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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倾枫最不喜欢的,就是太光亮的地方,清霖池那处地方可谓是正合他意。

    说起这清霖池,来源有点诡异。

    清霖池那儿原本是一处平地,从前只知那一处都是常年不冷不热,是这整个昆仑山上仙气聚集最多的地方。后来是他师父昆仑,和玉颜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争吵,一架从章莪山打到了昆仑山。

    玉颜一剑斩断了那一块的地面,一股从池子里满出来的温热泉水涌了出来,昆仑那时才知,那地底下就是天然生成的池子,底下冒出来的温热泉水,是源源不断的,所以池子里的水常年累月都是满的,使得周边都是池水的热气,不受外界影响。

    哎,反正本来就是个神界之地,什么温水热水的,一点也不稀奇。

    只是这件事情,原作中并未交代过,而是记忆中昆仑告诉过御倾枫的。

    而且就是他头一回,喝了点酒,说他长得像玉颜上神的那一次。要不他怎么会无故提起玉颜呢。

    御倾枫对那些老一辈神仙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事,一点不感兴趣,昆仑喜欢玉颜,也早已不是什么稀奇事了,他当时并未在意,他师父说,他便就听着罢了。

    总而言之,别人的事关他毛线事。从前的御倾枫是这样,如今的御倾枫......依然是。

    清霖那个名字还是玉颜给随口取的一个,昆仑二话没说也就受用了,再也没改过其他名字。后来玉颜身陨,昆仑避免触景生情,把清霖池给封印了,不让任何人再靠近。

    但在五百多年前的时候,祁摇受了次伤,昆仑说清霖池的池水可以让他快些恢复,主动提及让他去清霖池,并且还告诉御倾枫和花浥,若是想去那里的话,他都允准。

    但其实这五百多年来,除了御倾枫本尊,祁摇和花浥都不曾再迈入清霖池半步。

    御倾枫心里暗暗想,或许是他们这些神仙,活的太久了,什么奇异东西都见着了,对于清霖池,是没有兴趣,既然没兴趣,如非必要,也用不着去。

    他去往清霖池,才忽然察觉到今日有哪里不对劲,总觉得是少了点什么。

    索性花沇带的药还有些作用,伤口碰到水本来是应该加深疼痛的,可这撒了药粉的池水浸到身上,一点疼痛都感觉不到,还倍感舒适。

    御倾枫靠在了边上,眯了眯眼,才惊觉自己方才觉得不对劲的点在哪里。

    昨日从凡界回来之后,他就没再见着花落蘅了。

    见到南风的时候,竟一时间忘了问他,南风也没主动提及。

    御倾枫在脑中大致回想了一下他来到这里之后发生的那些事,许多事情好像都没有按照原来的轨道走,他昨儿在凡界的时候,还心道自己对于未来要发生的什么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谁会是什么结局,他都了解的非常透彻。

    可是眼下又觉得,他好像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好比楼越的身份,从前就是打死他也想不到,楼越会是花浥。

    还有花浥和芳华,他师父对于魔族的态度,还有花沚当年为何会离开昆仑山,昨晚的祁摇怎么又那么莫名其妙,他怎么想怎么都觉得,这花沚和祁摇之间有什么......

    那么花沚能和祁摇有什么呢?原作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祁摇本就出现的不多,说的话也少,他后来死了,花沚也没什么异常,甚至都没有回昆仑山看一看。

    可是昨日祁摇说的那些话,明明就是在告诉他,他和花沚关系不一般。

    这些人的关系真是复杂。

    还有花落蘅和烬阳,又是怎么一回事?按理说花落蘅要去凡界,应该是要去找烬阳的,若不是昨日和她一起去的就是自己,他绝对不敢相信,花落蘅没有说过和烬阳有关的半个字。

    难道他今日没有见到花落蘅,她是找烬阳去了?

    可依照他对她的了解,自己刚为了她挨了清荷那一剑,还受着伤呢,她怎么着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去谈情说爱吧?

    还是说,花沇把她叫过去,是问了她什么话,把她带回去了?

    对哦,南风拿药过来的时候,只说是花沇带来的,可是没提花沇来没来昆仑山,如果是这样的话......

    御倾枫只要一想到,花落蘅离开了昆仑山,也兴许他以后想要见她一面都难,他怎么就觉得,心里这么堵得慌,胸口好闷。

    御倾枫低低叹了口气,觉得头有些重,索性直接闭上了眼睛,想要睡一会儿。

    眼睛刚闭起,脑子不知怎么的,又忽然浮现出昨晚梦中的一幕场景。

    他已经不止一次梦到那个白衣女子了,可是每一次在梦里,都看不清她的面貌,他对自己的亲生父母没记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就做那样子的梦。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太莫名其妙。

    御倾枫有些挂念花落蘅,在清霖池里面没待多久,穿上衣服就离开了。

    他边走还边想着,如果要问南风花落蘅的事,南风会不会觉得他对花落蘅不一般,会不会怀疑他什么?

    他为什么要心虚?他好像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吧、、

    师父关心徒弟,这事搁谁那儿都应该是说的过去的吧?

    只是御倾枫不想,他刚踏出清霖池外的石门,就见着了那个自己心里一直念着的小徒弟。

    “......”御倾枫一怔,脚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好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