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那……我上去了啊。”顾荏苒拿着自己包，恨不得一步三回头。 “晚安。”他深深地看着顾荏苒，目送着她不甘不愿地走上了楼。 ☆、32|4.17日| 第二天，顾荏苒在片场发生了个不大不小的事情。 这事情虽然没有对她造成伤害，却也让她心底有几分不舒服，为此她冷着脸对戚姐说： “让公司那些人长长脑子，特别是祝宥倪的经纪人，别到时候牵连到我头上。” 戚姐惊讶于她发这么大火气，她这几天趁着顾荏苒去片场都想不起让她来陪，去带了她手底下其他几个艺人，出差到韩国去让他们深造，还真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了？”她有些关切地问。 顾荏苒深吸一口气，缓缓将整件事情说了出来。 这件事，说到底还是祝宥倪在眼看着攀高枝无果的情况下，又把注意打到了顾荏苒的头上。 《玄武剑》剧组面临全面收尾，顾荏苒身为帮助主角打倒boss的强力助攻，戏份极多，打戏的比重也大了起来，每天在威压上跳来跳去地翻跟斗，晕得都觉得自己都快变成孙悟空了。 祝宥倪与林潇潇关系闹得有点僵，一走下片场就比如蛇蝎一般立刻和她保持距离，倒是又恢复了对顾荏苒的殷勤，这不，他笑得一脸阳光灿烂地端着个保温瓶坐到了顾荏苒旁边，问： “荏苒姐，你要不要喝粥？” 他坐下来的距离有些近，顾荏苒有些不舒服地往旁边挪了一下，十分客气地拒绝了他：“不用了，一会我还得吊上去，我怕到时翻跟头的时候会吐。” 祝宥倪不甘心地又贴过去一些：“这粥是我亲手煮的，荏苒姐就帮我尝尝味道怎么样吧，应该还是很清口的。” 顾荏苒脸上带着笑，对他的殷切丝毫不动摇，拿起剧本示意了一下：“我还要看剧本准备下一场戏，你要不要也多看看剧本？” 祝宥倪放下了保温瓶，笑着说：“那我们就一起对一下台词吧！” “……”顾荏苒一时还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拒绝，看他那表情，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算了，看在是一个公司的面子上，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还是客气点吧。 对台词的时候顾荏苒习惯四周安静一点，所以她与他坐到一个僻静的角落，他们坐在楼梯口上，祝宥倪坐的有点近，像是想把头靠过来，顾荏苒对距离和借位很敏感，反感地一皱眉头，瞥了眼远处杂物堆，果然发现有个鬼鬼祟祟拿着相机的人。 顾荏苒心底有一股怒气，却反而笑了出来。 她似笑非笑地把他脑袋推了过去，带着几分敲打：“jiejie可是名花有主的人，你靠的太近你姐夫到时候吃醋起来我可拦不住。” 祝宥倪脸色有些苍白，像是想起之前经纪人曾经说过顾荏苒背后的人的警告，不过好在她说话尚且留了几分余地，大家一个公司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撕破脸也不闹的不好看，这部戏就快收尾了，事情越闹大他们都没好处。 顾荏苒虽然点破了他的用意，用词也没太严重，祝宥倪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太僵硬。 顾荏苒本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但没料到祝宥倪这个人还是有些不正派，一计不成又生了一记。 后面在片场演戏的时候，顾荏苒有一场戏要被男二掴巴掌，男二是个半红不紫的转型歌手，此前只拍过几次mv，虽然演戏天赋不错，但可能他此前没有这类戏的经验，再加上当时的状态不好很紧张，假打有些掌握不好节奏，连续ng了几次之后表现就更加差的一塌糊涂。 顾荏苒在导演几次暴躁之后，走过去对男二表示，他可以真打，只要尽快把这个镜头通过就好。 男二似乎是听说了前段时间，陈秀梅栽在她手里的事情，对坊间传闻中顾荏苒身后那神秘的势力心存忌讳，坚决不肯真打，气地顾荏苒简直要暴走了。 他抡这么多次胳膊不觉得累，她配合被甩脸同一个方向也累了好么，甩了那么多次还不成功，她简直脖子都要抽筋了。 她拧着眉直接找导演商量说出她的想法。 导演有些犹豫：“他一个大男人，下手可能没轻没重，你要是伤了我怎么和你公司交代？” 顾荏苒摇了摇头：“我不是疤痕体质，这些痕迹好的快，再说我有经验的，只要镜头效果好，我没问题。” 导演也有些被男二拖的不耐烦，就让他手底下留点分寸，真打，但争取一次过。 后来一条，男二的动作果然就正常了不少。 这本是片场里非常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顾荏苒却不料男二几次掴她巴掌的动作被做成了gif格式的小动画，发到了网上，还以“顾荏苒片场被男二几次掴巴掌，疑似被欺负”的头条。 顾荏苒前一阵子声势正旺，猛然曝出这种消息，网友们都是磨刀霍霍地要替天行道保护顾荏苒，纷纷讨伐男二公报私仇，借机打人。 男二一见到这种消息，第一反应还以为是顾荏苒放出来的，他找到顾荏苒，苦着脸问：“荏苒姐，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至于你拼着被我真打一巴掌来放出这种消息？” 顾荏苒一头雾水，莫名其妙：“你说什么？” 她接过男二的手机看到了这条微博，皱起眉感觉到一种被算计的感觉。 她沉吟了一会，不慌不忙地用自己手机登上微博账户，转发了这条微博，并评论：“你们都被骗了，这应该是哪个工作人员搞的恶作剧吧，视频里大家还穿着戏服呢，一看就是在片场偷偷录的！感谢那些关心我‘被打’的热心网友，我和小于关系很好啦！” 她反应极快，对面在还来不及借势炒作的时候，就已经被从源头遏制住了。 发完这条评论之后，她拉过那个男二，和他合拍了一张合影，随便p了一下背景，并把之前她拍下来剧组盒饭的照片打算向肖孟迪撒娇的照片也贴了上去，一起发了条微博。 #和小于蹲在一个小桌子上一起吃盒饭，求导演开恩，放我早点回家。# 她指尖刚刚把这条微博发出去，霎时间就有了极高的转发率。 她的粉丝纷纷在下面刷： #顾女王是想早点回家见肖先森吧！#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杀人于无形之中的剧组盒饭！！噗……好朴素！# #还以为我们顾女王被欺负了，原来是有人湖绿的_(:3)∠)_# #想说男二和咱顾女王放在一起，也是蛮有画面感的嘛！！# 男二本以为会因为这次事件而名声受损，却没料因祸得福，反而因为这条微博，有了更多的曝光量，借着顾荏苒的势头大涨了不少粉丝。 而那些男二的粉丝，原本因为本命被冤枉而憋了一股气，看到了这条顾荏苒发出这条专门为本命澄清的消息后，立刻就对顾荏苒好感倍增，纷纷路人转粉，也投入到了顾荏苒的粉丝圈中。 这次被有心人设计的顾荏苒与男二不合的传言不攻自破，化险为夷，两人都有收益，但顾荏苒心底却并没有机智化解一次危机的成就感，反而冷着一张脸，让助理去找祝宥倪，要和他好好谈谈。 祝宥倪过来的时候，正看到顾荏苒双手抱着肩膀靠在化妆镜前，冷冷地看着他。 他有些心虚地眯了下眼睛，勉强笑着说：“荏苒姐，你找我？” 顾荏苒脸色发黑，语气不太好：“祝宥倪，这是我作为你的前辈，最后一次忍耐你。从此以后你想踩低男二的人气也好，想要借机炒作自己话题也罢，我不想再和你一起出现在头条上，你懂我的意思么？” 祝宥倪背后渗出了冷汗，强笑地看着顾荏苒：“荏苒姐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顾荏苒冷笑了一下：“那我就直白说了，虽说我们是一个公司，但你要再这么借机寻事拉我下水，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祝宥倪表情变了一变，有些嫉妒愤怒地涨红脸：“明明我们才是一个公司的，但你怎么就不肯帮我一把？你知道你上次轻描淡写地和那个新人夏轻临一张合照，让他涨了多少粉么？他直接就接到两部剧的片约！你知道剧里的男二最近人气和呼声都快高过我了么，你不知道，你还让他这件事情化险为夷地涨了粉！” “只会走邪门歪道，有什么用？”顾荏苒冷若冰霜地看着眼前对自己脸红脖子粗，只因为自己拒绝了和他炒作的祝宥倪，扯了扯嘴角，“平时记者来采访，我也不是没叫你来过，但你是怎么表现的？你是不是几次说过一些暧昧不清的话想让记者以为我们俩因戏生情？不是我不想带你，是你的野心太大！” “——这类炒作不是很正常么？我们这个《玄武剑》就要杀青了，炒作一些类似话题，能有什么问题？”祝宥倪瞪着顾荏苒，眼底满是不甘心，“我知道你和肖孟迪只是绯闻捆绑的，但你既然能和一个商人捆绑，为什么就不能和我捆绑？显然我们俩在一起的话题会更有争议性.吧？” “……”顾荏苒没想到公司竟然连这个也透露给他，她皱眉，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明艳艳地看着祝宥倪，神色有些复杂，又觉得有些好笑。 在全世界都以为他和她快结婚的时候，还有人坚定的相信他们俩只是形象捆绑。 她骄傲地抬起下巴，很有气势瞪着祝宥倪，掷地有声，“谁说我和他只是绯闻捆绑的？告诉你，我和我初恋男友复合了，我们现在不仅是合法传绯闻，还合法秀恩爱！” “……”祝宥倪一时凝噎，说不出话来，“你、你们……假戏真做了？” “我们本来就是一对！”顾荏苒瞥了他一眼，“我凭什么冒着我男朋友吃醋的风险和你传绯闻，我又不是傻！” “……”祝宥倪觉得自己要好好消化一下这个惊天大秘密。 “反正我话就扔在这里，你下次再敢动这种脑筋，我就叫人打断你的腿！” 顾荏苒很有气势地踩着高跟鞋走了出去，徒留祝宥倪一个人在化妆室里无语凝咽，他好像忽然知道经纪人上回说，顾荏苒身后有人看着，是什么意思了。 那个传说来自华尔街的来头极大的风投公司老板，身家过亿的钻石单身汉肖孟迪，竟然真的成了顾荏苒的男朋友！ ☆、33|4.17日|家 也许是成功在人面前正个儿八经地真正秀了一次恩爱，顾荏苒心情很好。 今天她没有夜戏，可以早些回去，傍晚时分她给肖孟迪打了个电话。 肖孟迪端坐在办公室，清冷修长的眼时而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报表，时而低下头翻几页档案，写上几笔，分析评估着正打算收购的目标公司剩余价值究竟还有多少，助理将刚打印好的文档递给他看，他垂下眼眸一目十行地看完，沉思了一会，签上名字还给他：“通知下去，晚上加个班，争取把这个案子搞定。” 助理也知道最近算在关键时刻了，也不喊苦，点了点头就要走。 肖孟迪头也不抬地对他说：“一会泡一杯咖啡上来，我还要看一会案子。” 助理答应之后就下去了。 肖孟迪继续沉下心思去工作，正在此时，他的手机响了，他皱了一下眉，看到来电显示是顾荏苒的时候，眉头舒展开来，也不怪她打来的电话打断了他的思绪，勾了勾唇，嗓音低沉好听：“怎么了？” “孟迪，你吃饭了么？”顾荏苒精神满满，一开口就是特别中式的日常问候。 肖孟迪也不嫌她无聊，一心两用，一边用耳机接听她的电话，一边盯着屏幕继续工作着，声音淡然：“没有，怎么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吃饭呀！”顾荏苒不依不饶地继续问他。 “再过会吧……”肖孟迪下意识地回答，话音刚落，他就意识到了什么，挑起眉毛将注意力从报表中抽了回来，似笑非笑地问她，“你晚上没夜戏？” “我今天晚上特别想吃饺子！”顾荏苒带着几分撒娇的口吻，“你包的饺子。” “嗯，我也快下班了。”他绝口不提自己本打算彻夜加班，声音平淡，“一会我买材料回去，你在你公寓里等着。” 干脆利落地结束了电话，他站起来收拾文件放到文件夹里，恰巧助理端着刚泡好的咖啡走进来，看见他一副要走的样子，惊讶地问，“肖总，你今天不是要加班么？” 肖孟迪表情淡定地回答：“不了，我想起来我今天的工作已经完成了，剩下的东西我明天会来做。” 助理撇了撇嘴，知道他人在这里，只怕心已经飞走了。 真是嫁出去的老总泼出去的水，谈恋爱的老总不管员工死活，他熟练地掏出了小本子，问道：“说吧，晚上打算定哪个餐厅。” 肖孟迪将桌上整齐的文稿整理归类放好，抽空瞥了他一眼：“我今天去她家吃。” 助理瞪大了眼睛，明显误会了这句话的含义：“动作这么快，不愧是肖总啊！” 明明前段时间还别别扭扭不肯承认关心人家，今天晚上就直接要奔着三垒去了？看来肖总不但是工作效率惊人，谈恋爱的效率也是让人惊叹的很快啊。 肖孟迪闻言一皱眉，还来不及解释，就见到助理脑袋上灯泡一亮，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肖总，我有样法宝要给你。”只见他转过身从裤兜里掏啊掏啊地拿出了个蓝色包装的小东西。 他将那样东西双手持起，一脸宝相庄严，仿佛手里传递的是奥运火炬一样，郑重地将那东西交到肖孟迪手里，不忘盯着他眼睛，谆谆嘱咐：“……注意‘安全’。” 肖孟迪眉角抽了抽，像看外星来的东西一样仔细盯了他塞到手心里的东西半晌，心里有个不太好的预感，表情有些僵硬地问他：“……这是什么东西？” “让人们的生活更健康、家庭更幸福的法宝，旅行便携装！我妈在我刚成年的时候交给我的，我现在就把它交给你了！”助理像是怕肖孟迪不能理解，还对比了个大拇指向上的动作，重重点头，“她好，你也好！” “……”避孕套？他这个助理每天脑子里想到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肖孟迪只想把这玩意直接塞到这个脑洞都开到西伯利亚去的助理嘴巴里。 也许是看到肖孟迪脸色发黑，助理诡异地沉默了许久，略微猥琐地问：“一个不够？”他想了想作为一个长时间以来都未纾解过的初哥，也许存货是会比较多，他很好心地问，“急不急？我现在跑去便利店帮你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