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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坐在被鹤丸弄得皱兮兮的矮榻上,三日月掏出了一个坐垫,缓缓坐在窗下,掏出一壶茶,给自己倒上一杯。 充满灵气的茶香飘出,抚慰了他有些紧绷的心,“茶梗又是竖起来的呢。” 三日月颇为愉悦的喝了口茶水,抬头赏月。 “哈哈哈,接下来,就要看大家的发挥了啊。” 与三日月那边的悠闲不同,刀剑们的部屋里,气氛很是紧张。 偷偷跑过来的小短刀,此时正在抹眼泪。一期一振脸色很不好,一个个安抚着自家的弟弟们,捂住他们的眼睛不让看。 药研藤四郎则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给鹤丸国永上药。 刀剑付丧神们讨论了很久,最后还是遵循了审神者的要求,没有把鹤丸国永送到手入室。 做出这个决定,倒不是怕审神者发现他们没有听话,进行进一步的处罚。他们是怕鹤丸国永好的太快,审神者再一次起了心思以后,再一次来这么一遭。 这可不是他们随便想的。想想刚才,在鹤丸国永满身是血,直接被从部屋里面弄出来以后,审神者居然面不改色,还要求再来一个近侍,这种人,这种癖好,实在太危险了。 还是让鹤丸殿好好的养伤吧,至少不会比现在更惨了。 “没想到,一天不见,我的孩子就变成了这样啊。”小乌丸端坐在鹤丸枕头旁边,神色很是阴郁。 周围的刀剑们更是如此,大家挤在狭小的部屋里,谁也没有说话。 部屋里安静的可怕,只能听到药研藤四郎衣物摩擦声,外加上来来回回换药的声响。 所有人都看到了鹤丸国永身上的惨状,对于发生了什么,大家内心有了一些猜测,但是谁也没有说出口。难以启齿,难以言喻。 刀剑们但凡一想到未来几年,大家就要在这样的一个审神者手下生活,就觉得实在是让人悲伤至极。 卡啦—— 幛子门被拉开,部屋里的烛光照射进庭院,被走出去的付丧神阻拦了一部分,庭院里留下来一个晃动的黑影。 “烛台切……” 刀剑们的呼唤在身后响起,可是烛台切光忠头也不回,径直往外走去。 “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那么鹤丸殿和小贞,就拜托你了,小俱利。” “烛台切。”小乌丸坐在垫子上开口。 烛台切前进的步伐一顿,就听到小乌丸说道,“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幸的事情发生,那么不用顾及我们,请直接出手吧。” 烛台切回头,看到烛光下的小乌丸一脸的平静。其他付丧神们满脸的杀气,完全赞同小乌丸的决定。 “如果说,你为了不让审神者迁怒我们,所以无论发生什么都忍耐的话,那我们就太不风雅了,不是吗。” 歌仙兼定起身走出去,在衣袖里面掏了掏,拿出一个蓝色的小布包,往烛台切手里塞了进去。 “这是我从上一任阿鲁基那里偷偷拿来的,虽然是最低档的御守,没有办法治好伤,但应该还是可以抵抗审神者的一击。所以,一定要好好保护好自己。” 烛台切低头,昏暗的烛光下,一个被保存很好的御守躺在他的手心。他猛地攥牢,没有在说话,朝着远处更加黑暗的天守阁走去。 高耸的天守阁,在夜里有些阴森。烛台切刚才来的时候,是和本丸的大家一起来的,大家战意高昂,气势汹汹,就算是来找审神者麻烦,倒也没怎么恐惧。 可是现在,他抬头看着黑夜里,没有一丝亮光的天守阁,这把善于照顾别人的太刀,只觉得浑身发冷。 烛台切一个人走到天守阁的阵法前,两只狐之助早就在那里等着他。 两只黄白色的狐之助身上,还沾着一丝鹤丸殿的血迹。它们打量了一番这把太刀,公事公办的开口。 “烛台切光忠,请你认真执行近侍的任务。” “不要像之前的过激行为一样莽撞。” 说完,阵法上出现了一个口子,正好让烛台切走进来。 他吸了口气,迈步走进去。不用回头,他也能听到,那个阵法在身后缓缓闭合的声响。 一路沉默的跟着狐之助往上走,最后站在了审神者的部屋前。 “审神者大人,烛台切带到了哦。” “哈哈哈,甚好,你们下去吧。” 屋子里传来审神者的声音,那声音烛台切并不熟悉,但是在广告、宣传片里面总是听到,是那把天下五剑中最美的一把,三日月宗近的声线。 这个审神者,对于三条的爱,还真是偏执。这一瞬间,他忽然觉得,本丸里没有三日月宗近也是一件好事,至少那把迤逦的刀,不用面对这么恐怖的事情。 烛台切发散的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身体却标准在的对着幛子门行礼,“烛台切光忠,静候您的嘱咐。” “烛台切吗,进来吧。”部屋外面的阵法瞬间消失。 他顿了一下,暗暗调整了本体刀的位置,弄到了一个更好出手的角度上,随后拉开门。 他新上任的审神者坐在窗户下面,屋子里面黑漆漆的,没有开灯,窗外月光正好照在一旁的矮榻上。 朦胧的月光,配上矮榻上凌乱的样子,再加上空气中弥漫的汗与血的味道。 烛台切不敢想象,鹤丸国永在屋子里面到底经历了什么。他只能深深地低下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说,“请问审神者大人有什么需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