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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想对他好一点。 最后,温央还是抵不过温善善的软磨硬泡,带着她出门了。 一路到达祠堂,里里外外围了三四圈人,不少闲下来的女人带着小孩一起过来围观。 温善善个子不高,废了好大劲才从最外面挤到人群中间。 这时,颓败无生气的少年蜷缩成一团躺在地上,露出的面部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红。 隔着距离,温善善都感觉到,他在发烧! 第8章 村民们冷漠而焦急地讨论着接下来这些天的安排。 没有人注意到地上奄奄一息的少年,或者他们注意到了,只是根本不愿意花那个精力浪费在他身上。 站在人群最内侧的温善善想要上前看看他的情况,刚刚跨出半步,就被身旁不知何时出现的温路拦住。 “善善听话别上去,这崽子是死是活都听天由命。” “可是……”他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啊。 温善善欲言又止,话到嘴边,温央突然站到了她的另一边。 “听话,明天你就要上五年级考初中了,多花点心思在学习上,这事村里的大人会处理好的。” 骤然严厉起的温央推着黑框眼镜,面无神情看向地上的梁又钊,说完眸色不由加深,周身气压下降许多。 这样的温央让温善善有些惧怕,她不敢再为他说话。 她只能站着干着急,这时经过商量的老村长敲打两下地面以示安静。 众人也很听话的快速收起闲聊嬉笑,认真听村长宣布。 “按规矩,一家三天,哪家都不能偷懒耍赖,这中间狼崽子的饭食就看守那家送。” 论权力,村支书在村里权力更大,但在刘桥,村长在村里地位相当高,尤其年纪大辈分高,几乎说一不二。 他话说完,思索半刻又说:“今天就从我家开始,之后是支书家、周老二家、温小五家……” 村长老归老,却是一点没糊涂,做完表率后就安排了生产队这些家底稍好的家庭紧接其后。 底下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在听到自家后又特意关注了前后家,还没开始就已经商量好交接的工作了。 温家排在第四家,温久山不声不响同意了,温央和温路也无所谓看住了温善善,怎么都不同意她上前一步。 原本还有些许动静的梁又钊双唇干裂,面色通梁又钊红,却无声无息。 春天的暖风吹不进祠堂,他鼻息间呼出的微弱热气,带着病气,匍匐在地。 村民们的余光或多或少瞟到了他的狼狈,没有人开口为他说一句。 “哥哥,带他看病吧,他真的快不行了。” 那种生命流逝的无力感,温善善第一次感受到。 她是真的急了,说话间嗓音带着显而易见的哭腔。 温善善也想通过自己让其他人注意到他,可她发现了,在刘桥的乡亲们眼里,她只是个十二岁脑子刚刚转好的小孩。 没有人愿意听她说话,甚至觉得她可能又傻了。 急忙慌中,温善善想到了一个两位哥哥可能都会相信的说辞。 温爸一直觉得自己是因为河神保佑才转好,连带着两个哥哥对河神的敬意也高了不少。 她拽住温央的衣角,小脸红扑扑。 尽可能真实的告诉他,自己昨晚收到河神的托梦,一定要来救狼崽子。 他是她的福星,要健健康康活下去。 温央和温路对此半信半疑,倒是身后的温久山突然打断了在场所有人的谈话。 “那狼崽看上去快不行了,要不叫许天方来看看。” 这时大家才有功夫分神给梁又钊,不过还是没什么人出声。 已经开了这个口,温央只好接下去说:“族谱上说要每家三天,要是中途他不行了,不就是前功尽弃了。” 温久山和温央都算是说的上话的人,一想,是这个理。 老村长清清嗓子:“二路,你去把小许叫来,让他快点。” 温路不情不愿看了眼meimei,温善善眼巴巴抓住他的手,他叹了口气,出去了。 紧接着,村长家大儿媳站了出来,拉高声调阴阳怪气说道:“爸,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孙子马上要娶亲,家里一个人当两个人使,根本分不开手过来……” 这女人说话向来不好听,刘桥有名一张嘴,尖酸刻薄爱占小便宜,可面对父亲逐渐凝重的面色时,她还是不由放小了声。 围观的妇人不由闲聊挖苦上,只等村长发话。 平常小事偏袒也就算了,要是这种大事也由着,怕是…… 老村长也明白这理,责备眼神看向自己怯懦的大儿:“还不快把你媳妇带回去,出了事谁担。” 老村长家大儿对媳妇向来说一不二,奈何父亲发言,只能千哄万哄好不容易把人拉回来。 温善善站在温家人旁边,温央将四周看了一遍,和温久山商量:“到我们家的那几天,我看看能不能请一天假,和小路轮班来。” 两个儿子大了,温久山不cao心,随后又看向祠堂正中央。 低两人一头不止的温善善仰起头,有话要说。 似乎是料到温善善要说的话,温央一口否决了她。 “善善就安安心心念书,这事用不着你cao心。” 说着,温路带着村医许天方跨进门,身上还背着他寻常问诊的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