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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盖着她的手,而她的手盖在他的脸上。 宫侑的脸颊比想象得更加柔软温暖。 不过现在这两块软rou被他自己用力搓过头了,都快要从他脸上被搓下来了。 以宫侑的力量,如果不考虑踹他□□一脚或者效仿某知名拳击手咬耳朵的无赖举措,大概用尽她的全力也没办法挣脱。 没办法松开手……但也没必要像是心虚一样地将眼睛转开。 和狗对视的话,率先移开目光会被当做破绽和怯弱被攻击。 啊……这么说来,狐狸也是犬科呢。 “侑原来是这么八卦的性格吗?” “我是什么样的性格你也没想着仔细了解过啊?” “是啊,毕竟一直没什么机会好好和你叙旧呢。” 宫侑的眉头一跳,可惜他现在的五官都被自己挤成一团,又丑又凶还很滑稽。 “……根本不是有没有机会的问题吧?” 有的人就算没有机会,也会拼命创造机会。 迄今为止他们见过多少次了? 但凡她愿意在每次请他吃完东西后多和他聊两句天,也不至于不了解吧? 请人吃东西可真是个好习惯啊。 在堵住别人嘴的同时还能让那个人记住这种温柔又琐碎的照顾。 积少成多。 滴水石穿。 量变引起质变。 是这个道理了。 可最鹤生却不这么认为。 她不觉得拿自己的钱请别人吃东西有什么问题,也不太想和宫侑说起他都忘掉了的过去。 因为有什么必要让他想起来宫治记得宫侑却忘记了的东西? 会忘记意味着不上心。 而如果问宫侑对什么最上心的话,宫治和排球毫无疑问是并列第一。 宫治会高居一位倒也无可厚非。 可排球为什么又是第一了? 那颗净重二百八十克的球,跟夺去了她哥哥膝盖的宽阔地面一样惹人生恨。 它扼杀了她的初恋哦? ——比起拥有一个漂亮又可爱还不会缠人到令其烦恼的女朋友,宁愿选择安安静静地在宫城打排球。 这还不够可恨吗? 太可恨了。 宫侑有一张好看的脸。 小时候他就已经很好看了。 是那种,如果他愿意学舞的话,她会想要努力成为他舞伴的那种好看。 长大之后他就更特别了。 漫长的阔别将他的模样冲得太淡,再见有种久别重逢之后才能获得的惊艳。 可这种惊艳也只限于“啊,这家伙的五官长开后还蛮帅气的嘛”这样的程度。 与最鹤生将及川彻小时候的照片举到他脸旁对比时产生的感慨别无二致。 这就是朋友了。 但宫侑和及川彻还是有区别的。 区别在于及川彻绝对不会考虑将最鹤生变成邻居朋友以外的角色,而宫侑却完全相反。 “是啊……”最鹤生想了想,还是说,“确实不是有没有机会的问题。” 而是想不想的问题。 老实说宫侑把小时候的事情忘掉了也好。 如果恋爱对象是他的话,最鹤生并不会有什么负担。 既不用担心自己精心维护了那么久的关系会不会因为意外而断绝,也不会因为彼此太过熟悉而根本生不出恋情。 可宫侑也打排球啊…… “侑看出来我喜欢——啊,准确来说应该是喜欢过牛岛君吧?” 回应她的是宫侑眼白露出过多的凝视,他没有仰起头,就只能抬眼望着她。 自己了解是一回事,亲口听到当事人叙述又是另一回事。 他现在就想把牛岛若利挫骨扬灰。 “但是被拒绝了啊,否则今天也不会这么尴尬了。”最鹤生叹了口气,语气老成得像是八十老妪躺在躺椅上回忆自己曾经的光鲜亮丽。 “你知道他拒绝我的理由是什么嘛?” 宫侑还是沉默。 “因为他不想异地恋啦。”最鹤生见他没兴致答题,也不绕弯子,“‘我之后的两年依然会留在宫城,我们之间会隔得很远’他这么说了哦——翻译一下就是,为了能够安心打排球他不会频繁出县,所以也不会为了有个女朋友经常在仙台和东京之间往返。而如果见面的次数很少,这样的恋情……不说很痛苦吧,至少会变得很累肯定是真的。” 她的语速逐渐变快,像是开了闸似的,不管不顾地想要倾泻出什么。 “可他如果答应了我的话,他如果没有时间的话,我可以腾出自己的时间,让我全年每天四点半起床我也做得到,想要做到这点小事对我来说还是很简单的……我也不介意他打排球,我知道你们这些搞运动的都把运动看得比恋爱重要,我都做好准备了,我想过如果来往的车费不够的话可以跟mama预支零花钱……想不到吧?我们家的零花钱是可以预支的哦,和贷款一样,不过预支以后空出的那部分就要以后自己用兼职或者工作填上啦,听起来还挺斯巴达的但是我觉得这样很好……” 尽是些凌乱又琐碎的回忆,带着女孩子特有的柔软与细腻。 宫侑听着直想笑。 这到底算什么啊? 他不是为了听她讲这些才来的。 他也不想知道她以前关于牛岛若利的恋爱畅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