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幸好是你
这女人笑起来,那脸上的皱纹足以夹死一只苍蝇。 被这妇人诡异的笑容吓得浑身一颤,尴尬地笑道,“住店,住店。” “住店好,住店好,姑娘,楼上看看。”那妇人捏着嗓子指着二楼。 该不会是黑店吧?初来乍到就遇上黑店,这岂不是太倒霉了吗? 这京城应该不会有黑店吧! 妇人从柜台上随手顺了一支蜡烛,扭动着腰肢上了楼,环睹四周,饶是已经到了晚上,可目能所及之处都是围着方桌吃饭的男人和女人,也没有人注意自己,于是抖抖肩膀,壮着胆子跟着那妇人走上楼去。 那妇人屁股一扭一扭的,伸手推开了一间房门,指着里面说,“姑娘,你今儿运气不错,我们楼上的房就剩这么一间了。” 这么……巧? 眼巴巴地伸长脖子向里头瞅了瞅,见黑乎乎的房间内并没有什么异常,僵直地笑道,“多谢!” “姑娘不必气,有什么需要你尽管提就是了。”那妇人乐不可支地说罢,将手里的蜡烛塞给花心后,自顾自转过身,扭着屁股摇摇摆摆地走下了楼。 放下包袱,长舒一口气,总算是可以安安稳稳休息一会儿了,说不定现在关言风已经去公爵府里吃香喝辣了。 将手里的蜡烛点燃房间的三四个灯笼,光线刷地变亮以后,这才舒舒服服地躺在了榻上。 在古代生活了大半年以后,倒也已经习惯了现在原始的生活方式,没有电灯,没有手机电脑,没有游戏机…… 长吁短叹好一阵子,花心隐约感觉有一道黑影从窗外飞快地晃了过去,就在她一个激灵从榻上起身后,只觉得一股刺激的味道瞬间钻入自己的肺里,眼前一暗,一头栽倒在地上。 果然是家黑店! 不知道过了多久,花心觉得自己浑身酸痛得厉害。 忍着身体的不适睁开眼睛,目睹的是黑乎乎的房梁,耳畔则是身侧人的轻鼾声。 难道?被迷晕以后,那老板娘把自己卖到了青楼里? 心里一紧,叫也叫不出来,自在喉咙里撕扯着,竭力让自己发出一些响动来。 这大概是迷药后遗症吧!身体做不了太大的动作,说话也不利索。 真是倒霉催的,一穿越被皇帝判了砍头这件事就不说了,现在只是随便进了一家店,就遇到了黑店,她现在清清白白的身子算是糟蹋了,果然啊,江湖不是那么好混的。 回想起曾经刚大学毕业,跑去找工作,是那种卖保险的推销员,主管是个猥琐的老男人,几次三番想对她下手,但是也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辞掉工作,从那个团伙里抽身而退。 原本以为自己的社会经验已经很丰富了,原来这古代的坑死跳不完的,她啊,这辈子也就只能孤独终老了。 绝望地盯着头顶的黑暗,啪一声,一只铁臂就想着身上招呼过来,躲闪不及,正好被拍到了鼻梁上,酸涩之意登时就顺着鼻尖钻到了眼睛金额大脑里,泪腺变得异常敏感,眼泪花止也止不住地往下掉。 哇地一声,出其不意地竟然大声哭了出来。 不过这哭声只有一声,便被花心强行给压住了。 “何也?”突然,黑暗中,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传来。 这声音钻进耳朵里,鼻尖的文酸涩感又一次加重,她再也不受控制地嚎啕大哭起来。 随着哭声雷动,屋子里的光线已经被重新点亮,一张精致的脸映在了花心泪眼婆娑的眸底。 南吟泓,是你,这里也不是什么青楼妓院,幸好,幸好…… “你打到我鼻子了。”被南吟泓搂在怀里,那迷人的月桂香沁入心田之中,委屈地撅着嘴,眼泪像是珠子一样,一串串地往下落。 南吟泓诧地垂下眸,见花心的脸上挂着鼻涕,哭得很委屈,只得温柔安慰道,“是本王不小心。” 听南吟泓温柔地哄着自己,双手一勾,用力地搂住了南吟泓的脖子,双腿一弯,轻而易举地缠住南吟泓的长腿,整个人紧紧帖在南吟泓温暖guntang的身体上。 两人不着一缕地紧紧贴着,和着眼泪和鼻涕全往南吟泓的胸口抹,“抱紧我。” 没有想到花心突然这么主动,南吟泓有些不适应,他僵硬地搂着花心,轻声道,“本王不小心弄疼你了,你还好吗?” “不好!”想也没想就说道。 南吟泓被花心一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考虑到花心的身体状况,他今天可没有想要跟她做点什么羞羞的事,只是被她这样纠缠,少不了又是一阵坚挺。 “好了,你渴吗?本王去给你倒水。”南吟泓想要推开花心,可无奈她像是章鱼一样缠着他,根本无法抽身而退。 怀里花心的哭声渐渐平息,可身体还是一抽一抽的,看来是哭得紧了。 “南吟泓,你怎么在这儿?”似乎花心的力气已经用尽了,她软绵绵地粘着南吟泓,将头埋进南吟泓的胸口,低低地问道。 唇畔一勾,“本王是你夫君,自然得在这里。” “是你找人迷晕了我,才把我拐到这里的,对不对?”花心腾地仰起下巴看向南吟泓,小脸涕泗横流哭得像只小花猫,她两只眼睛因为被泪水洗刷了一遍,变得尤其璀璨明亮。 南吟泓连连苦笑,用力地摇头否认,“你可冤枉本王了,你住进了黑店,若不是本王不放心你,一直派人跟着,你的小命都可能要丢了。” 四目相对,花心的眼睛眨了又眨,长长的睫毛随之有节奏地扇动着,认真地问道,“真的?” “然。”南吟泓忍不住伸手,轻轻替花心擦了擦眼泪。 粗糙的指节略过她细嫩的肌肤,刺得她有些疼,呲牙咧嘴地躲开,重新将脸埋在南吟泓的胸口。 南吟泓无奈地搂着花心娇小的身体,饶是现在yuhuo燃烧,可面对惊魂未定的花心,他还是极力地忍耐着。 低头在花心头顶轻轻一吻,喃喃自语道,“唉,真不知前世本王欠了你何物,今生要如此折磨本王。” 折磨?还不知道是谁在折磨谁呢? 懒得理会,闭着眼睛,就在这样温暖的怀抱里,再次沉沉入睡。 翌日一早,花心便从睡梦中醒来,她见枕边空荡荡的,眉心一皱,疑惑地从榻上坐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