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节

    今日多谢于当家及时赶到，要不然的话这次恐怕就麻烦了！颜某代手下这些弟兄们多谢于当家了！”颜思齐对于孝天举起酒杯说道。

    于孝天也端起酒杯，摇头道：“颜兄客气了！此乃于某分内之事！于某岂能坐视不管？

    只是你我都错看了这个郑一官，没想到他居然是如此之人，全然不顾道义二字，会暗中对你这个大当家动手！

    不过如此也好，让此獠行迹败露，让大家认清楚这厮是什么样的人，总比他继续留在这里要强，否则的话不知道这厮什么时候会突然对颜兄出手，那就麻烦大了！”

    颜思齐眼看着郑一官已经跑得没影了，所以也只能悻悻然就此作罢，将于孝天以及船队中的船长以及随船队一起过来的罗贤彬都请入到大寨之中设宴款待，而且让他的那些亲信手下也都过来作陪。

    同时颜思齐还命人给海狼船队各船都送上去了酒rou，好好款待一番这些海狼部众，但是于孝天却只接受了rou食和各种食材，并未让船上的手下们喝酒。

    因为这里并非海狼的驻地，海狼的船上是不许擅自饮酒的，这一点颜思齐也颇为敬佩，论规矩来说，海狼部众恐怕是他见过最守规矩的人了。

    酒过三巡之后，颜思齐便和于孝天把话扯到了眼下他这边的事情上，又说起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第三十七章 肃清

    “颜兄，你这次派船运银前往敝处，按理说应该是小心谨慎的，但是却还是让郑一官探知了消息，可见的你手下之中，应该有人被郑一官买通了！

    现在郑一官事败遁走，但是以后肯定要正面与你为敌，要是你这里有他的眼线的话，恐怕对你来说着实不是一件好事！”于孝天趁着这个喝酒的时候，继续给郑一官下眼药。

    颜思齐听罢之后颇感尴尬，点头道：“于当家所言极是！真是人心隔肚皮呀！我待手下弟兄历来不薄，但是当有些人看到郑一官势大之后，却马上就翻脸倒向了这厮，以至于我的一举一动，都被郑一官很快得知，要不然的话也不至于闹出今天这等事来！

    对于这种人，以后我颜某绝不会再姑息迁就，心慈手软了！衷纪，这次这件事你们这些人也都看到了！去给我严查，看看到底是谁把这件事透给了姓郑的！把这种人给我揪出来，严惩不贷！”

    陈衷纪这次出海，险一些丢掉了性命，虽然被于孝天所救，但是还是受了伤，心中到现在还想起来后怕，可谓是恨极了暗中给郑一官通风报信之人，这次颜思齐把这件事交给他，无疑是正中他的下怀，当即拱手称是，连酒宴都等不及结束，就下去开始忙活了起来。

    于孝天在颜思齐这里盘桓了三四天的时间，带着四万两银子以及颜思齐另行派出的两条船，装运了一百多名他的手下部众，返回了南日岛，而他在颜思齐这里的两日里，颜思齐这里掀起了一场风暴。

    众多颜思齐的手下因为在这之前倒向了郑一官，打算抱郑一官的大腿之人，这一次都被颜思齐揪了出来，推出去砍掉了脑袋，一时间杀的是人头滚滚，人心惶惶。

    另外几个被郑一官收买，暗中给郑一官通风报信的颜思齐的亲信手下也被揪了出来，经不住酷刑的折磨之下，只得招认了他们把消息透露给郑一官的事情，结果这几个人都被颜思齐下令活剥了人皮，死的是惨不忍睹。

    颜思齐在这个时候，表现出了他的强硬手段，杀人毫不留情，几乎天天都有人被逮起来严刑拷问，然后又被推出去斩首示众，对于这一点，于孝天并未觉得颜思齐有什么错，就算是换做他，被手下出卖，也肯定不会高兴，肯定也是要杀一些人泄愤的。

    但是眼看着颜思齐似乎有要把这种肃清的行动扩大化的态势，在于孝天走之前，他还是告诫了颜思齐一下，让他适可而止，特别是对于那些墙头草，观望风向，但是并未实质性的投靠郑一官的手下，不要再对其动粗了。

    一旦要是把这种事情无限扩大下去的话，肯定会搞得他的手下们人人自危，说不定适得其反，逼得有些人不得不弃他而去，投靠郑一官，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

    而颜思齐听罢了于孝天的话之后，倒是也立即意识到了这么做的危害，对于孝天的提醒从善如流，赶紧止住了陈衷纪的行动，将这件事就此挽住，不再深究，这才免去了一场大风暴。

    于孝天之所以要给颜思齐提这个醒，并不是诚心诚意的要帮着颜思齐，而是眼下他需要颜思齐这个人，来从侧面替他牵制郑一官。

    历史上郑一官在这个时候，已经实力壮大到了相当程度，开始在福建广东一带沿海肆虐了起来，让郑一官这么折腾，今后不可避免的会和海狼争夺地盘，发生激烈的冲突，所以又颜思齐来牵制一下郑一官，符合于孝天眼下的利益需求。

    所以他这才不让颜思齐胡来，省的他因为此事，把他自己的手下搞得分崩离析，到时候白白便宜了郑一官。

    不过经过这几天下来，颜思齐也基本上把手下之中，明里暗里投靠郑一官的一批人清理的差不多了，彻彻底底的将他和郑一官之间的关系做到了绝处，以后绝无可能再有半点回旋的余地了，这对于孝天来说，已经够了，无形之中，他已经给郑一官使了一个大绊子，让郑一官有的头疼了，这就已经够了。

    接下来只要他不犯浑，在接受了于孝天的“军援”之后，应该可以稳住他的地盘，并且拥有一定和郑一官相抗的实力，郑一官短时间之内，恐怕没法再像历史上那样，一跃成为中国海上的超级大佬了，这对他于孝天来说，当然是件好事。

    于孝天带着手下返航回到南日岛之后，刚刚下船，就接到了一个消息，惊得他撒丫子就朝着他的宅子奔去……

    在他离开南日岛前往笨港接应颜思齐的运银船之前，其实郎中已经为兰儿号过脉，说再有几天兰儿就要临盆了。

    但是当时于孝天觉得还有几天时间，他来回一趟应该赶得上兰儿生产，所以便还是带船出了海，但是没想到碰上了郑一官派人劫船的事情，以至于让他在颜思齐的笨港那边耽搁了几天，回来的稍晚了一些。

    就在他到岸之前，兰儿的肚子有了动静，开始疼了起来，于是海狼的医馆之中的郎中都忙了起来，被刘老六招到了于孝天的宅院之中，为兰儿诊脉，结果自然是要生了。

    可是于孝天偏偏没有在家，于是刘老六只得赶紧招来了稳婆入室替兰儿接生，在此事上，于孝天倒是有先见之明，这个世上没有现代的医院，更没有产科大夫来负责给女人接生，有些郎中就算是熟悉妇科，也不会被准许进入产房接生的，只能在产房外面等着，出个主意什么的。

    所以这时代便有专门的稳婆这种职业，说白了就是专门为人接生的接生婆，这个职业在中国一直持续到现代社会，一些偏远的农村还存在这样的接生婆。

    所以前段时间考虑到兰儿和秀儿都快生了，而南日岛虽然现在条件好多了，人口也增长了很多，但是偏偏却没有好的稳婆。

    于是他前段时间提前下手，派人到陆上多方打听，寻到了两个据说手艺相当好的弄婆，请是肯定不成的，所以为此他令人干脆便直接把人给绑到了南日岛，留着为兰儿和秀儿接生使用。

    到了岛上之后，两个稳婆都被吓得半死，各个都是屁滚尿流哭天抢地，以为被绑了rou票，这次要她们家人出一大笔银子才会活命了。

    可是到了岛上之后，她们才发现，事情没她们想的那么坏，海盗绑他们来，不过就是为了让她们给岛上大头领的妻妾接生罢了，并且保证绝不加害，甚至还会给她们相当的酬金，但是前提确实要她们两个好好干，使出浑身解数，确保母子平安才行。

    在此之前，甚至还带她们在岛上参观了一番，不过主要是参观岛上各个村落，两个稳婆这才稍稍放心了下来，不过压力还是有的，因为她们知道，这次接生不同以往，她们这次是给海狼大当家的两位夫人接生，如果万一出了什么岔子的话，天知道这位于大当家会不会让她们陪葬。

    所以两个稳婆到了岛上之后，对兰儿和秀儿伺候的十分精心，这些天为了让她们两个能顺利生产，天天强制性的要扶着她们在院子里面活动一番，把她们知道的办法都用了上来，生怕她们两个生的时候，会难产。

    要知道这时代可没有什么剖腹产手术，女人一旦难产的话，有很大的可能会一尸两命，母子都保不住，对此于孝天也十分紧张，但是他不是学医的，更不可能是妇科大夫，这种事他也帮不上忙，只能将后世道听途说的一些有关女人生孩子要注意的事项告诉这两个稳婆，让她们结合实际经验，来准备为兰儿和秀儿接生。

    这次于孝天从笨港回来，刚上岸便得知兰儿要生了，已经来了阵痛，正在寨中疼的大叫。

    于是于孝天一听，什么都顾不上了，撒丫子来了个百米冲刺，飞一般的冲回到了他的宅子之中，害得一大帮人在他屁股后面跟着狂奔，愣是被他甩出了老远，等跑到于孝天的宅子外面，不少人被亲卫拦住的时候才意识到，这是他们大当家的老婆生孩子，他们跟着跑个屁呀！不由得让人有些哭笑不得！只得老老实实的在宅子外面候着，听候里面传出消息。

    于孝天冲回家中，根本没有搭理院子里面的人，急急忙慌的便一头要扎入到兰儿的睡房之中，这个时候兰儿的睡房挂起了绵帘，窗户也都关了起来，毕竟现在还是冬天，气温较低，怕让产妇感了风寒，有丫鬟正在进进出出的端热水，送毛巾，于孝天一头就想冲入房间之中。

    但是他还没有来得及挑帘子，一个稳婆便走了出来，一把拦住了于孝天，赶紧陪着笑脸说道：“大当家止步！这种事大当家不易进去，还请大当家在外稍候！”

    第三十八章 骨rou

    这个时代女人生孩子，有很多忌讳，于孝天虽然不相信，但是入乡随俗也不能胡来，他很想进去安慰一下兰儿，陪着兰儿给她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可是这时候刘老六跑了过来，一把揪住了于孝天，也赶紧说道：“孝天莫急！你还是在外面等着吧！这种事你进去也不方便呀！”

    几个这会儿海狼的医官也赶紧过来劝，都劝于孝天不要进去，于孝天有心想要翻脸，可是也没有理由，只能听着兰儿在屋子里面发出痛呼之声，心里面抽的厉害，又心疼又紧张，于是在外面隔着门帘大叫到：“兰儿！是我，我回来了！你不要担心！我就在门口陪着你们！加油！……”

    这时候兰儿也听到了于孝天的声音，在里面哭了起来，对于孝天叫道：“相公！兰儿肚子好疼，我不生了！我不生了！……”

    于孝天站在门外赶紧好生安慰里面的兰儿，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门口到处乱转，急的直搓手，有人给他端来了热茶，也被他赶到了一旁。

    看到于孝天如此紧张兰儿母子，刘老六是既高兴又担心，古代女人生孩子就像是过一次鬼门关一般，因为医疗条件有限，很多女人特别是第一次生育的女人，会因为难产或者产后出血丢掉性命，所以刘老六对兰儿也很是担心。

    甚至包括刘旺，这会儿也跟着着急，跟在于孝天的屁股后面，像是个跟屁虫一般，于孝天转到什么地方，他就跟到什么地方。

    看的一群人既好笑，又为他们的情义感到敬佩。

    兰儿身体经过这两年的调养之后，倒是也相当不错，而且于孝天还让兰儿也秀儿学了一些强身健体的功夫，时不时的运动一下，就算是不为了保护自己，起码也可以强身健体，加之营养也跟得上，现在兰儿和秀儿的身体素质都比普通的女人要好得多。

    但是正因为她们怀孕之后，营养不错，怀的孩子相对于也会比一般家庭的女人发育好一些，所以危险性反倒是会更大一点。

    兰儿从开始有了阵痛之后，一直持续到了大半天的时间，还没有能生出来，在屋子里面疼的哇哇直哭，于孝天则在外面听的揪心不已，几次都忍不住试图冲进去，但是都被人给拦了下来，急的他在外面也不住的大叫大嚷，安慰屋子里面的兰儿。

    就这么一群人在院子里面足足折腾到了小半夜的时候，才听到屋子里面突然间发出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小家伙的声音很清脆洪亮，紧接着一个稳婆便带着一脸的笑容从屋子里面挑门帘走出来，对于孝天跪下陪着笑脸说道：“恭喜大当家，贺喜大当家！夫人为大当家生下了一个公子！……”

    于孝天这会儿紧张到了极点，不等稳婆把话说完，就吼着问道：“兰儿呢？兰儿如何了？”

    稳婆被于孝天的大吼吓了一跳，赶紧答道：“夫人情况安好，母子平安！就是夫人待产时间太长，实在有些累了！已经睡着了！咱们正在为公子洗澡，一会儿就可以请大当家进去了！”

    于孝天听罢了这句话之后，绷紧了好长时间的神经这才突然间放松了下来，只觉得头一阵眩晕，一屁股就跌坐了下去。

    幸好众人都在，赶紧搀住了于孝天，把众人吓得是大惊失色，赶紧纷纷围了上来，幸好医官这会儿就在旁边，也赶紧过来给于孝天把脉，又有人给于孝天端了水过来，让他喝了几口。

    “大当家身体没事！结实得很！诸位可以放心！只是大当家太过紧张了一些，一听说夫人公子母子平安，精神头一松，才会感觉到有点晕，已经没事了！”医官为于孝天把脉之后赶紧对围上来的众人说道。

    于孝天也感觉到好多了，今天他的表现确实够糗，居然这个时候有点晕，大大有损他高大伟岸的形象。

    于是他赶紧说道：“我已经没事了！呵呵！刚才太紧张了！奶奶的，这比当初跟褚彩老大战三天的时候，还紧张呀！没事了没事了！”

    众人看于孝天没事了，也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看来他们的老大对于自己老婆还是相当重视的，这毕竟是他第一个孩子，换做谁只要不是没心没肺的，都会感到紧张，也不能说于孝天什么。

    过了一会儿之后，稳婆出来请于孝天进去，于孝天一把拨开了围着他的众人，呲牙咧嘴哈哈笑着便冲了进去，进屋之后，屋子里面暖烘烘的，还升了一个炭盆，为室内保温，室内有淡淡的一股血腥味，不过屋子里面的弄婆和丫鬟已经把屋子收拾干净了，倒是也没有看到什么凌乱。

    一个稳婆笑吟吟的抱着一个襁褓，于孝天来不及先去看襁褓里面的孩子，先快步走到了床边，低头望去。

    兰儿的脸色有点苍白，出了很多汗，额头的头发都贴在了额头上，发髻也散开了，安静的躺在枕头上，这会儿似乎刚刚休息了一会儿，正缓缓的睁开眼睛，第一眼便看到了于孝天的大脸，于是勉强对于孝天微笑了一下。

    兰儿试图想要坐起来，但是马上便被于孝天按住了肩膀，于孝天温声说道：“不要动，你刚刚生完孩子，要好好休息一下！辛苦了！让你受罪了！”

    兰儿回想一下刚才的剧痛，当时她真是以为自己要活不成了，吓得要死，但是这会儿孩子已经生出来了，她顿时感觉好了很多，再一听到于孝天的安慰，她顿时觉得一切都值了，于是激动之下，忍不住眼角浸出了一丝泪水。

    于孝天伸手轻轻的拂去兰儿眼角的泪珠，闻言细语的又好生安慰了她一番，兰儿的心情好了许多，精神也好了许多，笑着对于孝天有气无力的说道：“相公，快看看咱们的孩子吧！刚才妾身也只看了一眼！赶紧抱过来让我再看看吧！”

    于孝天这才赶紧转身，从稳婆手中将小家伙接了过来，小家伙的脸红彤彤的，不算很胖，但是也没有一些婴儿脸上的皱纹，显得很是可爱。

    小家伙估计也是折腾累了，刚才哭了几声之后，这会儿已经在襁褓之中沉沉睡去，于孝天手足无措的小心翼翼将小家伙接了过来，仿佛像是捧了一件极其精致的玉器一般，捧在大手之中，生怕弄醒了小家伙。

    在他将小家伙抱在怀中的那一瞬间，心似乎都要融化了一般，生命的意义在这一刻突然间像是被颠覆了一般，肩膀上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他知道，从今以后，他再也不是为自己而生了，现在这个世上已经有了一个他的骨rou，继承了他的血统，要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以后他要肩负起抚养、教育他的任务，将其抚养成人，使之可以立于这个乱世之中。

    这完全不同于以前的那些责任感，这是一种全新的责任，全新的体验，让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是总而言之，他感觉他的人生观，在这一刻已经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小家伙睡的很熟，就算是被于孝天接过去易手也毫无所知，依旧是呼呼大睡，对这个世界依旧是毫无所知，于孝天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了少有的温情，忍不住轻轻凑上去亲吻了一下这个小家伙的面颊。

    小家伙似乎被于孝天的胡子刺痛了，小眉头皱了皱，嘴巴撇了撇，似乎想要哭，但是转眼之间又恢复了平静，接着回到了梦乡之中，但是把于孝天给吓得不轻，赶紧手忙脚乱的把小家伙捧到了兰儿的床边，轻轻的放在了兰儿的身边。

    兰儿同样也是一脸温馨的看着这个小家伙，满脸都是幸福的神色，虽然这会儿她还很疲惫，但是却还是挣扎着想要把孩子搂入到怀中。

    “相公！您打算给孩子起个什么名字呢？现在孩子已经出世了，总不能没有个名字吧！”兰儿忽然间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对于孝天问道。

    于孝天毫不犹豫的说道：“这个我早就想好了，如果你生的是女孩儿的话，当初我想给她取名叫雨欣！要是男孩子的话，就叫振华！寓意就是振兴华夏之意！所以小家伙就叫振华吧！……”于孝天始终摆不脱复兴中华的这个想法，自然而然的给这个小家伙取了一个这样的名字，放在后世的话，可能有点俗，但是这个时代，这个名字还是相当响亮，而且上口的。

    当于孝天走出院子的时候，海狼闻听消息的众人都纷纷前来围住了于孝天，向他道贺，于孝天这会儿高兴的是呲牙咧嘴，笑的更是见牙不见眼，双手抱拳连连称谢。

    就连这次跟着于孝天回来的陈勋，也闻信跑来于孝天的大宅外面等候消息，得知于孝天夫人已经顺利生产，而且给于孝天生了个带把的胖小子，于是也赶紧上前道贺。

    于孝天看到陈勋之后，才想起来，他回来之后只顾着朝家跑了，居然把陈勋一行人丢在了码头上，忘了个干干净净，于是赶紧一边称谢一边道歉。

    陈勋笑道：“此乃人之常情，在下岂敢怪罪！这种事就不劳于大当家费心了，已经有贵部理事堂的弟兄，把我们都安排好了，一切照应的都很周到，明日一早，我们就去那霹雳岛开始受训！”

    第三十九章 代培炮手

    霹雳岛其实就是南日岛北边的那座被海狼当做试炮场的小岛，以前不叫霹雳岛，但是因为被海狼当做了试炮场之后，天天那里炮声隆隆，如同霹雳滚雷一般，所以便被人改称做了霹雳岛。

    于孝天早已吩咐过，为颜思齐代为培训炮手的地点就放在霹雳岛上，这样既可以让颜思齐的手下集中尽快接受培训，又可以避免他们在南日岛窥视到太多于孝天不想让他们看到的东西，故此这几天理事堂已经在那边安排好了一切，搭建起了十几座帐篷，作为他们的临时营地使用。

    同时水师之中抽调出了十余名炮手，作为他们的教头，传授他们cao炮的经验，当然所谓的传授，也是留一手的，只教给他们如何cao炮，但是深一层的原理是不会传给他们的，这一点海狼们是不会犯浑的。

    之所以这次于孝天同意给他们代培炮手，也不是于孝天大方，而是因为颜思齐这一次多给他拿了五千两银子，增购一批六磅炮以及虎蹲炮和灭虏炮的弹药。

    颜思齐等人用于孝天提供的样品，试射了一番之后，发现海狼提供给他们的这些火药，质量和威力上远超过他们自己平时使用的那些火药，虽然都是黑火药，但是他们自己的火药冒黑烟很厉害，而海狼的火药的硝烟相对要颜色浅，燃烧的也相当充分，同样重量的火药，海狼所产的火药威力要比他们自己用的火药好很多。

    另外海狼的炮弹都是专门铸造的，并且经过粗磨，和炮膛内径公差被控制的相对交好，颜思齐发现海狼使用的这种专门铸造的实心炮弹可以轻松直接装填到炮膛之中，用起来射程远，精度高，威力大，比起他们自己铸造的炮弹好用得多，换成他们自己铸造的炮弹，误差很大，不是装不进炮膛，就是太小了，这也使得他更了解了海狼在铸炮方面实力着实很强，细节上做的要比他们好的太多。

    而他们以前用的所谓的大炮，炮弹都是简陋的作坊铸造，包括散弹，也都是直接采用的乱七八糟的石子、碎瓷片、碎铁片之类的东西，近距离威力尚可，但是飞不远，打不准，于是他只好忍痛再从海狼手中购买一些弹药，来满足这些火炮的需要。

    这多出的五千两银子之中，有一部分算是给海狼的培训费，所以于孝天欣然答应了可以替他代培一些炮手，让他们掌握使用这些大炮的手艺，省的把大炮交给他们之后，还是被他们拿去当大炮仗放，只是听听响，壮壮胆罢了。

    现在的颜思齐和郑一官闹到如此地步，已经没有再言和的任何可能，接下来双方肯定是要大打出手的，武装颜思齐来对付郑一官，更符合于孝天的利益，打一场代理人战争，对他来说，是眼下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