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
手忙脚乱的转身站了起来,莫三爷警惕的看着来人。 白色的法修裙衫已经污浊不堪满是泥土,看上去二十多岁,仅仅称得上是清秀的容颜,脸色惨白,嘴角带血,看上去还有几分眼熟。 “你是谁?” “鸣凤峰,何素衣。” 素衣师姐被娇小女修一脚踹飞之后,反而因为没能力继续加入战团而得以幸免,本来这个时候,按她的本意是想偷偷藏起来,等身体恢复之后,再作打算的。但她在暗处察觉到对手居然能对冲霄峰的剑修进行精神上的绝对碾压之后,立刻感觉这次比武季可能出现了其他不明情况。 “刚刚那名女修,不可能是咱们宗门的练气期修士。” “恩,太可怕了。只怕是金丹,甚至是元婴之类的人物。”莫三爷心有余悸的说道。 何素衣看上去状态不好,人家又没动手的打算,好声好气的说话,莫酬想不出自己动手的理由,便站在那里答话。 “我从来没见过她,莫师弟见过她吗?” “没有,不过我本身也不认识多少宗中弟子是真的。”莫三爷说完之后,又道:“但是怎么想都不对劲!师姐有方法能联系到外面的师长吗?” “他们应该已经注意到了吧。”何素衣叹了口气,心中想着余晚晴被秒了之后,出去的话,可能已经把异常情况报给了负责监管的金丹真人,只是,到现在了,第二场还没有强行停止,难道是宗门认为没有大的问题? 莫三爷糙老爷们一个,想法简单,见何素衣说的有把握,便觉没自己什么事了,还剑入鞘,打算继续去找温卿卿的麻烦。 “不过,为了能让宗门长辈知道更加详细的情况,还是麻烦莫师弟去仔细解释一下吧。”哪成想,何素衣突然发力,趁着莫三毫无防备之时,一剑刺穿莫三后心,趁着红鼻头剑修尚未消失之际,轻轻道:“陪你,我认输!” 虚峰演武场外,炼心亭。 莫守成敲晕了第十四位嘴里不停的喊着“杀了你”的失心疯弟子之后,重新盘膝坐下,他面前一方小桌,桌上放着一面圆形镜子,镜子人影闪动频频,身边有个俏丽丫头俯身奉茶,声音悦耳:“师傅,这茶再不喝就又凉了。” 他身后一字排开,十四名宗中弟子皆昏睡不醒,都是他方才出手制住的。 “晨儿,给东方峰首传讯了吗?” “恩,已经传讯了,东方峰首说人还不齐,等都出来再过来。” “好。”简单答应了一句,名为莫守成的男修,抿了口茶,长吁口气。这是个看上去身体不太好的男人,半长不短的银发,打理得很服帖顺滑,白皙的面上带了一丝不自然的病态红晕,身体很高很瘦,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在地。 但就是这个病怏怏的男人,举手投足间,不费吹灰之力的处理了十四位“失心疯”弟子。 亭中,空气中泛起涟漪,像一粒石子入水,引了水波荡漾。 “靠,究竟是谁暗算了小爷!让小爷知道了,弄死你!”身着黑衣的剑修少年骂骂咧咧的出现了。 名为晨儿的俏丽少女捂嘴轻笑,自言自语道:“可算出来个正经没事的失败者了!” 涟漪又现,余晚晴低着头,攥着拳头,默不作声。 晨儿大眼睛眨巴眨巴,对着她师傅道:“师傅师傅,这位师姐真漂亮!” 秦四不骂了,回头看着余晚晴出现,小脸涨得通红,女神在身边哪!糟了,刚才我在女神面前骂人来着…… “余师姐,你也出来了?”秦四搭完讪,瞬间就想给自己一嘴巴子,你tm太不会聊天了!你这不是搭讪,你丫这是拉仇恨值呢! “恩。”余晚晴应了一声,心中懊恼,只一招就被秒杀了,这女人究竟是什么人?以前怎么没见过呢? 病秧子莫守成颇有兴趣的看着两人,一言不发,静静喝茶。 “莫真人,您这里是能看到场中情况的吧。最后和我交手的女修究竟是哪个峰头的?还望莫真人告知,余晚晴感激不尽。”雏凤阁的头脑派少女转向莫真人不耻下问。 “是个意外惹人头疼的家伙。你们还是不要深究啦!”病秧子放下茶杯,打发他们道:“既然出局了,早早回去休息吧。” 于掌教姿态暧昧不明,莫真人不欲多言,他自己还糊涂着呢! 凌霄宗中,金丹真人都算位于金字塔上端的存在。莫真人发话,秦四和余晚晴就算真是熊孩子也得乖乖听话。何况这两孩子表面上还是好孩子! 秦四看到莫守成身后一字排开的睡梦弟子,还想多问一句,却被余晚晴一拉衣袖,拽走了。 见他们离去,莫守成松了口气,他实在不愿宗中弟子再在此地多做停留。话说,第一试炼场那个喜欢躲在阵中偷偷射箭的阴险小子,正在努力把最后几位“失心疯”弟子干掉呢。 被莫真人不分青红皂白就冠上了阴险之名的夏七,现在正守在阵中,往嘴里扔灵丹,补充灵力和体力。 最后剩在反小幻阵中的三位虽然丧失了神智,但战斗本能却出奇的厉害。夏七的箭术水平并不太高,只能在练气期弟子中勉强称得上优秀而已。 勉强称得上优秀的箭术,总是能被那三人依靠战斗本能躲闪过去,令夏七愈发恼怒起来。 用箭是因为省钱,夏七虽然前阵子借着赌斗之名赢了不少灵石,但是穷日子过惯了,大手大脚不起来。 现在灵力耗费严重,又怎么都射不中对方,夏七有点怒了,从储物戒中摸出二十多张爆裂符,出手扔到那三人周边,便索性闭目养神,运功调息了。 你们战斗本能再厉害,能躲开姑奶奶的箭,能躲过姑奶奶扔过去的符纸,但是你们会躲雷吗? 黄天顺着唯一的道路一路走来,之前便能听到箭矢破空之声,更是隐隐约约能听到“杀了你”之类的嘶哑咆哮之声。 他走得很小心,隐藏着自己的身形。 这场比试中,重要的不是你击败了多少人,而是在限定时间内你能不能存活到最后。只有在最后还站在这里的人,才可能成为真正的胜利者。 黄天再小心,注意着不要让旁人发现自己在不停的逼近,可他没看脚下。 金灿灿小鼎一尊,之前娇小女修为它施了敛息法,它的存在就只能靠眼睛去捕捉。 黄天移步,左脚起,踢了个东西,小东西骨碌碌乱转,被踢出老远,最后不情不愿侧倒在地,黑扑扑的药渣子撒了满地。 风吹,火星四溢。 可这声响竟对那三个状如野兽的人毫无影响,黄天的剑已出鞘,身体微微拱起,肌rou绷紧,做出了可战可跑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