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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觉得自己这时候要说不去肯定扫他们的兴,这群大男孩虽然一直都很乐观,但没有谁是铁打的。 他们输了比赛肯定也难过,自己应该去的。 于是最鹤生开始疯狂地给自己做心理工作。 她心说去吧去吧去吧去吧去吧去吧。 然后在部里男生们热忱又期待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他们欢呼地散开后开始了今天的训练。 只有孤爪研磨留在原地,直白地望着最鹤生。 最鹤生问他怎么了。 孤爪研磨却和她说如果不想去也没关系。 自己的朋友是个很敏锐的人,最鹤生很早就知道这是只聪明的猫咪,但她摆了摆手,说没关系。 正好自己也想出去玩,转换转换心情。 ——个鬼。 她现在只想和阿雪前辈一起去宽政大的图书馆看书刷题。 他和灰二的大学只剩下最后不到两年的时间,灰二的复查频率从以前的每周一到两次降低到了现在的每半月一次。 医生说他恢复得不错,但箱根驿传的十人现在还差三人没凑齐。 而且大家还不见得都会愿意参加。 就比方说天天带最鹤生去图书馆的岩仓雪彦,他就已经规划好了自己要在三年级风风光光地一发通过司法考试,获得律师资格,然后以超级精英的身份在大四滚进社会找个不错的事务所实习。 可最鹤生已经没心情cao心自己哥哥的梦想了。 这真是糟糕的一天。 回到竹青庄的时候坂口洋平还好死不死地问她考得怎么样,年级排第几。 最鹤生干巴巴地报出自己的偏差值,然后说自己第一。 坂口洋平立刻欣喜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说你干得好!你干得好啊最鹤生! 然后就转身回房间把他妈寄过来的抹茶豆腐分了一份,装在盘子里递给了她。 洒在白豆腐上的抹茶泛苦。 最鹤生一边吃一边心里也在发苦。 她的沮丧很快被灰二注意到。送她回公寓的路上灰二问她为什么这么不开心。 最鹤生如实地告诉他自己的努力没有取得预期的成果——不,应该说她一开始就没有付出足够的努力,所以才没有考好,即使年级第一的确很顺耳很好听。 清濑灰二想过无数种惹最鹤生不开心的可能。 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meimei居然会有为自己成绩烦恼的一天。 他明显地愣了一下,过了几秒后才斟酌着问她说要不然暑假回家住一段时间。 家里有爸妈在,还有短期的培训班可以去。 然而最鹤生摇了摇头,说自己不能回去。 部里的三年级还是决定要去春高拼最后一次机会,留给他们修整的时间并不多。 考试没考好可以再考,但人生最后一次和并肩作战了三年的同伴登上全国大赛舞台的机会可没有“再来”一说。 灰二说好吧,既然你自己已经这么决定了。 他摸了摸最鹤生的脑袋,小丫头随着他的动作左摇右摆,无助得像一颗风中摇曳的蒲公英。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在最鹤生从东京迪士尼回来之后落下的。 “去吧去吧去玩吧”的自我催眠最终没能战胜“浪费学习时间”所带来的莫大罪恶感,最鹤生像仿佛被接二连三的打击折弯了腰,一路垂头丧气地乘车回到宽政大附近。 回来的时候正好快到饭点,街上不少成群结队的大学生讨论着去伪下町还是哪儿吃饭。 早上吃啥中午吃啥下午吃啥,从来都是绕在诸位大学生心头的堪比哲学三问的问题。 幸平歇业大吉之后学生们就少了个去处,令人不禁难过。 最鹤生也难过。 她现在看什么都难过。 而看到水谷雫之后她更是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可她依然顽强地挤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和水谷雫打招呼。 手里拿着单词本的水谷雫抬起头,平淡地抬起手回应她。 最鹤生跑到音驹之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对方,水谷雫则是以优秀学生的身份被推荐直升进了帝光的高中部。 现在每次考试她不仅依旧要和赤司斗智斗勇,还要向只要一认真就绝对能考年级第一的怪物吉田春发起挑战。 吉田春是谁最鹤生没细问,不过光从他能轻松把赤司和水谷雫摁在二三位这一点,便能窥见其厉害程度。 最鹤生听着听着只觉得恍惚,她完全忽略了身边的水谷雫在提到吉田春面上的绯色,直愣愣地盯着她手里的单词本。 像是好几年没说过话的人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样,过了好一会儿,最鹤生终于艰涩地开口问道:“水谷同学,你这次统考的偏差值是多少啊?” “啊?偏差值?”水谷雫眨了眨眼,随即报出了一个数字,一个甩了最鹤生12分的数字。 帝光已经开始放暑假了,水谷雫晚上还有补习班要上,她和最鹤生聊了一会儿看了眼手表,便提出了离开和再见。 最鹤生冲她摆了摆手,又挤出一个笑。 她目送着水谷雫离开,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直到有个小学生撞了她一下,磕到了最鹤生的膝盖,她才缓缓地蹲下,将自己的脑袋环在手臂里。 有好心人想上去问她是不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