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修真小说 - 傲娇仙君不要跑在线阅读 - 第140节

第140节

    苏玉笙蠕动着嘴唇正欲开口,却见夜浅竟低声笑了起来,那面具下光泽莹润的唇微微勾起,荡开一抹妖艳的笑意,苏玉笙微微皱眉,却见夜浅移了几分,靠近白离,死死盯住白离如碧波般的凤眸,阴冷的声音随之传来。

    “白离,若是有一天欢儿也被人控制伤了凡人,你也要这样坚持诛杀欢儿吗?”夜浅狭长的眼眸中蒙着厚厚的寒冰,仿若一触,冰山便会崩塌一般,那莹润的唇上染上几分苍白。

    白离微微退后几步 ,躲开了那双冷到没有一点温度的眸子,眼中一闪而过一丝挣扎,隐在广袍袖中的修长的手微微一抖,夜浅竟然会这样问,他又该如何答,斜眼望向那抹清瘦身影,却见倾小豆正死死盯着他,虽然极力压抑,但是一闪而过的期待却也被他尽收眼底。

    他微微蠕动着有几分苍白的唇,碧波般的凤眸终是无力地垂下去,轻轻的一声叹息,似乎是对于夜浅问的话的认同,却又似乎是对于夜浅问的话反对。

    夜浅冷冷的收回视线,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将小瓶子递与愣在原地神色复杂的倾小豆,有些冰冷的手在触到倾小豆那双冷的如冰的手掌的时候微微一颤,敛下眼帘,尽量柔和的说,“本想让下人给你送,但现在遇到了便亲自交予你,你每日服用,一年后便有机会变回妖亦或是凡人。”

    见倾小豆迟疑的模样,不由分说的将瓶子塞在倾小豆的衣兜里,修长的手指万般眷恋的抚上倾小豆的头,幽深的眸子溢满了柔情,仿若在小心翼翼守护着自己最珍爱之物。

    夜浅并不知怀中的女子已经恢复了意识,从下往上看,正好看见夜浅投向满脸疑惑的倾小豆的温润神色,那微勾的嘴角溢满笑意,这样子的夜浅是她从未见过的。

    还记得她与夜浅的初识是因为爹娘强迫她嫁于京城大富商的大儿子,她那时风华正茂,有着倾城之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华横溢,她因此有了无数爱慕者,她心高气傲,并未看得起任何向她示爱的男子,她感叹这世间不会再有配得上她的男子,但是那日她慌忙被推入花轿,心灰意冷之下拿起素日里随身带着的小刀欲自尽,却被他挥开小刀,并被他救出了花轿逃了这桩婚事。

    她犹记得,那时突然出现在花轿中的他身着一袭白衣华服,带着黑色的面具,乌黑的长发用光泽剔透的玉簪随意绾起,面具下露出精致的面容,嫣红的唇微勾,华服衬出那修长挺拔的身姿,那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手腕,手腕处传来一阵温润感,那薄薄的唇随之而出一阵如微风拂过的温润轻灵的声音。

    “活的好好的为何要寻死呢?”

    不过是一句平常不能平常的话,但那随之嘴角勾上的一抹浅笑却让她慌了神,心漏了节拍,她的面上迅速飞过一抹浅红,她不得不承认,就算心高气傲如她,清冷决然如他,她也对这个有着天人之姿的男子动了心,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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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五章 芳华情绵

    她也还记得,她伸出手欢喜的想去握那双温润的手,美目流转,柔情四溢,他却轻笑着甩开她的手,那一袭白衣清冷的如一月凉风。

    “我救你只是因为你与欢儿执拗的性子有几分像,别无其他。”

    她第一次从夜浅的嘴里听到了这个名字,欢儿,欢儿,她听他说起欢儿这个名字的时候眉眼里都是柔情,可是那时高傲如她,她坚信不可能会有人拒绝得了她。

    于是,她贪恋着夜浅看向她眼神里的几分怀念,并努力从他的口中拼凑那个欢儿的模样,并强迫自己变得越来越像那个欢儿。

    她为他苦心去学厨艺,只为了他一句欢儿的厨艺这世上恐怕无人能及,她不信邪,她偏然要让她无论从哪个方面都胜过那个女子。

    她朝九晚五,拜访大师,经常会有大师惋惜的对她说,她生的娇贵,完全不必做这些事,她总是淡然一笑,执拗的去学,常常累得她想放弃的时候她便会想起夜浅谈及那个女子厨艺时眼中的柔情。一想起她便会咬牙继续坚持下去。

    一个光是在嘴里说,却从未让她亲眼见过的人,她怎么可能会就这样认输。

    后来,她厨艺精妙,甚至超过了那些教她的师傅,她满心欢喜的捧着她做出的最满意的菜去找夜浅,却发现他早已不在他呆过的地方,空荡荡的屋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她欢喜的抬眸望去,以为是夜浅回来了,却发现是风扬过带起屋内木柱晃荡的咯吱声。

    她将盘子扔在地上,发疯的去找,爹娘看出了她心有所属,却不愿女儿爱慕一个行居不定的男子,给她下了药强迫她嫁给了巡抚的儿子,事后她望着床上刺目的嫣红有过想要放弃的念头。

    但是当她那日被下人拉去街上,听下人说瑾国的太子殿下要来墨国出访,下人说起那太子殿下眼中的娇羞与爱慕,她不屑的忽略,却在转眼看见那坐于雍贵皇轿上那抹清冷的熟悉身影的时候,所有的压抑瞬间崩溃,眼中的眼泪夺眶而出,下人慌忙拿来纸巾替她擦拭,她却推开下人,颤颤巍巍的拦下那皇轿,倾城的面容上溢满了思念,仿若用了很大的勇气才叫出那个名字,夜,夜。

    她低声轻唤,执眼看那她心心念念许久的白衣男子,思念之情溢满了那一声声呼唤,她泪眼模糊,看不清那白衣男子的表情。

    她多想夜浅像以前一样唤她的名字,只是那清冷的身影只轻轻一动,淡到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随后在她耳边响起。

    “来人,拉开这女子。”

    仿若地窖里冰冷的寒气,让她浑身一抖,拉开这女子…拉开这女子…

    说的就像他并不认识她,他们只是陌生人一般,她跌跌撞撞想去碰那皇轿上高贵清冷的男子,她想告诉她有多么思念他,她想告诉他她多么爱慕他,但是那身影只轻轻一挥手,皇轿边的侍卫便拖开了她,毫不留情,她抹掉眼泪,想看清她心心念念的人是不是有隐情才装作不认识她的,是不是眼中含着一丝怜惜,但是当她抬眸对上那双幽深眸子的时候,她浑身一颤,那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溢满了冰冷,并无一点她想看到的情绪。

    此后,她拦下瑾国太子殿下的事传遍京城,巡抚训斥她不守妇道,往日待她温柔的夫君也开始冷眼待她,夜不归宿,还常常留宿青楼,她的爹娘虽疼惜她,但却也终因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语与她断绝了关系。

    可是她介意的始终不是旁人,她介意的只是那人待她如何,她下定决心留下一封与夫君的决绝书,便毅然的闯入宫去找在皇宫歇息的夜浅。

    可她没有任何出入宫的令牌,护卫拦下她并不让她入宫,可执拗如她,若夜浅这一走她又该去哪儿找夜浅,夜浅的身份老是变幻多端,一会儿是药师,一会儿又是太子殿下,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这次可以见到夜浅的机会。

    她不顾护卫的阻拦,硬闯入宫,结果如她所料,她被护卫轻然一剑刺入胸口,她倒在地上,匍匐着身子还是想要进宫去找夜浅,护卫又一剑刺中她的背上,她咬着牙让自己不要这么快失去意识,她嘴里低声唤着夜,一声又一声,越来越微弱,在她失去意识前,她看见了那一双黑色华靴,她颤颤的抬起头,便看见了垂眸望着她的夜浅,依旧一身白衣,白衣胜雪,那幽深的眸子此刻正紧紧盯着她。

    她颤抖着伸出沾满了鲜血的手想要拉出那双她想牵了许久的手,“夜,夜。”她低声轻唤,直到视线模糊,意识散去她也未听到她渴望听到的回应,她也未触到那双曾经让她失了神的温润的手。

    思绪被扯回,她垂眸,心中荡开几缕哀伤,轻然闭上眼,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坦然做到平静面对夜浅对她以外的女人充满柔情。

    “师兄,你如执意要带走这女子,我也无法阻拦你,但若是还有下次,这女子非杀不可。”苏玉笙笑意吟吟的出声,丹凤眼却停留在那双抚摸倾小豆的手上。

    白离抿着薄唇,凤眸轻然流转,兜兜转转,却也同苏玉笙一样停在了那双温柔抚摸的手上。

    夜浅收回自己的手,衣袂一飞,对怀中的女子轻声唤道,“婉儿,我带你离开这里,以后可别随意再跑出来了。”说罢又回头望了一眼倾小豆,便施了仙术,翩然离去。

    白离捏紧隐在广袍袖中骨节分明的手,眼中划过一抹戾气,却只是一瞬而过。

    “倾禾,为师送你回浅玉大仙那里可好?”白离压抑着声音,他也不知他说的话中竟染上了几抹哀求。

    苏玉笙悠然的走向倾小豆,伸出修长的手去拍拍她的肩,弯了弯眼角,“倾禾,你现在的处境并非你想象的安全,乖,别固执,还是说你倒是欢喜本仙送你?”苏玉笙何尝不懂倾小豆的心思,但是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那个女子虽然是死灵,但是有自己的思想,并且力量不可小觑,她的妖力中还有仙力的痕迹,若非他没猜错,这女子身上恐怕被灌入了不少仙叛者的仙力,加之原本也算是比较厉害的妖,她对于倾禾的威胁性是不容忽略的,他须得尽快找出这个女子,只是他仍然有几分担忧倾禾。

    他了解倾禾,她的脾性他也深知,若到时候万一出什么意外,他想倾禾或许会护着那女子。

    倾小豆瞪了瞪一脸痞气的苏玉笙,不再看苏玉笙那笑的妖媚的绝世容颜,轻轻拂了拂手,带着小白向白离走去。

    苏玉笙笑意吟吟的弯了弯嘴角,丹凤眼中溢满了柔情,那抹身影离他视线越来越远,直至最后消失在他眼眸中,他也才恍然发觉他盯着那抹清瘦的身影看了如此之久。

    苏玉笙心中其实也了然,他与倾禾之间,说不上有隔阂,却始终迈不出亲密的那一步,他不愿强迫她,站于原地等着她向他走近,等待着她眼中有他的时候,无论那需要多久,久到他再寂寞几千年也行。

    拂了拂胜雪的白衣,衣袂一飞,施了个仙术,他正经着脸开始去寻那女子。

    因为小白似乎被怜儿伤到了,身子很快又缩回了小小的模样,无法载着她飞行,她只好将小白放入自己的怀中,有几分为难,白离一目了然,揽住倾小豆的腰身,手上施了个仙术,一跃便到了空中。

    倾小豆慌忙中侧过头只见一脸清隽模样的白离,那温润的面容带着几分宠溺,风扬起了他的长发,露出了雪白的脖颈。

    倾小豆猛然想起以前在天界的时候,她常常偷看白离沐浴,每一次她都成功,她每次便都能流着口水欣赏师傅雪白的脖颈。

    师傅沐浴的时候似乎总喜欢露出自己的脖颈,从不例外,所以她总是能捡到福利,很多时候她还会假借替师傅送广袍袖的名义去偷袭师傅雪白的脖颈,师傅其实每一次都看得出是她故意而为,但总是板起脸简单说她几句,却从不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