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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之前先想想这话该不该说,别又被气昏头了,Ok?” 及川彻艰难地点点头,表示Ok。 岩泉一放松了力气,但手掌依然严严实实地捂着及川彻那张不知道要蹦出什么鬼话的嘴,“现在你冷静下来了吗?” 及川彻正想点头,然而他的动作一顿,又摇了摇头。 他觉得自己现在还不够冷静,只要一想到牛岛若利这四个字他的理智就会急速蒸发。任何话在他听来都宛如浇进guntang锅炉的冷水,冷却的同时也产生了无数能够吹响尖利哨子的白烟。 岩泉一叹了口气。他对最鹤生招了招手,她见状立刻跑到他们身边,岩泉一伸手拎起她的挎包,拉开拉链,指了一下装在里面的水果味软糖。 最鹤生当即会了他的意,翻出一颗草莓味的,撕开包装。岩泉一松开捂着他嘴的手,转而揪住他的衣领,最鹤生就垫着脚把糖递到及川彻唇边。 及川彻抗拒地垂眼瞥她一眼,岩泉一曲起手臂捅了一下他的腰,他还是乖乖地张嘴把那颗糖吃进嘴里。 “冷静了吗?消气了吗?”岩泉一问。 正在咀嚼的及川彻摇摇头。 岩泉一又给最鹤生使眼色。 于是第二颗糖又递了过来。 及川彻老老实实吃了。 “冷静了吗?消气了吗?”岩泉一二问及川彻。 及川彻挣扎了几秒,还是摇了摇头。 接下来就是重复之前的步骤,喂糖,问话,喂糖,问话。 直到及川彻的腮帮子被塞得像只准备过冬的松鼠,舌根上泛着令人发腻的甜味,他才“唔唔唔!”地呜咽挣扎起来。 “冷静了吗?消气了吗?” 这次及川彻点了点头,与此同时他感觉到岩泉一终于松开了自己的衣领,便立刻跑到旁边的一盏路灯下。 过了好一会,他才喊道:“你们两个想谋杀我吗!” “白痴吗?想谋杀你怎么可能会用这么甜蜜的方法。”岩泉一翻了个白眼,对他的暴言很是不屑,“你到底要在那里站多久?快点回家了!” 从刚才开始最鹤生就在挠她的手臂,驱蚊手环对她好像一点用都没有,手臂上肯定又被蚊子咬了几个包。 “你管我站多久!”及川彻冲他们吐舌头。 恰好此时一直飞蛾扇着翅膀从他眼前飞过。及川彻被这浑身满是鳞粉的小东西恶心得打了个冷颤,立刻跑回了幼驯染身边。 他心有余悸地搓了搓泛起的鸡皮疙瘩,嘴巴里又甜又干,一低头,发现最鹤生还盯着他看。 服了。 及川彻望着她的眼睛,感觉自己像个被锥子戳破的排球。他伸出手,不高不低、含含糊糊地咕哝了一声。 最鹤生只听到了什么什么“给我”。 “给你什么?” “包……” “啊?”还是太小声了。 “包给我!!包!!挎包!!” 气死我了!及川彻几乎跳脚。如果不是混蛋二号的表情真的很无辜,他甚至会怀疑这个人在耍自己玩! “噢噢噢!”最鹤生连忙把自己的皮卡丘包摘了下来,还不忘贴心地说,“水放在最外面的那一格里。” 及川彻用鼻音轻轻地“哼”了一声:“噢噢噢噢的……你是打鸣的公鸡吗?” “咳!”岩泉一刻意地清了清嗓子,他站在最鹤生身后,正对着及川彻,抬手在自己脖子上抹了一下。 这已经不是警告了,是威胁! 及川彻从小就常常在想岩泉一这辈子应该有个亲meimei,这样他就不会把太多注意力放在清濑最鹤生身上,也不会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就来帮她出头了…… 然而理想之所以丰满,自然是因为它仅仅只是理想而已。 及川彻拧开水瓶吨吨吨地猛灌了几口,然后把最鹤生的皮卡丘包包往自己肩上一挎,有点滑稽,可他人长得好看,又显得有些帅气可爱。 这是未来将会被称为“大王者”的大男孩独有的讲和方式。 别别扭扭,怂里怂气。 生气是气,意气风发也是气,及川彻一撩自己的刘海,气势十足地向着面前两人下令:“走了!回家!” “不磨蹭刚才那一会我们早该到家了。”岩泉一时时刻刻都不忘磋磨及川彻二不兮兮的锐气。 而难能可贵的是,及川彻竟然没追问在他们中途下车的那几十分钟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岩泉一刚开始还以为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但过了几天他发现及川彻真的一点打探的意向都没有。 这就有些反常了。 “我不好奇,也不想好奇。”及川彻这么说着,将球向上向前抛去。助跑、起跳、手臂像鞭子一样狠狠地击中下落的圆球。 球网的另边传来一声急促的惊呼:“噫!!!” 跳发球的落点精度还有待提高,及川彻连忙跑过去双手合十地向差点被殃及的部员道歉。 他带着球跑回来,岩泉一问他:“真的?” “不真的还假的吗?”他瘪了瘪嘴,“喜欢谁是她自己的事吧?你和我都管不着……这话不是你说的?还有那什么碍人恋爱天打雷劈。” “我是这么说过,但是你怎么突然想通了?”岩泉一好奇的是及川彻为什么忽然茅塞顿开开窍了。 “哼,在这世界上只有及川大人‘想要想通的问题’和‘不想想通的问题’!”他扬了扬下巴,骄傲得像只小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