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情能伤人也暖人
云锋回到寝室,大家正在议论纷纷的,便是那位辛文暗恋许久的篮球男神有了女朋友的事。 事情的原由是,辛文昨天下午正在球场旁边看男神打篮球,中场休息时他迎面走来,直把个相思成疾的辛文激动得心里怦怦乱跳。 正当她紧张得手足无措时,男神来到了她旁边,却接过了站在她右侧的一个女生递过来的毛巾和矿泉水。 那一脸杀死人的笑,就出现在辛文眼前,却不是属于她,而是属于她旁边那位一脸柔和,貌不惊人的小个子女生的。 辛文那一刹那连死的心都有,幸好她体魄足够强大,并没有晕倒,只是落寞地回了寝室,闷闷地失眠了一个晚上。 没想到今天中午放学,辛文再一次遇见了篮球男神和那位女生一起肩并肩,就差手拉手地一起去尔雅吃饭,样子甚是亲密。 辛文再度吐血。 回到寝室,她终于忍不住地和寝室里的姐妹们分别一个个地吐槽倒苦水。 “阿文,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路翊劝慰道。 “就是,那女生绝对比不上你。他看不见你,绝对是他的错失。” 林信在一旁非常肯定地说。据说那女生个儿小小的,除了看起来比辛文温柔点,有点小鸟依人的感觉之外,论长相和才情,那和辛文确实没在一条水平线上。 “文,你别难过,两人好一些有时候并不一定就是男女朋友,不过,就算是他有女朋友了,也并不妨碍你看他打球,听他播音呢,不是吗?” 云锋看辛文抱膝蜷缩在她铺位的一角,可怜兮兮的样子,于心不忍,便放下自己心里刚因和沙南通牵手的激动,走了过去,环抱着她的肩膀安慰道。 “也是,我也没和人家表白过,总觉得自己天天去球场看他打球,他能注意上我,但其实,还是我想多了。” 辛文的语气里酸酸的能泡上一坛子忧伤的大白菜了。 “要不,你和他说说?并不是喜欢不喜欢的事,而是说因为他打篮球和播音的事,借此先认识认识?” 方敏向来持重,给的建议也很实用。 “嗯,好,那我试试。” 辛文的脸上又恢复了神采。 劝慰好了辛文,云锋爬上床,翻开她那本从上学期续借到这学期的《资治通鉴》,想好好地看几页。 可端着这厚重的书,横看竖看,她发现,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她的脑海里,交替出现的,一会是沙南通暖得融化了她的心的眼神和笑意,一会是辛文刚刚满含伤心的样子。她竟然又浮现出前一个晚上林花蕾低头颔首的落寞、夹带疑惑和希望的眼神,和隐藏在眼眸深处那不断燃起又熄灭的火花。 可怜天下伤情人。她于心不忍的,不仅仅是辛文,竟然还有林花蕾。 对于云锋的心事,寝室的姐妹们尚未知道,即使是路翊,也是不知。 虽然大家并非没在尔雅碰见过她和沙南通一起吃饭,但她们也时常碰见云锋和其他师兄、男生们走一起的。 大家也都接过沙南通找云锋的电话,但通过电话来找云锋的系里系外的男生,也是多的。她们并不知道哪个声音是沙南通或者是其他的谁。 因此,云锋未做宣布,谁也未曾问起。 都只是取笑两句她这个”万人迷“,魔爪从系里都伸到了外系,便不再多说什么。 尤其是她平时都是忙于她的各项校内外的活动,似乎心思并不在情上。 兴许这孩子,还不知情为何物呢。 闲聊起来的时候,她们都是这样艳羡地说。 的确,不懂情而被情所环绕,的确是一件幸事,不是吗? 比如方敏,和自己的初恋男友,爱得死去活来,却无奈相隔千里,即使天天电话不断,常常信纸纷飞,也是解不了相思之苦的。 辛文就更别说了,有情最被无情伤。 眼下看起来,也就路翊和班草张家盛尚未有风波,但以俩人的性子,还不知道谁是最后的谁呢。 她们若是知道在她们眼里不知情滋味的阿锋,其实也是在恋爱进行时的话,那估计,便是热闹了。 云锋本就是个内向的人,对于自己的私人情感,总担心说了出来惹来看热闹的笑话。 而沙南通,不是还没和自己表白呢吗? 虽然彼此心生喜欢,却也不能算正式的男女朋友吧? 经过路翊和班草的表白仪式的教诲,云锋便一直以为,只有双方正式表白了才能算数。 但她的心,却是无法被想法中的形式所能束缚住的。 云锋在自己的心思飘荡中沉沉睡去,直到下午三点才醒了来。 寝室里空无一人,大概都出去了吧。想到下午没课,云锋心里一轻松,便梳洗一番又去了图书馆。 照例一进门便往自己和沙南通的专属位置望去,却见他竟然已经在那。只是旁边好像也有人。 云锋定睛一看,竟然是林花蕾。 云锋缩住了望去迈的脚步,拐进了借阅室,借了几本期刊便在隔着他们好几排的前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林花蕾喜欢沙南通,但沙南通也确实是她的同班同学,坐在一起看书,也是无可厚非的。 只要确信沙南通喜欢的是自己,就可以了。云锋不喜欢争,也不屑于争。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徐志摩的爱情金句,正如她心。 正当云锋渐渐看入书中时,忽然眼前飘现了一摸紫色的小云。 云锋静静地抬眼瞥了一眼,刚要垂下眼睑继续看那论述严谨的论文,忽然小云竟然移在了她的书页上。 她诧异地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她从前位置上一直放着的白瓶子的紫色风信子干花。 她忍不住用手握着乳白色的花瓶端详,脸上不自禁地浮现出甜甜的笑意。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也伸了过来,掌心覆在了她握花瓶的手背上。 她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只是她也是不好意思抬头,就这么羞涩地半低着头。 这家伙,也不知什么时候就坐在了自己的旁边。真是吓人。 她心里甜得又是一缕不加水的蜜糖从喉咙口流进了心里,抬眼看他的时候,眼里波光粼粼里却荡漾着一些微嗔。 旁边这位,正是沙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