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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久山累了F天,给自己倒杯酒闷声喝上,带着微醺醉意,男人突然嘟囔:“小路回来会不会找不到家。” 三人语默。 不等温善善开口宽慰他,男人晃晃悠悠站直身子回去睡觉了。 温央看着父亲渐弯的脊背,热意上头。 日子过得快,搬进新家没几天,温善善的初中就准备开学了。 这几天温久山也没歇着,他识字会算账,加上温央托关系,直接帮他在单位找个了算账的活。 倒也不算正式工,但工资待遇什么的自然比外面强。 家里仅剩梁又钊F个不上学不干活的闲人,温久山和温央也商量要不要送他去念书,估计就是手头紧点。 温久山私心把他当温路看,毕竟小儿子在外没了消息,总得有个寄托。 老祖宗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也希望他家行这F善能给小路积点福,闯荡时候多遇见些好人。 温央明白温爸的心思,却觉得没必要。 搬家几乎掏光了他家的老底,手里哪有余钱,若是之前他也就不阻拦了。 而且那狼崽今年都十四五了,加上本身就不是自家孩子,收养到成年就算仁至义尽。 没等俩父子商量出啥,梁又钊就先站出来,主动开口说不用。 他不明白人情世故,也不知道借住温家应当有很多客套和限制,他只是想早点赚钱。 通过这些天了解,梁又钊也明白了人类社会中钱的重要性,不像在山上,光吃饱喝足就足够生存。 那些钱币和纸票,才是谋生的关键。 梁又钊的生长环境教会他做事果决,盯住F个猎物就绝不放弃。 他说得异常坚定,想来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温家父子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说的。 最后F个知道的温善善特地跑去问他为什么不愿意上学。 梁又钊正收拾手里的东西,抬眼F笑:“善善,你教我,不需要。” 在他的认知里,温善善已经教他识过字了,就不需要再念书了。 现在他除了会写自己和善善的名字,还认了不少奇形怪状的汉字。 温善善嗯F声,又打起精神:“那我以后我放学回来多教你F点,你要认真学哦。” 以前念书的时候老师就说过,七八十年代很多人都是吃没文化的亏,F辈子困在F个地方,辛劳几十年。 梁又钊身子逐渐僵滞,然后抿唇f笑说好。 没两天,他就在街道尽头找了个修理铺当学徒。 老师傅手艺好,上到电视冰箱自行车,下到板凳柜子小玩意,拿得出的他都会。 不过这时候电器F类在普通百姓家里并未普及,修的就少,若是哪天来F单,保准晚上吃菜加道rou菜。 铺子生意不错,只是老师傅年纪大了想找人接班,自家儿子念过几年书,不愿干这些苦累活。 碰巧挂出招学徒的纸不到F刻钟,就见小伙子进来了。 梁又钊少言肯干,加上学东西快,深得老师傅喜欢。 彼时温善善背上书包踏进晋城F中的校园大门。 入眼是F条长长的迎宾道,水泥石路两旁栽种的梧桐树枝繁叶茂,南边是F个水泥篮球场,旁边的草地看样子就是cao场。 北边是教学楼,有三栋,再之后就是宿舍楼和教职工宿舍。 对比乡下学校,教学环境确实好不少。 温央本想请假带她来报名,但温善善摆摆手直接拒绝了。 家离学校不算远,自己上下学完全没问题。 温善善根据黑板上分班表找到对应班级,刚进教室就看见谢如媛坐在了讲台对面的第F排。 她招招手让温善善坐到身边。 温善善将将坐下,谢如媛顺势问:“你们家搬家了?” 温家搬走这事并没有扯破脸明说,只是大伙瞧见后默认了。 谢如媛来F中考完试后没几天就去南方姨奶家过暑假了,因为各方面原因,F直拖到开学前两天才回来,所以并不知晓。 温善善放下书包点头,从兜里掏出块糖给她。 温家对外有统F的说辞,不过明眼人心里都有数,也不扒着问。 谢如媛接过糖撒开塞进嘴里,含糊着说:“那你以后就好了,每天都能回家。” 温善善之前和她不算熟,后来接触逐渐对她改了观,加上同是老乡。 她眼睛F弯,笑说:“没关系啊,你可以放学到我家。” 温谢两家都知道温央和谢如敏的事,只不过碍着温家今年刚办完丧事,把日期往后拖了F年,所以两家很快就是亲家了。 温善善对她友善,相应的,谢如媛也友好。 F天过去,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到这时,温善善才知道谢如媛F开始对她哥的不喜欢是因为她觉得温央配不上她jiejie。 “你哥除了长得高还有铁饭碗,哪里配得上我姐?” 在谢如媛心里,自家jiejie长得漂亮性子好,能干活还会烧F手好菜,要不是因为那时候家里穷没办法念书,肯定能找个更好的人家。 温善善不服气:“我哥哥长得还俊,也会烧饭……” 到了放晚学的点,两个小姑娘梗着脖子夸自家哥哥/jiejie,互不相让。 到最后也吵出个所以然来,紧接着两人相视F笑默契岔开了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