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可不管怎么说,罗秘书是真的很感动,为他老大对江萝的深情,也为江萝的勇敢无私。那天的事,有些路人都看到了,就是不知道那边有没有摄像头记录下来那辆逃逸货车的车牌号,看来他是应该去调查一下。 虽然他曾经英明神武的老大现在犯傻犯得他有点头疼,但是他罗简鸣的老大,怎么能让别人随便欺负了去! 罗秘书重新燃起了斗志,雄纠纠气昂昂地朝前走去。 术后的头个十天左右,江萝几乎一直处于不是特别清醒的状态。她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偶尔被痛得醒过来也只是喝了点陈牧喂的混沌汤,就又睡了过去。 陈牧一开始担心地要命,以为江萝有什么生命危险,就揪着罗秘书的衣领叫他去喊医生。后来医生来了,解释得嘴巴都快干了才让陈牧明白,这个是受重伤后的正常现象,尤其是江萝脑内虽然没有血肿,但是有中度脑震荡,而且当时失血几乎快要达到全身血液的三分之一,元气大伤,能够像现在这样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这一天,江萝醒了过来,觉得自己精神好了许多,也没那么痛了,只是肚子有点饿。 可是她躺在床上动不了,看看四周没有人,只好虚弱地喊道:“陈牧,罗简鸣,你们在吗?” “我在,我在。”陈牧迫不及待地喊道,从病房内的厕所里由罗秘书推着,坐在轮椅上匆忙地出来,“江萝,我在,是不是又痛了,还是哪里不舒服?口渴?还是肚子饿?” “我肚子饿,你怎么没好好躺在床上?”江萝不解地问道。 “没事,我觉得差不多可以下床了。”陈牧微笑着解释道。 推着轮椅的罗秘书在陈牧身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真是快受不了这个老大了,医生明明就说要躺着,就算想上厕所,也可以用尿壶和便盆在床上解决,可他非得下来上厕所,连医生都劝不住。 罗秘书不知道,陈牧他就是这样,他才不会让自己在床上解决呢。他是一个自尊心极强,也极度追求完美的人,那种丢脸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而且他也想早点下床,方便照顾江萝。 作者有话要说: 抓狂,为毛我还没写到我要的甜蜜,下章必须让他俩么么,下下章或下下下章争取......嘿嘿 ☆、36情深处,泪自流 “可是,最好还是躺床上休息比较好吧,医生答应你可以下床活动了吗?”江萝自己还很虚弱,可是下意识地就是会先关心陈牧。 陈牧的心立时又疼了一下:为什么这个女人这么傻,总是第一个先想到他。 “江萝,你不是饿了吗?”陈牧的眼睛闪了闪,微笑着转移话题道,“来,我喂你吃,我刚叫罗简鸣去买了点面条和鸽子汤。” 江萝很开心,陈牧好体贴,他虽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醒来觉得饿,可是每一次她饿的时候,永远都有刚出锅的热气腾腾的食物可吃。 罗秘书看到江萝对着陈牧眼冒红心的样子,忍不住再次暗暗吐槽:江萝永远一醒来就有热饭吃的幸福,绝对是建立在他快跑断腿的痛苦上,基本上每隔两小时陈牧就会叫他去买吃的,而且规定必须是有利身体恢复的,还不能带重样的。不过没办法,他老大还不方便走路。不然的话,他想老大一定会亲自去买。 陈牧其实不是一个擅长伺候别人的人,虽然喂江萝吃饭喂了这些天,动作在外人看来还是相当笨拙,但是他眼里的专注和小心翼翼,能够一眼就让人看出,他有多么在意江萝。 “呼——”陈牧用筷子夹起几根面条,团起来放在汤勺里,怕会太烫,仔细吹了吹,才送进江萝口中,“来,吃一口,小心烫。” 江萝张开嘴,乖乖地吃下,其实她快要吃不出食物的味道,只觉得什么都是甜的一样。 陈牧认真观察着江萝的脸颊和颈部,看她是真的咽下去了,才又舀起一口面汤,吹了吹,道:“再喝一口汤。” 江萝躺在床上,头部不太能仰起来,所以陈牧很小心,用左手拿着餐巾纸垫在江萝的下巴下面,随时准备擦掉万一不小心流出来的汤汁。 “吃口鸽子rou吧,听说对你的伤有好处。”陈牧怕江萝会没力气嚼,特意吩咐熬得松软,他夹起一块不会太大的,“来,吃一口。” 江萝咬住吃下去,真的吃出了美味,胃口大开:“陈牧,我还要。” “好,但是要先喝一口汤,汤里也有很多的营养。”陈牧就像一个哄着女儿的爸爸,微笑着说,“乖,先喝一口汤,待会马上给你夹块很大的鸽rou,好不好?” 这句话说到后来,那三个字“好不好”,几乎温柔地要滴出水来。 说着,陈牧将吹过的一口汤,小心翼翼地喂进江萝嘴里,用餐巾纸擦去她嘴角的汤汁。 看江萝喝下去了,陈牧俊朗的脸上绽开更为灿烂的微笑,仿佛她每吃一点喝一点,受的伤就会立时好一点。 陈牧果然应诺夹起一块大一点的鸽子rou,吹得不烫了,才送到江萝嘴边:“你看,这块很大,所以待会再喝一小口汤,好吗?” 江萝点点头。虽然她觉得陈牧简直拿她当小孩子在哄,在罗秘书面前有点小丢脸,但是那种被人捧在手心里,像是至高无上的小宝贝小公主一样的待遇,真的好像长大以后就从未享受过了。她想,不如就趁这个机会好好享受一回,让她做陈牧全心全意呵护着的公主。 “陈牧,我想吃辣的,我要吃火锅。那天我们说好要吃麻辣火锅的,好吗?”江萝问道,其实她不想吃,她就想看看陈牧的反应。 “不可以,你现在不能吃火锅,辣的就更不行!”陈牧早就问过医生,江萝这段时间的饮食禁忌,一项一项详细地快要把医生问发飙了。 “可是,我好想吃。陈牧——”江萝的话并没用撒娇的语气,但是那拖长的“陈牧”二字,给了陈牧无限压力。 为了她的身体,陈牧顶住压力,继续坚定地拒绝:“不行,大不了以后多请你吃几次补回来,但是现在绝对不行。” “但我真的想吃怎么办?”江萝的眼眶微微泛红,嘴唇微颤,“你越不让我吃,我会越想吃的。” “咳,呃,”看着江萝微红的眼眶,陈牧差点败下阵来,“那要不过几天……” “咳咳、咳咳、咳咳!”罗秘书看不下去了,他老大的意志越来越不坚定了。 “罗简鸣,你是感冒了吗?感冒了就快滚出去,滚远一点,不要把病菌传染给江萝,明白吗?”陈牧的口气不佳,回身瞪了罗秘书一眼,虽然他知道罗秘书是好意提醒阻止他,但是他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被江萝一个眼神,一句并不嗲的撒娇,就败下阵来。 “嗯,老大,我好像真的感冒了,那我到下面逛一圈,有事打我电话。”罗秘书识相地说道。 “啰|嗦,快去吧。”陈牧向后挥挥手。 罗秘书发现自己真的变态了,陈牧叫他滚得远远的,他居然没觉得生气,还觉得他老大害羞的样子特别可爱。因为他老大之前真的太完美了,天人下凡似的,是很玉树临风、傲世独立,但就是缺少了点人气,像是一个完美的机器人。多亏了江萝,他老大才会展现出真情流露的一面。 “陈牧,你对罗秘书的口气能不能好一点?”江萝看不过眼,“他这几天这么照顾我们。” “好,我知道了,下次我会好好跟他说的。”陈牧对江萝现在基本是有求必应。 喂江萝吃完,陈牧关心地问道:“身体还痛不痛?会不会觉得头晕晕的?” “不会了,其实一点都不痛的。”江萝觉得只要她醒着,就能够忍受这点痛,而且跟陈牧说话,她好像就没那么疼了。 陈牧忽然提高了声音:“江萝,不要骗我,你明明就很痛,一直喊痛,你……”陈牧气得说不下去,他是气自己,没有保护好这个坚强到令他疼惜的女人。 “是真的不疼。”江萝笑着安慰他。 “你、你当初干嘛要推开我,你知不知道你差一点就没命了!”陈牧说得咬牙切齿。 “因为我爱你啊。”江萝的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她不好意思地立即用未受伤的右手抹去,“陈牧,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想哭就哭,为什么你还要憋着,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倔!”陈牧大声说道,“还有,你是应该向我道歉,你知不知道我那天快心痛死了!” “陈牧。”江萝微微睁大眼睛,凝视着他的双眼。 “嗯。”陈牧忽然努力想从轮椅上站起来。 “你要做什么,不要自己用力,叫罗秘书来帮忙好不好?”江萝急忙劝道,不明白他想干嘛。 陈牧终于满头大汗地从轮椅上站起来,挪坐到江萝的床头。 “怎么了?”江萝不解,脸上写满焦急“你要拿什么东西还是?这么用力腿应该会痛吧?” 陈牧沉默着,突然用大手盖住江萝的眼睛,轻声说道:“别说话,也不要看我。” 江萝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听出来他的声音有点不对劲,微微有些沙哑低涩。 忽然,一个轻柔却有力的吻落在江萝的唇上,带着深深的,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情绪。 陈牧火热的嘴唇包覆住她的小嘴,用柔软湿滑的舌头一遍遍温柔地刷过,恣意爱怜,然后是偶尔用力吮吸几下,像在吸食什么美味。 他时不时偏过头,换着不同的角度吻她,把她原本有些苍白的嘴唇亲得略显红肿湿润,翘了起来,像是在邀请他继续亲吻的求吻唇,rou嘟嘟的很性感。 陈牧抬起头,看着她湿润性感的娇俏唇瓣,眼里闪过火热的光芒。他再次俯身低下头,灵动的大舌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撬开她的唇齿,冲进她温热湿润的口腔,缠上她的丁香舌,狂野地反复搅动。 江萝喉间发出满足的低吟,陈牧听到,大舌又变得温柔起来,不,应该说是狡黠,他的舌头在她的上颚不断地舔刷,那种麻痒让江萝忍不住用小舌去推他的舌头。 陈牧的大舌狡猾地避过,故意不让她的小舌碰到,又开始在她柔嫩的口腔里到处肆虐,东勾舔一下,西逗弄一下,让江萝受不了地“呜呜“出声。 陈牧看她不满了,才好心地再次用舌头缠住她的,直接勾到自己嘴里,用唇齿轻咬,火热地舔吸着,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一口吞下。 吻到后来,江萝觉得自己整个已经沉醉了,感受不到其他任何东西,只能感觉到陈牧在暧昧地吞吸着她口里的津液,一边是大舌的翻搅,一边是一口一口的吞咽,毫无满足。 有水滴在江萝的嘴唇上,从她的唇缝间流进嘴里,苦苦的,涩涩的。 是泪水。陈牧他哭了吗? 江萝不敢置信地想要看看他的脸,可是陈牧遮在她眼睛上的手一直没有放开。 他还在吻着她,热烈地,缠绵地,深情地,暧昧地,不舍地,*地,柔情地,狂野地…… 江萝从来不知道,原来吻有这么多种滋味,可以同时叠加在一起。 她不敢相信陈牧他哭了,因为他的吻明明那么火热,怎么可能会是在哭呢? 江萝没有看见,陈牧的脸上,挂着晶莹的泪水,那泪水,比世上一切珠宝还要美丽,还要来得纯净清澈,因为那是为爱而流的泪。 陈牧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丝挣扎苦痛,还有绝不放手的坚毅。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继续码字。昨天太困了,码了半章睡着了,今天争取爆发。 ☆、37擦澡事宜 天气很热,虽然病房里有空调,但是躺着难以自由活动的江萝,还是觉得身上已经开始有些黏黏的。这其实是她的心理作用,每天都有护工阿姨来帮她擦澡,她身上还是比较干净的。只是对于一个习惯天天洗澡的人来说,总觉得还不够。 陈牧坐在她床边的轮椅上,膝盖上放着一台笔电,正在认真处理公司里这几天堆积下来的事务。 江萝微微动了一下,陈牧就立即敏锐地察觉到了,转过头看她,一双深邃的黑瞳隐含着关切之意:“怎么了?” “没事。”江萝不想打扰他工作,“你继续忙,有事我会开口叫你的。” 陈牧沉默着,深深看了她一眼,点点头,继续低下头工作。 江萝松了口气,看他没有注意,又用右手和右腿在床上轻轻蹭了蹭,窸窸窣窣,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是不是身上痒了?”陈牧突然出声,吓了江萝一跳,原来他刚才根本就在分神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嗯,”被发现了,江萝只好承认,“身上黏糊糊的,不过应该是我的心里作用,越挠越痒。” “你躺了这么多天不能自由活动,身上不舒服很正常,该冲澡了。”陈牧将笔电关了,合上。 江萝不解地看着他的举动,说:“那也没办法,我现在也不能冲澡,动都动不了,伤口也不能进水。” “我帮你。”陈牧推着轮椅滑到自己的病床边,将笔电放在床头柜上。 “啊,什么意思?”江萝不明白,他要帮什么。 “擦澡。”陈牧又推着轮椅回到她床前,回答了两个字。 “哈,不用了,不用了,要擦澡我叫个护工阿姨好了。”江萝尴尬地笑笑。 陈牧没理她,因为他自己也不是很方便行走,于是打电话召唤外面的罗秘书进来:“罗秘书,我要给江萝擦澡,麻烦你进来帮忙打盆热水,还有,毛巾多买几块新的,要质量最好,用起来最舒服的。” 罗秘书接到指令挂了电话,心想自己是不是犯贱,他其实挺喜欢他老大发飙时直呼他的全名,而不是像现在又变得彬彬有礼,口气温和而疏远。 准备好了热水和毛巾,陈牧让罗秘书拉上江萝床边的一圈帘子,就请他出门守着去了。 厚重的帘子里,光线一下子就暗了下来,陈牧打开头顶的灯,帘子里一下又变得明晃晃的,里面只有他和江萝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