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金烔万摸了摸自己的脸，悲从中来。 再过几年就没人喊自己大叔，该喊大爷了吧，想想就好心塞。 金烔万开车停在路口，他先让俞元熙下车，再由他一个人把车开到地下停车场去，俞元熙拿着包包愉快地下车，微微弯腰冲车内的戴着墨镜的金烔万笑道：“爸爸，我就在门口等你啊。” 俞元熙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有个人将这一切全部看在眼里。 ☆、chapter 3. 等到金烔万停好车来到餐厅的时候，神话另外五个人还有俞元熙已经坐在预约好的包厢里了，他刚一进去，六个人齐刷刷的看着他，如果就这哥几个，金烔万压根就不会有什么不对劲的情绪，可是俞元熙也在这里，金烔万就有那么一些不自在了，他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只在心里一个劲的懊悔，刚才怎么就没挨个打电话给这群不靠谱的人，让他们千万注意点，别说带颜色的段子啊。真的恨不得捶足顿胸了。 “你们在说什么？”金烔万一边脱外套一边坐在俞元熙旁边的位置上，要是让他发现这几个人在元熙面前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呵呵哒，他得找个巷子扒了这些人的内裤不可！ 申慧星看了看朴仲栽，又看了看俞元熙，端起茶杯喝了一杯水微微笑道：“没什么，我们只是免费观看了老黄瓜是怎么刷绿漆的精彩表演。”李先浩也点点头附和了一句：“别开生面。” “前几天有粉丝给我留言说我看起来像九零后。”朴仲栽拨了拨头发淡定道。 俞元熙被逗得差点喷了，她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非常正经的看向朴仲栽道：“谢谢jin叔，我感觉前几天憋在胸口的气儿顺了。”望着朴仲栽还有其他人一下变得疑惑的眼神，俞元熙歪着头笑道：“前几天我坐公交车去清潭洞，给一个估计刚上一年级的小屁孩让了位置，结果丫的居然对我说谢谢阿姨，我气得那天晚上都没吃夜宵。现在看着jin叔这个样子，我突然释怀了。” “什么意思？”朴仲栽没想明白，忍不住问了一句。 文老大异常淡定回道：“相差十几岁，好意思让小孩子昧着良心喊jiejie或者哥哥吗？” 这句话同时映射了俞元熙和朴仲栽，两个人都不说话只喝茶了。 俞元熙内心os：文叔一句话能让人倒地不起。 朴仲栽内心os：可以继续装作听不懂么？我年纪还小。 神话是这个圈子里的一个神话，名副其实。俞元熙觉得粉丝们还有网民们之所以觉得神话有亲和力，其实只有一个原因吧，那就是神话根本就没把自己当成明星，压根就没有偶像包袱好吗。不然他们怎么什么话题都能跟她聊得很嗨，让她一度以为自己不是九五后，而是七零后。 “等下吃完了去哪里？”李珉雨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说：“现在还早着，估计我们吃完饭也就七点不到，下场去哪里？” 神话几个人碍着金烔万的百分之七十的女儿在这里，还真不好意思说去喝酒去泡妞，每个人都说了一个让其他人很想扶额的点子，神马去看歌剧啊，去看电影啊，去书店看书这样的理由都找出来了，最后还是一直没开口发言的俞元熙想了一会儿笑吟吟说道：“去慕南酒吧怎么样？” “我们不是会员，去不了的。那里只接待vip客人。”申慧星说道。 金烔万捶桌子：喂喂喂重点弄错了啊！！！我们的话题里不应该出现酒吧这样的字眼！！就在金烔万打了一下腹稿，准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顺便教育俞元熙一番，那种地方不是好孩子该去的哟，好好学习哟，哪里不会点哪里哟的时候，俞元熙从包里拿出一张黑色的卡片得瑟道：“不好意思，我正好就是会员，还是钻石会员哦。” 几个人除了金烔万之外都在互相击掌。慕南酒吧其实挺出名的，据说老板是个三十岁出头的女人，据说老板一直在这里等一个人，有人猜测那个人的名字里有个南字，虽然现在神话几个人还是会经常聚在一起，但也没有像以前那样疯了，也没有当年的好奇心了。但是现在能过去慕南酒吧几个人不管是真心还是装模作样都要表示出很高兴的样子，为了小元熙。 “等等！等等！”金烔万惊呆惹：“你去过酒吧？”还他妈是钻石会员！！ 俞元熙双手撑着下巴叹了一口气：“爸爸，尽管在我心里你还很年轻，真的，但是……咱们生活的年代不一样啊……而且，我都二十二岁了啊……” “别装保守，二十二岁的时候我们都是酒吧常客了。”朴仲栽耸肩摊手道：“所以说，无论哪个时代，都是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喜欢凑热闹。” 酒吧有什么好玩的？无非就是人多热闹能耍帅泡妞钓凯子。 金烔万完全没听这两人接下来似乎是找到知音一般的无聊谈话，他拿出手机上了购物网站，买了《如何教育中二期孩子》《怎样和孩子培养起互相信任的关系》《孩子，我想要跟你谈谈》等等等这些书籍，下了订单之后他舒心多了。也安稳多了。 “那我等下回去换个衣服。”俞元熙想着跟自家爸爸一起去酒吧就很兴奋，觉得今天一天真是棒呆了。 李先浩适时开口友情提示：“温馨提醒你一下，如果你回去了，你爸爸一定不会带你出来了。你今晚就在家里看新闻学习一下真善美，如何做个三好学生了。哥，不要瞪我，你知道我说的都是实话。” 俞元熙看了看金烔万，发现他眼刀子直往李先浩身上嗖嗖嗖的刮过去，于是异常认真的点了点头：“我突然觉得我这身衣服还可以，不回去了。” 如果是几年前的金烔万，说不定不会像现在这样适应一个女儿如此之快，可是现在他自己也知道年纪不小了，而且不得不说，年少时的一腔热血跟初生牛犊不怕虎也练就了他非同常人的心理素质，不过话说回来，笑到最后的艺人们，哪一个心理素质不是过硬的呢。他只是慢慢觉得，撇开其他外界的因素不谈，他并不排斥俞元熙的存在。 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也许可能晚了二十二年，但他的确想要当一个好爸爸。即使这非常的突然，让他措手不及。 这边各种和谐，非常巧的许久没有聚在一起的big棒今天因为大家都有空所以也聚在一起了。全志龙姗姗来迟，最后一个到他们总是约在一起的餐厅里，面色并不是那么好，至少不算很愉快。当他进来的时候，几个人一致都认为他大姨夫来了。 全志龙兴致并不高，似乎藏着心事，就连胜腻不作死就不会死的几次故意“挑衅”，他都一概无视了，这让胜腻觉得很没有成就感。事实上，全志龙正处于天人交加的状态，他在过来的时候正好路过朋友的店，准备过去问候的，刚下车他凭着不算太差的视力看到了对面街头的俞元熙。 跟崔胜玄恋爱一年多的女人全志龙当然是很熟悉的，正当他想过去跟她打个招呼的时候，他突然注意到，她正在跟车里的男人说说笑笑，他大胆的猜测了一下，她的表情一定很甜蜜。因为隔着有些距离，再加上车里的男人好像戴着墨镜，他也看不大清楚，正准备过去看个清楚的时候，手机又响个不停了。于是只好作罢。但是还是对此上了心了。 崔胜玄跟俞元熙刚开始的时候，其实他们都不看好这一对，包括崔胜玄的家人也颇有微词。毕竟俞元熙太过年轻了，跟崔胜玄之间的年龄差距也很大，刚开始在他们心里，俞元熙那就是一小女孩啊，跟崔胜玄根本就不合适，可是随着跟俞元熙的接触加深，再加上这两人也挺甜蜜的，后来他们也就改观了。放下一些东西，其实俞元熙这个人还不错，全志龙觉得这姑娘没什么心眼，性格也挺好的，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全志龙自然不会立马就下论断。 正吃饭吃到一半，全志龙装作不经意试探问道：“怎么这些日子都没看到元熙了啊？去哪里了？”如果是平常全志龙的观察绝对不会这样细致入微，可是现在不同了，全志龙很敏锐的注意到崔胜玄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 崔胜玄很快就掩饰过去，抬起头冲全志龙一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道：“跟朋友一起出去旅游了。” 明明是在说谎！如果崔胜玄刚才没有那个不自然的表情，全志龙一定会认为是俞元熙欺骗了崔胜玄，可是现在好像不是这样了，全志龙想了想，虽然他们关系很要好，可是再要好的关系，有的话还是不能说的。像这种没有证实的猜测不应该告诉崔胜玄，还是再看看吧。 崔胜玄心里真的跟表面一样不动声色吗？不是的。相反他的心情并不怎么好。 元熙手机关机了，去她的公寓也没有人，她的好朋友他挨个都打电话问过了，都说没有见过她。他心里有些慌张了。 对方提出分手之后，不停地打电话发短信求复合这种事是不会发生在崔胜玄身上的。 他需要一段时间的缓冲。而现在似乎并不妙，在他缓冲的这段时间里，俞元熙在他的生活中消失了。 见崔胜玄陷入了沉思，全志龙推了推他打趣了一句：“你们的份子钱我都准备好了啊，别出什么幺蛾子啊。” 崔胜玄回过神来只是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chapter 4. 慕南酒吧人并不多，神话几个人从来都是随性而为，所以并没有戴上突兀的口罩和墨镜，俞元熙拿出自己的vip卡选了一个二楼比较靠近里面的位置，这里并没有包厢，而是用植物围起来的，一向酒吧里都是重金属震耳欲聋的音乐还有烟酒味道，可是这里不同，倒有一丝清吧的感觉。 俞元熙跟朴仲栽贫了一阵之后，就脱了外套跟他一起上去跳舞了。金烔万坐在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舞池里的一切，几乎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俞元熙，其实他心里很复杂，明天dna结果就要出来了，他不知道结果到底如何，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她带出来吃饭，也许是从明天开始，他们就是真正的父女，也许是从明天开始，他们将毫无关系，谁知道呢。 文老大给金烔万倒了一杯酒递给他，坐在他旁边，这样安静地坐了一会儿之后他开口了：“元熙是个很可爱的女孩。”金烔万转过头看了文老大一眼，点了点头：“是的，可爱善良又很懂事。” “恩，那你想好面对明天的结果了吗？”文老大又问了一句。 金烔万这回没有点头，只是眼神视线放在俞元熙身上，似乎是在对文老大说话，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道：“如果我真的有女儿的话，我希望她跟元熙一样。”到了他这个年纪，其实接受一个已经成年的女儿，仍然是很困难的，几乎将他现在的生活以后的生活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变化，可是，他看着这样年轻漂亮又有活力的俞元熙，他竟然觉得其实还不错。 等俞元熙再次上来的时候，她已经出了点儿汗了，刚坐下来金烔万就递给她一杯水，随后来之的朴仲栽见状大为不满：“怎么没我的？我也很渴啊……”金烔万白了他一眼：“要喝水自己倒，你不是没有长手。” 俞元熙额头上有着薄汗，可是她觉得很幸福，这跟以前前男友或者好朋友给她递水是不同的感觉，这是一种能清楚地感受到被人宠着的感觉。如果前面二十二年等待父亲的落寞能换来这一刻的独一无二的感受，那么真的值了，不，能找到爸爸已经很值得了。俞元熙其实犹豫了三个月，她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去找金烔万，外婆只是告诉了她这个事情，但并没有告诉她应该怎么做，她知道金烔万是明星是艺人，也许比其他艺人更为率性一些，可她还是犹豫，她不知道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存在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她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自己。 不同于对mama的儒慕，俞元熙对爸爸是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崇拜，其实每个小孩子对爸爸都会崇拜，只是随着年纪的增长，见识的增多，这种崇拜会越来越少。可是俞元熙跟这些人不同，因为她过去二十二年里都没有爸爸，所以她的情感还有信仰里关于对爸爸的崇拜，还如同孩童一般。 总之俞元熙就是觉得她的爸爸金烔万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男人，也是她最想依靠的人。即使是曾经她喜欢到骨子里的前男友也比不上。更何况，她自觉已经不再喜欢他了。 “元熙跳舞很厉害呢。”喝了水之后朴仲栽冲俞元熙一笑。 俞元熙得瑟的抬头挺胸，因为太得瑟了，根本就没有考虑很多就直接说出了实情：“我男朋友也说我跳舞很棒哒。”说完后又满怀期待的看向金烔万，就像是渴求家长夸奖的小孩子。但是金烔万脸色一变，问道：“你还有男朋友？” 还是李先浩窝在一旁的沙发上一边玩手机一边淡定吐槽着：“元熙她都二十二岁了，如果她还没有男朋友，那明年你可能就要为她安排一系列犹如挑选大白菜土豆一样的相亲了。”俞元熙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又说道：“不过爸爸你别担心，我已经跟他分手了。所以我现在还是单身的。” 金烔万只觉得自己的肾上腺素直线上升，吸气呼气，一遍又一遍提醒自己，元熙是二十二岁，不是十二岁，他不能表现得一副小混混拐了他女儿的样子。 “怎么分手的？”李珉雨倒是对现在的小年轻分手的理由很好奇。 俞元熙其实并不想谈起这个话题，但是因为金烔万在场，她不能敷衍，只是含糊说了几句：“感情不和，再在一起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所以当断则断。” 恩……一句感情不和就是分手的万能理由。 在酒吧呆了一会儿之后就准备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金烔万带着俞元熙回家了，快到凌晨的时候金烔万怎么也睡不着，干脆起来去喝杯水，路过俞元熙的房间时，发现她的门还没有关上，里面的灯也是亮着的，他小心的推门而入，俞元熙已经睡了，他走过去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叹了一口气给她盖好被子，犹豫了好久，探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之后就转身走出卧室。 在金烔万出去之后，俞元熙睁开了眼睛，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眼睛悄悄地湿润了。 她很想很想告诉外婆，她的爸爸没有讨厌她，真好。 第二天一大早，吃完金烔万准备的早餐之后，她换好衣服，俞元熙知道今天要拿dna的结果了，金烔万穿戴整齐从房间出来，面色复杂道：“我一个人去吧，你今天就在家呆着或者出去逛街都可以，我又在给你的卡里打了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金烔万觉得他自己一个人去比较好，俞元熙则以为如果自己跟金烔万一起出现在医院，如果让别人看到了会对金烔万有不好的影响，当明星的女朋友也当了一年多了，该知道的事情她都知道了，这也就是当初她为什么犹豫三个月的原因。明星爱惜名声，她知道的。她乖乖地点了点头：“好，我在家等爸爸。” 金烔万刚走不久，俞元熙坐在沙发上将所有的台转了个遍，都没发现比较好看的电视剧，于是回到卧室，打开笔记本准备当个勤勤恳恳的码字机，和往常一样，打开word文档码字前她需要磨蹭半个小时左右，刷下推特sns之类的，刚登陆了推特还有sns，就有好多私信一齐涌来。 [nosnglehsg：你在哪里？怎么手机没开机？] 她看着这一串乱码的id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崔胜玄的马甲，她并不打算回。 [nosnglehsg：你的推特还有sns都没有更新，是出什么事了吗？家里也没人，我看了你的衣柜，衣服还有电脑都不见了，你是搬家了吗？] 呵呵哒，俞元熙真心忍不住想要讽刺的笑笑了，怎么谈恋爱的时候没见他这么关心自己啊？以前的短信每一条最多也就十个字，这一次怎么这么多话了？ [nosnglehsg：就算是生我的气，也该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很担心你，看到了联系我。] 担心？俞元熙心里一股无名火在燃烧，他会担心自己？别搞笑了。她再也不会相信他了。 粗略看了一下私信，大多数都是读者们的，只有那么几条是崔胜玄的，但是她知道，这已经是他的极限，坦白说对于他能这样跟自己发私信，对于他们已经分手了的事实装作没发生一样，这样的崔胜玄，让俞元熙有点惊讶。她以为凭着他的性格，他不会再来找自己了。 正准备关掉sns的时候，突然提示有一条新的私信，她点开一看，顿时整个人都怔住了。 [nosnglehsg：我知道你有看到我的私信，好，其他的不说了，你放在我家里的布娃娃还要不要？不要我就扔了。] 俞元熙倒地不起。 一年多的恋爱让彼此都很了解对方，至少崔胜玄现在就直戳俞元熙的要害了。 [一地元宝：别！！！！！！！！] 她现在真的很后悔当年还是小透明的时候为什么要让崔胜玄去看她写的傻白甜玛丽苏！！她当年到底是怎么想的！！以致于崔胜玄知道她的笔名是一地元宝，也知道了她的小号sns，好想哭。 正午时分，崔胜玄在自己的书房里浏览着最新的新闻，突然提示有一条新私信，他满意的笑了。 看着一大串的感叹号，崔胜玄顿觉这几天来的郁闷终于纾解了。 [nosnglehsg：还没扔。] 崔胜玄所说的布娃娃是俞元熙十岁生日那年外婆给她亲手缝制的，娃娃穿着的小花裙都已经洗白了，崔胜玄有一次看到她这个娃娃，二话没说，第二天给她几乎买了整个屋子的布娃娃，当时俞元熙太感动了，就告诉了崔胜玄实情。 俞元熙只怪自己大意，当时离开他家的时候尼玛卫生巾都拿走了，居然忘记了放在他柜子里的布娃娃！！也是她自己太生气了，再加上她长大了，已经不再需要抱着布娃娃才能睡着了，后来就都放在崔胜玄的柜子里了。虽然不再需要这个布娃娃了，但是它对俞元熙来说依然非常重要。 她在赶去崔胜玄的私人住宅的时候，崔胜玄则慢悠悠的去洗了个澡，换上刚买不久的新衣服，顺便还diy了一个新的造型。 ☆、chapter 5. 首尔医院里，金烔万坐在安全通道的楼梯台阶上，从口袋里摸出香烟跟打火机，他看了一眼检测报告，面色很纠结也很复杂，几次试图点燃香烟，因为手在颤抖没能成功，也不知道一个人坐了多久，他叹了一口气将手上的报告点燃给烧了，拨通了认识的一个私家侦探的电话，让他尽快帮他找到一个人，无论花多少钱都可以。有些事情他必须要知道，即使已经尘封二十多年了。 俞元熙下车之后看了一眼周围熟悉的建筑物，真心心塞了。她以为她再也不会过来了，因为是工作日，再加上崔胜玄买的房子并不处于喧闹的市区，所以这一块现在安静得可怕，她走在去往他的房子的路上，路面上很干净，可是她的心却有些不平静。其实她真的很怕走这条路，计程车司机也进不来这里，每天晚上虽然有路灯，可是她还是很怕，她一直都希望崔胜玄能接送她，尽管她从来都没有提，心里是真的在期盼，可是他一次都没有，一次都没有。她知道，因为他的身份，大多数时候在外面他跟她甚至都不能走在一起。 可是，这条路晚上一个人走，真的会怕。在没有遇到崔胜玄之前，她也有过非常喜欢的男明星，她也如同所有的少女想象的那样，希望有一天能成为偶像的女朋友，当然这只是一种想象，虽然知道当明星的女朋友会很累，但那也只是想想而已，可是现在这种疲惫的滋味她真的尝到了。 有的时候她也忍不住问自己，到底是为什么？她找男朋友是为了什么？找一个连情人节都不能陪自己一起过的男朋友，找一个不能陪自己逛街看电影的男朋友，找一个都不能光明正大和他手牵手的男朋友，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爱情么？可是，这一年多来，她突然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爱情是会消失的，是会随着时间的流失还有一次次的失望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