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节

    登莱人不用说了，现在虽然莱州已经解围，可是放眼看一下登莱这些地方，除了极个别的城池还在官府手中，城外乡间早已被叛军毁的一塌糊涂，几乎没有几个村镇得以幸免，将其遣返回乡，这帮人无以为生，肯定还是迟早要么继续去从贼，要么就会落草为寇，这帮人都是见过血的家伙，一旦落草为寇，干了响马的买卖，这以后山东地界可就更热闹了。

    朱大典为此头疼不已，虽然朝廷有旨，可以让其中部分愿意从军，投效朝廷的人员收编入军中使用。

    可是军将们却并不热衷，因为这帮人并不可信，另外他们并不希望手头兵马太多，养活太多兵马，他们要花钱的，这帮俘兵不是军户出身，有地可给他们种，特别是浙兵和川兵，更是不想收这些异、地的兵员，所以各部对此都反应冷淡。

    登莱总兵杨御蕃虽然目前麾下兵马奇缺，可是也不想要这些曾经和他为敌的叛军，以至于如何安置这过万的俘众，成了朱大典面对的一个大难题。

    于孝天于是在这个时候，装作想要替朱大典排忧解难的样子，表态他可以替朱大典解决这个麻烦。

    朱大典岂能不知道于孝天还占着台员岛，这些年来，没少想办法向台员岛那边招罗移民，闻听于孝天愿意接收这些俘众，于是顿时大喜过望，直接便把这些俘虏抛给了于孝天。

    虽然这些人都是劳力，眼下登莱等地被叛军破坏的一塌糊涂，民生凋敝，事后恢复肯定需要人手劳力，可是那都是以后的事情，现在这帮人要是处理不好的话，还是会生出大乱，于孝天现在愿意出力，把这帮人弄走，那对于今后很长时间之内，登莱以及山东的安定，会起到很好的作用。

    于是朱大典便暗中答应了于孝天的提议，把处置这些俘众的事情，交给于孝天办理，于孝天立即派人接管了俘虏营，开始对俘虏进行甄别，先剔除了其中一些凶残的兵痞和兵渣，接着剩下的人，分批令辎重营随行遣送到浮山所那边，用船分批运走。

    处理这些事情，着实花费了不少时间，对于粮食消耗也很大，可是于孝天不在乎这个，现如今他手下天天都会派出大型船只北上，转运这边收罗的饥民难民，来的时候船上转运的是大批粮食和各种弹药物资，回去的时候，便填满人员，先将这些人遣送到海坛岛，进行一番先期的检疫，然后再对他们进行分配。

    所以于孝天目前在浮山所这边，包括养马岛，都囤积了不少粮食，养活这么多人，是没有一点压力的。

    对于朱大典把处置俘众之事，交给于孝天来办理这件事，其他人虽然有些奇怪，可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家也都睁只眼闭只眼，懒得多问，省的这种麻烦事落在他们头上。

    如此单是处理这些俘众的事情，于孝天在莱州城外，就又盘亘了十几天时间，才算是把这些俘虏都处理完毕。

    随即朱大典受到了又一批转运来的兵粮，再次开始督军东进，准备接下来克复登州，彻底解决登州的叛军。

    西山村自年后叛军进犯，跟叛军狠狠的打了几场之后，彻底打出了威风，逼得叛军不得不低头服软，不敢再找西山村的麻烦，甚至双方暗中还做起了人口买卖，叛军整日朝着西山村运送“生口”。

    西山村则用粮食或者银子给这些叛军进行结算，换取叛军手中的这些生口，双方在相当一段时间之内，倒是没有发生什么冲突。

    但是随着开春三月之后，海冰渐渐的开始融化，使得双方的关系再次变得紧张了起来，叛军夺占了登州城的同时，也夺取了登州水城之中，被封冻在水城之中的大批水师战船。

    虽然这些战船在叛军攻破水城之前，被登州总兵张可大焚毁凿沉了部分船只，但是却还是留下了不少可用的战船。

    另外叛军还诱使官军，以诈降的手段，骗来了一批官军，在其登岸之后，夺取了他们的船只，使得叛军顿时掌控了大批战船，拥有了很强的水战能力。

    虽然北方的水师战船，质量和性能都没法和于孝天的海军战船相比，但是在渤海湾之中，也除了东江镇黄龙手头上还掌控着部分战船之外，叛军的水师力量，已经相当强大了。

    随着开春渤海湾海冰解冻之后，叛军水师便恢复了出海的能力，这对于西山村和养马岛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

    叛军之所以这段时间不敢找他们的麻烦，是害怕他们这里拥有的战力，可是一旦海冰融化之后，叛军便可以乘战船，从海面上偷袭养马岛。

    养马岛毕竟只有一个土围子，防御能力并不强，全凭岛上土围子里面驻防的于家军步兵海兵，来镇守这里，辅以一些临时编练的乡勇，来保卫养马岛土围子。

    一旦要是叛军大批乘船从海上进攻土围子的话，对于他们来说，防御压力就会变得很大，毕竟他们这里的大炮数量极其有限，还有一个西山村要防御，土围子里面只有两门十二磅炮，就算是威力再大，也架不住叛军船多人多。

    就在刘不同和吴胜天为此感到忧心忡忡的时候，几条高悬着海狼旗的船只终于出现在了养马岛东部海域。

    这一下刘不同和吴胜天可就顿时把心放在了肚子里面，看来上面没有忘记他们这些人，始终都在关注着这边的情况，就在海冰开始融化，航道基本上恢复通航能力的第一时间，便把战船派了过来。

    除了几条战船之外，后续跟来的还有大批货船，这些船只船体都相当大，基本上都是七八百料的沙船或者是福船，装载能力相当强，这种大型船只在北方是很难见到的，叛军手中最大的战船，也不过只有二百料左右，基本上都只是一些一百料左右的单桅船，摆在海狼的这些战船和货船面前，根本就跟玩具一般。

    这个时候养马岛土围子里面，已经囤积了将近三万难民，要不是去冬之前，海狼集团给这边提前运送储备了大批粮食的话，恐怕这里早就断粮了。

    即便如此，这段时间养马岛土围子里面的粮食配给，还是削减了一半，以确保在得到新的补给之前，这里不至于断粮大批饿死人。

    这么少的粮食，也仅仅只够让这些难民维持最基础的热量供应，不至于被冻饿而死罢了，大部分人靠着这些粮食只能勉强活着，整日里躺在土围子里面尽量不动，减少消耗。

    所以当看到大批船只过来之后，刘不同和吴胜天都乐的差点晕过去，赶紧带着人去码头上迎接这次过来的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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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三章 叛军水师来袭

    由于养马岛的临时码头水深有限，一些大船特别是吃水深的福船，无法直接靠泊在岸边的栈桥处，只能锚泊在较深水域，所以给船上装卸活动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但是部分沙船，因为吃水浅，却可以尽量靠近岸边，吴胜天和刘不同为了尽快转运走这些难民，临时召集人手，在海边迅速的搭起了几条简陋的临时栈桥，供船只装卸货物使用。

    当船只靠泊之后，先从船上卸下了一包包的粮食，这下算是彻底缓解了西山村存粮不足的困境，又够西山村用上很长时间了。

    接着刘不同安排那些囤积在养马岛上的难民，分批登船将其运离这里，这些难民们，对要坐上这样的大船，驶向未知的地方，深感恐惧，不少人并不愿意登船，哭的一塌糊涂。

    可是刘不同威胁他们，如果他们不肯上船的话，那么就断掉给他们的伙食供应，将他们赶出养马岛，任其自生自灭。

    这样的威胁着实很有效，外面到处都是叛军，现在西山村和养马岛已经成了这一带唯一可以让他们安全生存的地方，如果被赶走的话，那么接下来他们会面临什么命运，这些饥民们自己很清楚。

    另外在他们来了之后，也都早签了卖身契，现在他们的身份早已不是自由人了，名义上他们现在都是这刘老爷的奴仆，主人要他们做什么，他们还真就没有权利说不做。

    于是这帮人开始在于家军士兵的催促之下，鱼贯登上了这些大船，踏上了他们未知的未来，被一船接着一船的运离了养马岛，使得原来早已人满为患的养马岛土围子里面，顿时变得空旷了起来。

    养马岛这边的动静，自然也少不了被一直盯着他们的叛军那边探知，李九成很快便获知，养马岛那边出现了大批体型硕大的船只，正在装运养马岛上囤积的大批难民，将其运离养马岛，不知道运往何处。

    现在李九成对于这些难民，其实已经不感兴趣了，眼下他最感兴趣的还是西山村和养马岛上囤积的那些粮食，经过这段时间不断的扩张，叛军兵力变得越来越多，对于粮食的消耗也越来越大，他们肯定不思自力更生的事情，获取粮食和军饷，只能靠抢。

    现如今整个登莱地区，除了胶东半岛南边一带，他们还没有抢遍，北边一带各州县，只要是能被他们看上眼的村镇，无不都被他们攻破，将这些村镇之内的乡绅大户人家杀的干干净净，能抢的东西，尽数抢走。

    所以现在整个登莱一带，几乎都被他们彻底破坏殆尽，但是粮食问题始终没有得到彻底解决，他们的储粮，始终不够满足他们未来相当长时间的使用。

    所以说李九成最关心的还是粮食问题，另外听说这次养马岛来了不少大船，这些船只对于他来说，也具有很大的诱惑力，虽然现在他手头已经控制了不少战船，可是这些船只多比较破旧，要么就比较简陋，还有些船只干脆就是用湿料直接建造的，质量极差，经常会出现变形漏水的情况。

    渤海湾其实风浪并不能算大，可是这么多年来，山东输往东江镇的物资，在转运途中，还是大量飘没。

    虽然这其中有很大成分，是因为过手的官吏中饱私囊所致，可是也存在船只质量太差，在海上经常出事沉没的情况。

    乘坐这样的船只出海，是具备相当大的风险的，前段时间毛承禄等人纠集数千东江军来投途中，就翻沉了好几条船，淹死了不少来投的叛军。

    这次听说养马岛来了很多大船，而且据细作所说，这些船只不但大，而且建造的十分精良。

    李九成顿时就对这些大船起了意，琢磨着如果他能够夺得一批这样的大船，哪怕只有几条，对他们来说，也是大好事，有了这些南方来的大船，今后他们叛军在这渤海湾之中，还不是可以横着走了吗？谁还能是他们的对手？

    另外万一要是有一天，他们在这边坚持不下去的话，朝廷派来了大批官军来剿，他们顶不住，那么坐船走海路退往东江那边，无疑也是一条不错的后路。

    能获取一些这样的大船的话，这对于他们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顺便还能抢劫一大批粮食，这就更好了。

    于是李九成立即招来了手下的水师叛将，开始跟他们商量了起来，众叛将越商量越觉得这件事能干，他们的船只多，如果以有被打不被的话，弄不好真能夺一些大船，另外从海上攻上养马岛土围子，这样的话他们就可以乐大了。

    于是李九成便派出了刚刚率部前来投靠他的东江旧将毛承禄率领叛军三千人，另外乘坐数十条战船，偷袭养马岛，先夺船，接着攻占养马岛土围子。

    毛承禄乃是当年毛文龙的义子，颇受毛文龙器重，始终统带毛文龙的亲兵队，在东江军之中也素有善战的威名，而且毛承禄还善于水战，多次经历过带领船队出战。

    袁崇焕杀毛文龙，毛承禄作为毛文龙的义子，当然是不甘心毛文龙落得如此下场，袁崇焕死后，毛承禄多次联合东江军旧将，为毛文龙请愿，陈请崇祯为毛文龙洗冤昭雪，可是崇祯因为面子问题，却对此置之不理，使得毛承禄等东江旧将，对大明朝廷非常失望。

    再加上毛文龙死后，袁崇焕刻意想要分化东江军，东江军内部开始分裂，这些东江军旧部，相互倾扎，天天打来打去，自己跟自己人过不去。

    毛承禄自觉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于是得知孔李二人在登莱起兵造反之后，接到了他们二人送来的信，于是当即便决定响应孔李二人，在东江镇起兵造反，但是东江镇这边目前是大将黄龙坐镇，毛承禄引兵数千造反，却没能打过黄龙，于是便带着叛军乘船渡海，投奔到了登州，被李九成任命为叛军总兵官，领一协兵马镇守登州城外大校场。

    这次李九成想要夺取养马岛大船，攻占养马岛土围子，于是便想到了毛承禄，令毛承禄引兵出战。

    毛承禄闻听之后，也觉得来了登州之后，除了吃喝玩儿女人之外，寸功未立不好意思，于是当即答应了下来，点齐了兵马，在水城内登上了战船，六月初的时候，终于出发率领船队赶往了养马岛。

    这个时候养马岛上难民，已经大部分都被船只转运离开了这里，但是每天还会有大量的难民被收容进来，接受简单检疫之后，将其继续装船运走，所以从四月中旬之后，养马岛这边每天都有几条大船进出。

    这使得叛军方面看着眼红，在六月初九的时候，叛军船队在毛承禄的率领下，终于出现在了养马岛西面海域。

    但是这个时候，养马岛西面海域中的崆峒岛已经被于家军的人员拔夺，控制在了西山村的手中，并且在这里设立了一个隐蔽的观察哨，专门监视周边海面上的情况，另外也负责岸上奇山所叛军的动向。

    所以叛军的船队刚刚出现在崆峒岛水域，还刚刚绕过芝罘岛海角的时候，便被设在崆峒岛上的前哨观察到了，随即便释放了告警火箭，一支红色的火箭，拉着黑烟，冲天而起，扶摇而上直冲上了一百多米高的空中，爆出了一个耀眼的红色亮点。

    这支火箭在很远之外的地方都可以看到它发出的黑烟还有爆出的红光，在崆峒岛东面养马岛西面海域巡逻的一条单桅小快船立即便发现了这支告警火箭，二话不说也立即发射了一支火箭，以接力形式，将消息传回到养马岛那边去。

    很快西山村包括养马岛土围子都获知了叛军船队来袭的消息，具体情况不明，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叛军船队来了。

    于是岸边正在装卸人员货物的几条大船，立即便停止了作业，船上的船员迅速的升帆起锚，在小艇的拖带下，移动到了深水之中，开始掉头驶向了养马岛以北海面。

    而养马岛周边，这个时候已经拥有七条战船，这几条战船之中，有三条是海狼独有的单桅纵帆船，也就是飞字号快船。

    这种船在对付西式大帆船的时候，显得很小，但是在中式战船面前，现如今却绝对是重火力的炮船。

    另外还有四条是二号福船，而且是改装过的加强版福船，在甲板下船舱之中，设置了炮舱，装入了六门十二磅炮，甲板上的船首位置，还有一门二十四磅短炮，在甲板两侧，还各自增强安装了四门三磅小炮。

    这样的火力虽然不算太强，但是那也要看面对什么对手了，起码在渤海湾这边，绝对算是超级战舰了。

    几条在这边巡防的战船，闻讯立即便开始赶往养马岛西面海域，并且在养马岛西面海域开始集结成了一个船阵。

    三条飞字号快船在前，四条二号增强版福船在后，船上响起了一阵急促的哨声，船上的水手战兵，纷纷披甲冲上了各自的阵位，缭手紧张的cao作船帆，按照舵手的提示，不断的调整船帆受风方向。

    炮手纷纷打开了船舷炮门，将炮衣揭去，火炮露出了它们狰狞的身姿，黑洞洞的炮口，指向了船舷之外。

    各种装填弹药的准备几乎可以说是在瞬间之内，便被完成，战兵们列队于船舷两侧，将各自的短版燧发枪也都放在了指定位置，做好了装填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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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四章 养马岛海战

    过了好一阵子之后，一大片黑压压的船帆才渐渐的出现在了海平面上，朝着养马岛驶来，通过望远镜，一条悬挂着旗舰旗的飞字号快船上，一个年轻海军军官，透过望远镜观察着海面上驶来的叛军战船的情况。

    “叛军战船大概数量七十到八十条，兵力目前无法判断，船只多为百料战船，船型驳杂，船速很慢！传令船队做好迎击准备！”这个年轻的海军军官一边观察，一边冷静的做出了他的判断，同时也下达的作战准备的命令。

    这个年轻人年纪不过二十几岁，比于孝天还要年轻不少，名叫罗锋，乃是此次于家军海军北上特遣支队的支队长，负责指挥在这边巡守的这几条战船，算是于家军海军系统之中，最年轻的军官之一。

    别看他年纪轻，但是资格并不算轻，也算是最早跟着于孝天干的人之一，也是从最低级的水手做起，后来逐步被提升起来，乃至现在被任命为了一支分遣支队的支队长，军衔已经高到了少校级别，甚至超出了在这边坐镇的刘不同和吴胜利等人。

    海军历来军官升职似乎比陆军要快一些，这一点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随便一条小型船只，船长最起码就是个少尉，而陆军方面，因为近几年来扩张比较快，少尉连长多得是，这让陆军方面多少有点不太高兴，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几条海狼的战船，看到罗锋座船上的指挥旗变换之后，立即便开始做好了战斗准备，随即跟着调整航向，开始在海面上抢占上风位置。

    海面上这几条战船的出现，也被叛军那边的毛承禄发现，但是毛承禄并未感到太过紧张，反倒是觉得有点高兴，毕竟他这边数量优势在这里放着，七八十条对付七八条船，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

    干的好的话，弄不好他一下就能把这几条大船给抢了，这一下他就能在叛军之中，干出一些拿得出手的事情了。

    可是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几条船的可怕，因为这时代的战船和商船从外表上来看，基本上没有什么区别，甚至大明本身许多所谓的舟师使用的战船，就是最普通不过的船只，只是用途不同罢了。

    双方的距离在海面上迅速拉近，越是距离近，毛承禄越是感到兴奋，海面上朝着他们过来的这几条船确实太漂亮了，又大又结实，看起来航速也比较快，特别是为首的三条软帆船，似乎是一种泰西人使用的船只，线形很漂亮，cao作也很灵活。

    毛承禄虽然生活在北方，但是也知道中式帆船和西式帆船最大的区别之处，中式帆船都是使用的硬帆，而西式帆船多采用软帆，在他们眼中，西式帆船虽然漂亮威风，可是这cao帆实在是帆索的厉害，这种船怎么也不可能比中式的帆船好用。

    “散开！包围他们！把这几条船先给夺了再说！”毛承禄站在他的帅船上，指着对面过来的那几条身份不明的船只，对手下大声呼喝道。

    叛军的船队受命之后，缓缓的开始散开，在海面上拉开了一个很宽的阵列，叛军们也都上了甲板，站在船舷边开始忙活着准备跳帮，并且把船上有限的火炮装填好，准备接战。

    罗锋的特遣支队很快在海面上抢占了上风头位置，当双方距离拉近到三四里的时候，罗锋下达了命令，全队加快速度，冲击敌军船阵，因为敌船数量多，但是质量差，甚至还有一些是很小的船只，所以他命令船队，可以做好冲撞的准备。

    海狼使用的船只之中，特别是战船，质量都非常好，采用的都是优质的木料，而且战船的结构都进行了加强，船首位置更是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加强，在海战之中，必要的时候，完全可以使用撞击战术。

    特别是面对眼前的这种叛军使用的中小型船只的时候，冲撞战术是最适合发挥战斗力的一种极端方式。

    正好这次敌船数量多，质量差，为了第一个照面，就取得最佳的战果，罗锋当即便选择了采用这种战术。

    各船都适当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排布出了一个雁形阵，毫不犹豫的便朝着叛军船队直切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