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节
“风扬,你太坏了。”齐晓雅所有的神经都放松了,握起拳头来,撒娇一样捶打在他的身上,“你怎么可以这么戏弄我,害我害我差点肚子疼。” “晓雅,你没事吧,快坐下来。”风扬一听到齐晓雅说肚子痛就急了,把她扶坐到了沙发上,“晓雅,你先忍着,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风母也是急了,那可是她的宝贝孙子:“快,送医院。” 齐晓雅去拉住了风扬,本来蹙着的蛾眉也舒展开来:“不用了,我是和你开玩笑的,看你急的。”齐晓雅看到风扬这么关心她,心里也是甜蜜阵阵。原来平凡的她也能拥有春天。 “你怎么能开这种玩笑。”风扬虽然心里有些生气,但更多的是宠溺,“以后可不许这么调皮了。你看把妈也急的。” 齐晓雅看向了风母,自责道:“阿姨,对不起,我只是只是想……” “好了,以后注意就是了。”风母也没有责怪她。 齐晓雅有些无辜的看着风扬:“虽然我肚子是不疼,但肚子饿了是真的。” “赶紧去吃饭啊。”风母瞪了风扬一眼,“快去,可别把晓雅和我的宝贝孙子给饿着了。” “你看妈现在是疼你们母子多过疼我了。”风扬有些吃味了。 “你吃醋了?”齐晓雅挑着眉。 “有点。”风扬点头。 “妈,谢谢你。”风扬的心里百般滋味,他真的要好好地感谢母亲,如果不是她,他想他不仅看不清楚他对晓雅的感情,还会继续伤害她,更会失去他们母子,以及他幸福的人生,就不会有这么温馨甜蜜的一刻。 风母放下手里的茶草茶,微垂下了眼睫,然后扬起来,看着风扬:“其实你要谢的人应该是席佳榆,是她告诉我晓雅怀孕了,也是她告诉我晓雅去了机场,我才赶去把晓雅给找到的,否则我们母子就会失去他们母子。我们一家就不会有这样团聚美满的时候,而将是人走家离。” 风扬听着母亲一席话,心里波澜起伏,风母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因为她欺骗我腾腾是我的孙子,所以我是一直都对佳佳抱着偏见。其实我知道你们的结婚也有你的过错,所以是我跨不过自己心里的那道坎,是我想找个理由去不待见席佳榆。她其实是一个好女孩。我们一家人都应该感谢她。” 风扬握着齐晓雅的手,蹙眉沉默了,而齐晓雅低垂着羽睫,泪水湿润了睫毛,他们都曾经对不起席佳榆,而她却不计较,以德报怨,给了他们幸福指引。这种行为让他们都感到了惭愧,感到了自责。 “妈,我会谢她的。”风扬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苦涩在那里漫延着。 而后风扬打电话给席佳榆:“佳佳,我们见个面吧。” “见面做什么?”席佳榆在电话那端,声音明快,“我们可是同行的竞争对手,见面的话可能不太合适吧。” “佳佳,我和晓雅都想见你,就算我们之间没有关系了,但是你和晓雅还是朋友不是吗?”风扬自知自己现在是没有资格说他们还是朋友,“她想见你,以朋友的身份。” 席佳榆在那边微微沉默了几秒,纤长卷翘的羽睫也微颤动一了下:“见面有什么意义?” 风扬没有得到席佳榆肯定的答案,她没有同意他见面,他的心里还是失落的:“佳佳,我对不起,我知道你心里无法原谅我。” “没有什么对不起,也谈不上什么原谅,我只想平静得过我现在的生活,至于你希望你能好好地对晓雅,不要再伤害她了,一个女人是经不起太多的伤害。”席佳榆替齐晓雅说话,“我祝你们百年好合。” “佳佳,真的不能见吗?”风扬追问着她,她果断地拒绝了,他也只好妥协,“我不勉强你,但是有一句话我必须要对你说,佳佳,谢谢你。” 席佳榆挂了电话,看着外面大好的阳光,扬起了浅浅的笑意。其实只要他们能得到幸福,这就够了,这也是她欠风扬的,该她偿还的她已经还了。 而谈希越命王竟去查像梁韵清的一事还没有结果。今天宁向晚要值班,所以他要提前下班去接点点滴,而他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接到了母亲方华琴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老七,我把点点接走了,今天晚上在家里吃饭,你爷爷和爸爸出国回来了,他们也想看看点点,所以你和晚晚也回来,一家人好好吃个饭。” “妈,我知道了,那我下班就过来,还有晚晚今天值班,她那份就不做了。”谈希越重新放下了西装外套,坐回了靠椅内。 谈希越则可以迟一些下班,反正手里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五点半的时候,他离开了飞越集团,上车后给宁向晚打了一个电话:“晚晚,今天爷爷和爸爸回来了,所以我和点点回谈宅吃饭,你也注意身体,别忘了吃夜宵。” “我知道了,明天我休息一天,我回家去看看。”宁向晚的心里因为他的关心而泛起甜蜜的涟漪,淡淡的,如梅。 谈希越回到了谈家,刚一进门,张嫂就叫他:“七少回来了。” “嗯。”谈希越淡淡的应着,已经听到了客厅里传来了奶奶和母亲与人说话的声音,那声音似曾熟悉,“家里有客人?” 不等张嫂回答,谈希越已经大步而去,来到了客厅,客厅里坐着谈奶奶、方华琴和她说话的女人背对着谈希越,他只能看到她一头柔顺如丝的长发。可是那纤细的身影,那好听的声音是如此的熟悉,但却是陌生的,好像是从好远的地方传来。 方华琴抬眸正好看到了谈希越,她又看了一下眼前的女子:“希越回来了。” “老七,快来看,你看是谁回来看我们了。”谈奶奶笑盈盈地向谈希越招手。 女子听到了谈希越回来后,缓缓地转头,动作优雅,当谈希越看清楚那张脸后,他整个人都怔愣住了,幽暗的眼底里压抑的是破碎的震惊,所有的光明都湮没在了瞳孔深处,他的手指僵硬,表面他看似无比的平静,但内心深处却还是波涛汹涌了起来。 “七哥。”女子甜甜地轻唤着他,才拉回了他的思绪。 “……”谈希越走近,看了一眼母亲,他不敢肯定眼前的女子就是八年前意外身亡的女子。 “老七,这是清儿啊,韵飞的meimei韵清。”方华琴看着一时间没有言语的儿子,忙打着圆场,“清儿来的时候,我当时也是和你一样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们就坐下聊了一会儿,清儿对以前的事情都说得清楚,这才让我相信了,上天原来是有好生之德的,好人有好报啊。” 方华琴当时可是被吓得不轻,还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结果梁韵清拉过她的手往自己的脸上一摸,温暖的柔软的,是有生命力的感觉。这才让她从震惊中渐渐恢复了过来。 “韵清。”谈希越定定地看着她,目光流转,似地深刻的剖析着这个女子。 她笑意甜甜,温婉从容,气质高雅,那种纯净,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飘逸,纵然用尽所有美好的词语都无法形容。她就这么一笑,都是温暖人心的,撩动心弦。她今天穿着一袭珍珠白的旗袍,站在那里,如一朵淡雅的素莲,美好而动人,亭亭而玉立。如此美人,在不知不觉中便将人心蛊惑,让人不由自主的失了心智。 然而这是不是真的梁韵清,现在谈希越并不敢肯定,因为经过假宁向晚事件后,他对于眼前的梁韵清更加的怀疑。毕竟她是一个已经死去了八年的人,八年没有音讯,却在突然之间走进了他们的世界里。如果她是假扮的,一定会如假的宁向晚一样露出破绽的,那样他绝对不会放过她。可母亲说她能记得小时候的那些事情,这一点可以证明她是真的,若她是真的,那么也是好事一件,可以让梁家从失去她的悲伤里走出来,可以让他们一家人美酒团圆。 “七哥,能见到你真好。”梁韵清柔软的唇角扬着愉悦的弧度,晶亮剔透的眸子上染着水光,灵动顾盼,“没想到我还有能见到你的一天。” “我也没有想到,的确挺好。”谈希越锐利的眸光细细地暗自打量着她,可是岁月流逝,加上她不如宁向晚对他来得亲密,他一时间还找不到她的破绽。 当然,他也并不想她是假的梁韵清,是真的,的确很好。 梁韵清白皙的脸庞上笑容加深,眼眸中的水光也越发衬得眸子明亮,神采动人。她和谈希越的视线相接,就这样看着他,想把这失去的八年时光补回来。就在两人对视的时候,谈家的谈正儒、谈启德、谈铭韬、慕心嫣和谈雅丽先后班回家了。除了慕心嫣不认识梁韵清外,其他的人都在看到梁韵清的时候表现出了绝对的震惊,那是一种不可置信,无法相信自己眼睛的感觉,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一个个站在原处,如石化的雕像一般。 梁韵清在看到谈家的长辈朋友的时候,她微微鞠躬,一直保持着那淡淡的笑,如雪白的梨花初绽的美好晶莹:“谈爷爷,谈叔叔,四哥,六姐,你们好。” 谈奶奶往丈夫身边走来,伸手拉了一下他的衣袖:“老头子,你傻了吗?还清丫头都不记得了?看你这个记性。” “这……这是梁家那清丫头?”谈正儒感觉到自己的舌头都有些打结一般,“这……怎么可能?” “那你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而且还能记住以前小时候的事情。”谈奶奶反问着他,“我当时也很惊讶,不过我们都聊过了,这真的是清丫头。” “韵清……”谈启德也眨了几下眼睛,怕是自己看错了。 谈铭韬和谈雅丽也是如此。 “我是梁韵清,我大难不死,我回来了。”梁韵清向他们表明自己的身份,让他们知道他们并没有看错她。 谈正儒笑道:“回来就好。” “韵清,你是怎么回来的?这些年你都在哪里,为什么不早点回来?”谈希越问出心里的疑问。 “这件事情说来话来,但我会慢慢告诉你们的。”梁韵清回答着谈希越。 正好开饭了,梁韵清自然是被谈家留下来吃饭,而就在这个时候,从二楼上下来两个男孩子,一个是三岁的点点,大家都认识,而一个男孩子差不多有六岁了,模样俊俏可人,而他则跑向了梁韵清,拉着她的手,轻轻地叫了一声:“mama。” 梁韵清的脸上露出慈母般疼爱的笑容,伸手在孩子的头上轻轻的揉了两下:“你看你都玩出了汗。你没有欺负弟弟吧?” “mama,我没有欺负弟弟。”小男孩子看了一眼站在谈希越身前的点点,“我们玩得好开心了。” 梁韵清欣慰一笑,伸手替他把额头上渗出的细汗给擦了擦,然后扶着他的肩,介绍着:“这是我儿子叫冬冬。冬冬,快叫太爷爷,太奶奶,还有爷爷,四叔,六姑,还有……” 她不认识慕心嫣,不知道要怎么介绍,谈铭韬则接过话去:“韵清,这是我的妻子慕心嫣,心儿,这位是梁韵飞的的meimei梁韵清。” 第一次相见的两人含首轻笑,向对方问好。 因为孩子的出现,大家纷纷把目光投到了那个六岁的孩子身上。谈正儒先开口问道:“清丫头,你结婚了?那孩子的爸爸是呢?” “孩子的父亲……”梁韵清在这个话题上有些迟疑,继而她微微地把目光投向了谈希越,一扫而过,也不敢细看,低垂下了羽睫,“孩子的父亲……” “mama,我肚子饿了。”孩子抚着小肚,眉宇轻蹙起来,看着母亲。 梁韵清微微有些责备地看着孩子:“冬冬,不能没有礼貌的。” 谈奶奶却道:“既然冬冬饿了,就吃饭吧,他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清丫头不要对他太严厉了。” “奶奶,不是我要对他严厉,而是他的父亲是一个优秀无比的人,我也想能青出于蓝,才不会丢了他父亲的脸,孩子就是要从小培养。”梁韵清的语气里透出了对孩子父亲的那种赞赏与倾慕,可见她是多么地深爱着孩子的父亲,只是她孩子的父亲会是谁呢?在场所有的人都有一丝的好奇,是什么样优秀的男子能让梁韵清如此死心塌地。 “清儿,你越是这样说冬冬的爸爸,我越是好奇他是谁,你就不能告诉我们吗?”谈雅丽挽着她的手臂,眉梢好奇的轻挑着,一双眸子里倾注了满满的渴望。 “是啊,清丫头,这一次你回来,冬冬的爸爸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吗?”谈正儒也关心着。 “他……他就在国外,就在离我很近的地方。”梁韵清还是没有正面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 “mama……”冬冬小心的睛了一下梁韵清的裙角,小声的嘀咕着,“我爸爸明明就在这里,为什么你不告诉他?” 小孩子此话一出,如一石激起了千层浪,在让谈家所有人的心田上砸出一个深深的坑洞,有些不知明的东西开始在里面产生了变化,所有人再一次将目光落在了冬冬身上,让他成了焦点。 梁韵清脸色一变,本就白皙的脸庞渐渐透明,她把冬冬拉进了怀里:“你胡说什么!” “mama,我没有胡说!”冬冬觉得自己受了委屈,泪水浸上了他的眼睛,泪花闪烁着,倔强地咬着唇。 “走,跟我回家。”梁韵飞拉着孩子就要离开,并向谈家的人告辞,“爷爷奶奶,叔叔阿姨,我先走了,下次再来拜访。” 谈希越却上前了一步,站在了梁韵清的面前,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韵清,就让冬冬说清楚,有些事情是不能逃避的。”他又把目光落在了冬冬的脸上,对上她那双纯真的眼睛,“冬冬,你告诉我们你爸爸是谁?” 梁韵清握着冬冬的手不知不觉地收紧,低敛的目光里有些不安和恐慌:“冬冬,走。” 冬冬却倔强了一次,抬手指着面前的谈希越:“你……你就是我爸爸。” 谈希越幽暗如井的眸子更是没有了一丝的光亮,那墨色越发得深浓,就像一个无底洞一样,是不有尽头的深渊。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冷锐的目光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确和谈希越有五分像,而另外五分则像梁韵清。 谈正儒,谈奶奶,谈启德,方华琴,谈雅丽,谈铭韬和慕心嫣都蹙紧了眉,觉得这件事情真的太不可思议了。梁韵清意外死去了八年,而现在突然回来,还带着一个小孩子,并且这个孩子还是谈希越的,这不能不让所有的人大跌眼镜。他们不是在怀疑梁韵清,而是觉得事情太玄幻了,大大的超乎他们的想像,还有他们的承受能力。 谈希越不惊不喜,不怒不气,他在冬的面前蹲下了身份,薄唇轻勾着暖暖的弧度:“冬冬,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是你的爸爸。” “我和mama在国外的时候,我半夜起床的时候总是看到mama拿着你的照片默默地流眼泪,我看了那么多次,怎么可能认错。你就是让我mama伤心的那个人,虽然你是我的爸爸,但是我不会认你的。”冬冬拧着眉,眼睛里带着对谈希越的敌意。 “冬冬,你不能这样没有礼貌。”梁韵清轻斥着儿子。 “mama,是他不要我们母子的……他薄情负心,他娶了别的女人,有了别的孩子,mama,我和你算什么?”冬冬抱着梁韵清流下了泪水,一张小脸十分的悲伤。 梁韵清看着泪流满面的儿子,她的眼眶泛红发涩,喉间涌起了想哭的苦涩,鼻也是一酸,她抱着儿子,也是流淌下了清泪。这一对母子抱在一起,悲伤漫延,凄苦之极,而谈希越却成了负心汗,站在整个事件的暴风眼,就在这瞬间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冬冬,我不可能是你的爸爸。”谈希越斩钉截铁的否认着,他看着梁韵清,“韵清,我怎么可能是冬冬的爸爸?” “七哥,可能与不可能只是一线之间而已。”梁韵清没有否认冬冬的答案,更是让谈家的人云里雾里,“七哥,我想和你单独谈谈可以吗?” “好。”谈希越点头,“二楼,我的房间,跟我来。” 梁韵清安抚着怀里的儿子,白皙的手轻抚过他的柔软的发顶,强忍汹涌来袭的泪意:“儿子,别哭。你在这里等mama,我和你爸……上去说说事,很快就下来,好吗?在这里,乖乖的听奶奶的话。” “mama,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和他上去,我怕他会欺负你。”冬冬对谈希越的心结不浅,总是护着梁韵清,而抗拒着谈希越。 “mama是大人了,也不是随便被人欺负的,而且他怎么会欺负mama呢,你放心吧。”梁韵清安抚着不放心的儿子,“乖乖地等我。” “嗯。”冬冬才点头。 梁韵清把儿子安坐在了沙发上,才对谈希越道:“走吧。” 谈希越在前,梁韵清在后,他们一起上了楼,所有人的目光都随他们而移动,个个紧皱的眉心里都是担忧阵阵。这么戏剧化的事情到底谁能说清楚,眼前的冬冬和他们明显是继承了他们谈家人的模样,这无可反驳。 谈希越和梁韵清进了他和宁向晚在谈家的卧室,卧室以白蓝两色为主,温馨而简洁,透出田园般的清新与素雅,这种风格一般都是女生喜欢的,而梁韵清还看到了属于谈希越和宁向晚,点点三人的全家福,他们的脸上都是扬着最最幸福的笑容,那种亲密是别人无法插足其中的。 “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谈希越替她倒了一杯清水,递给了她。 梁韵清从照片上收回了视线,然后接过那杯水:“这么想知道?” “我不想当一个糊涂虫,况且是‘私生子’这样的事情我自然要弄清楚真相。”谈希越唇角微微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