶新娘,把你带下去了,不过后来知道是个疯女人推的你。” 他语气如常,但细听之下能觉察出藏在话音里的咬牙切齿与滔天恨意。 不过他向来掩饰极佳,没人听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虽然过了好些年,说到这里,温久山还是忍不住的生气,虽然他很久之前就知道村里有的尽是些没良心的东西,但那群人嘲讽的模样还是深深刺痛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