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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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你们也不必失望,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咱们如此敲打他,我不信他褚彩老就能忍得下这口气,现在这么多人都已经知道,偷袭他的鬼船乃是咱们派出去的,要是他不讨回点场面,以后他褚彩老谁还会在乎? 我先去见见他派来的使者,看看他的葫芦里面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总之不会让他如愿,褚彩老拿不到他想要的东西,总是还会来的,你们也不会白忙活这么长时间! 王宏、马枭……” 王宏和马枭听到于孝天点到他们的名字,于是立即一起躬身抱拳道:“属下在!” “这里就有劳二位暂且代我管着,这些天弟兄们也都辛苦了,明日让大家伙休息两天,换洗换洗衣物,好好的改善一下伙食,我不在这里,你们接着cao练,眼下船队配合还是略显生疏,各船对指挥旗令的反应速度还不够快,如此很容易在战时出现意外的混乱! 另外各船cao船水平还有船上弟兄cao练的水平参差不齐,许多船上的弟兄还有待提高,莫要以为现在咱们这样子就已经是了不得了!自满之心不可有,明天你们在红蓝两方,各选出一条表现最好的船,给予嘉奖! 这两条船可授予先锋旗!每条船赏银二百两,年内加休假一次!以示嘉奖,望全体共勉!” 王宏、马枭闻令立即抱拳道:“属下接令!” 扭头过来王宏就乐开了,对其他人说道:“褚彩老下软蛋,咱们就先歇一下无妨,好事多磨嘛!这不明天大家伙就都可以喘口气了!明晚我王老三自己掏荷包请诸位喝酒!弟兄们可是要赏脸呀!” 众人听罢之后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被褚彩老派来见于孝天的正是他的那个周师爷,这个周师爷是数天前从东山岛乘船启程,朝着南日岛而来,半路上还在金门岛停靠了一下,专门找那个肖掌柜的手下,详细的了解了一番当日他们在金门岛东部海域和三条鬼船的那场大战。 另外在到达泉州的时候,还在泉州稍作停留,找到了当地几个商贾,又打听了一番有关海狼的消息,可谓是做足了功课,这才驶向了南日岛。 他的座船刚出现在湄洲湾一带海面,便立即被海狼的巡船盯住,等他的船一入鸬鹚岛一带水域,马上便被海狼的巡船拦住。 周师爷这是第一次见到海狼部众,当他看到统一服装的海狼部众,而且这些海狼部众年纪都正值壮年,一个个都是一副龙精虎猛的架势,而且脸上流露着一种傲然之色,和他所见过的其它同行相比,有着一种气质上的巨大差异。 他也见过不少官兵乃至是水师官军,可是搜罗了一下他印象之中的这些同行还有官军,他没有找到一家能和这些海狼部众相媲美的,如果说海狼部众还是贼的话,他有点不敢认同,因为这些人虽然行贼之事,但是进退之间,却更像是当兵的,甚至于和眼下两广、福建一带最精锐的官军相比,他们也毫不逊色。 这让这个周师爷大为惊讶,和打听到的传闻相印证一下之后,他感觉这海狼果真很不一般。 拦住他座船的海狼巡船只是一条小型的鸟船,这种船在沿海一带多用于短途运输或者充当大渔船使用,轻载状态下航速相对较快,而且能经得起一定程度的风浪,所以也是海盗们喜欢用的一种船,在海狼之中,这种船因为体量较小,战斗力不够强,但是速度上有一定优势,所以便被作为巡船使用,主要负责巡逻海狼控制的海域和航道,一般并不参与重要的战事。 这种船也没有被编入到三大分船队之中,而是单独在三大分船队之外,编列了一支二十多条的巡船分队,分散在各处航道上巡逻使用。 所以这种船武备一般,并没有像主力战船那样,也统一换装新式的火炮,这倒不是于孝天舍不得给这些船换装上新炮,而是因为这些船只船体结构单薄,即便是对其进行改造加强,也很难承受住新炮的后坐力,如果强行给他们换装的话,这些船恐怕也只有一两次开火的机会,几炮放完,就基本上船体震裂,自行解体了。 故此这些巡船上,也就不可能再换装新炮了,但是为了增强其武力,这些船上都加装上了不少裁撤下来的旧式火炮。 拦住周师爷座船的这条海狼的巡船上,就在甲板两舷处足足装了四门百子铳,船首位置还加强了一个小平台,装上了一门三号弗朗机炮,也就是重量在一百多斤的一种稍轻一些的佛朗机炮,比起小号的佛朗机炮威力要相对大上一些,贵在看中了这种炮的射速,近战的时候威力也不算太小,而有些船上甚至装了六门碗口铳或者百子铳,这样的武力对付一般的武装商船,还是已经相当充裕了。 而且这些炮虽然在海狼之中已经算是二线被淘汰的火炮了,可是保留下来的这些炮,却还是经过仔细挑选之后的,基本上可以保证使用的安全,而且在重新列装的时候,还对其中部分炮的内膛进行了仔细的打磨镗光,使得其安全性更好一些。 这样的火炮数量,即便是和一些水师的战船相比,也毫不逊色,谁让海狼现如今财大气粗,玩儿的起这样的家伙呢? 周师爷在亮明了身份之后,双方并未起什么冲突,而周师爷也明言此次要前往南日岛,代表褚彩老去见见海狼的大当家于孝天,所以那条拦住他的巡船,也没有为难他们,直接便将他们“护送”着驶往了南日岛。 途中周师爷很仔细的观察了这条监视他的海狼的巡船,这种鸟船他当然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他最关心的就是这种海狼的船上是否有他担心的那种红夷炮。 刚才双方接近的时候,海狼的巡船保持了高度的戒备,船上各炮的炮衣全部被揭开,而且在获知这条船是褚彩老的船之后,船上海狼部众始终对他们保持戒备状态,并未放松警惕,所以船上火炮的炮衣并未再被盖上。 这也让周师爷得到了一个近距离观察它的机会,周师爷仔细观察了一番之后,心中既有些放心下来,但是同时又有点担心。 因为这条海狼的船据他观察,船上并未装备他所担心的那种紅夷炮,这在他看来,是一个很好的消息,起码说明海狼没有足够的紅夷炮装备他所有的船只,他可不知道海狼的这些巡船不装备新炮不是他们装不起,而是船体结构限制了它们使用新炮,而是错以为海狼并没有足够的红夷大炮。 但是让他担心的是这条鸟船,本身来说并不是什么好船,连大船都算不上,海狼却像一个土财主阔佬一般,在这样的小船上,足足装了六七门各式“大炮”,这些炮虽然算不上太好的东西,但是放在他们那里,就算是褚彩老的那条大福船,也就是逼这条鸟船多装了三四门,充其量也就是装的炮大上那么一点点罢了。 (求月票!拜托!) 第一百六十九章 褚彩老的特使2 海狼在这方面显得非常阔绰,这种小船也被他们武装到了这种程度,这一点让周师爷很是担忧,同时另外周师爷还发现这条海狼船上的海狼部众们,很守规矩,在船上行动快捷迅速,从未发现有人在船上懒懒散散,东倒西歪。 而且他们的那条鸟船上,整体上给人一个整洁的感觉,虽然这条船并不新,从船板的颜色上来看,绝对算不上是新船,可是船的甲板和船体,却显得干干净净,甲板上也收拾的干净利索,没有任何污渍垃圾,一切物品都摆放的很规矩。 船上的海狼部众人数不多,大概也就是二十多人,在船上显得并不拥挤,不像一般海盗那样,这样的船上一般要塞入三十多人甚至四十多人,图个人多势众,胆子也壮一些。 可是海狼却没有这么做,船上人手不多,各司其职在船上显得十分规矩,缭手、舵工、上斗cao船而行,其他那些显然属于水师之中的兵夫,站在船舷处两眼始终警惕的盯着他的船,没有一个人有懈怠的迹象。 这一点连周师爷自己,都觉得钦佩,同样作为海盗,仅从这一点,他就看出来在御下这件事上,那个于海狼显然要比褚彩老技高一筹,褚彩老靠的是纵容手下胡来,加上赏钱来控制手下部众,而这个于海狼显然是有另一套手段,来调教手下,要不然的话也不能调教出这么守规矩的手下。 这时候周师爷开始产生一种怀疑,他怀疑这个姓于的弄不好可能是行伍出身,而且弄不好还是官军水师的军官出身,要不然的话,如何能将手下调教成如此摸样,这不由得让周师爷又对于孝天加了几分警惕。 当周师爷被监视着领到了南日岛海狼专属码头停下来之后,巡船靠岸将周师爷的事情禀报了上去,等了大概有两刻钟左右,从岸上便传来消息,请周师爷先登岸,允许他带不超过五人的扈从登岸,其余船上人员留在船上,不得上岸四处走动。 周师爷虽然不太满意这样的安排,但是也没有办法,他本以为自己的到来,肯定能让姓于的亲自来迎,即便是姓于的不来,起码也要派一个得力手下或者重要的头目来迎接他。 可是没想到他谁也没有等到,却等来的是一个普通的海狼部众,通传了上峰的意思,然后冷冰冰的将他带下船,带着他进入了狼xue之中,但是却并未将他直接送往狼xue的总堂,而是暂时将其安排到了狼xue的驿馆之中。 周师爷对此安排非常不满,觉得自己受了很大的怠慢,于是便冷声对驿馆的海狼部众问及这是为何,为何不带他去见海狼的于当家,他可是褚彩老的师爷,怎么能如此怠慢于他。 驿馆之中的人倒是比较客气,陪着笑脸对他解释说现如今他们大当家于孝天在外办事未在大寨之中,现在留在大寨之中的是他们刑堂堂主六叔,现在已经安排人去通知在外办事的于大当家,于大当家回来之后,自会请他过去相见。 周师爷问及何时于孝天才能回来,驿馆负责接待他的人告知这件事他们说不了,他们也不知道于当家去什么地方了,让周师爷精心听消息好了。 周师爷没有办法,只得先留在了驿馆之中,本来他还有意想要四处转转看看南日岛上的情况,但是他想要带着手下出驿馆的时候,却被驿馆之人客气了拦了下来,说这里人员混杂,周师爷这样的贵客出去转不安全,请他们留在驿馆之中不要外出。 周师爷发火,但是驿馆之人却始终客客气气,就是不许他出去瞎转,气的周师爷只好回到了他的住处。 不过从码头到寨子里面,周师爷还是看到了一些东西,首先海狼的这个大寨很显然是经过了认真的构建,寨墙高达一丈五,虽然赶不上城墙,但是却也都是土木结构,很是结实,自然防御力不低。 另外这座大寨建有许多敌楼,寨墙上还开有无数射孔,在码头附近还可见有堡楼,那是海狼构建的炮台,只是这时候大炮都藏于炮台之内,有东西遮盖,无法看到炮台的大炮,可是周师爷也看得出这几座堡楼应该是防御之用。 而且沿途他也见到了不少海狼部众,这些海狼部众全部都是统一的服装,显得整齐划一,而且很是整肃,这些人各忙各的,极少见到有人游手好闲的在四处闲逛,寨墙上和堡楼上都可见有背着鸟铳在值哨的喽啰,这些人在阳光下站得笔直,没有任何人东倒西歪,两眼四处观察,显得十分警觉。 整个南日岛大寨周边,秩序井然,根本看不到一点他们东山岛上的那种乱糟糟的场景,靠近大寨的空地上没有杂乱的窝棚,只有一块块平整的校场,校场边缘则是成排的各种器械还有一些他从来没见过的东西,那是水手们用来训练平衡力的活动跳板。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小队大概十人左右的海狼部众,扛着火枪佩戴着腰刀盾牌,抑或是持着长枪出现在大寨周围,来回在大寨附近巡视,盘查一些闲杂人等。 而码头上停靠着十几条海狼的各式船只,这些船只整齐排列在海湾之内,远远望去,显得是一丝不苟,船体和他遇上的那条海狼巡船一样,显得是干净利索,一丝不苟,凡是高处都树立着一些旗杆,上面飘荡着各种旗幡,其中大部分旗杆上飘荡着绣着一个金狼头的旗帜,一眼便可以认出,这是海狼的旗号,使得大寨显得肃穆庄重。 远在海湾一侧可以看到海狼在这里还有一座规模相当大的船寮,影影绰绰的可以看到有不少的人影在船寮一带活动,船寮中一片忙碌的状态,还可以隐约看到船寮的船台上有正在被建造的船只。 但是周师爷尽观整个码头一带的所有船只,也没有发现一条鬼船的影子,这不由得让他有些心生疑惑,可是仔细想一下,周师爷觉得他看不到这种鬼船,其实也理所当然,海狼肯定把这几条鬼船当宝,不会放在这么招眼的地方,而且据他们收到的消息来看,确实有人在南日岛见到过这种鬼船出没,这件事可以确定是海狼干的。 于是他郁闷的呆在驿馆之中等候于孝天的接见,幸好于孝天没有让他等太久,第三天一早便派人到驿馆将他请到了议事堂。 于孝天上下打量着这个周师爷,这个姓周的看起来外表斯斯文文的,还真是有那么点儒雅之气,但是仔细观察一下,却可以发现,此人眼神游离,带着一种阴郁之气,以于孝天观人的能力,从这一点上便可以看出来此人属于那种阴损之人,只是不知道这样的一个家伙,怎么能投到了褚彩老手下为他效命。 “不知周师爷远道而来,于某有失远迎,还望周师爷多多见谅!周师爷前日来的有点不巧,刚好于某前几天出去办了点小事,幸好有弟兄连夜赶去告知我周师爷来访,于某不敢怠慢,便连忙赶了回来!不知道这两天周师爷在这里过的可好?”于孝天起身露出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抱拳对进入议事堂的周师爷说道。 姓周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笑容,进入议事堂之后,看了看于孝天,上下打量了一下于孝天之后,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色。 因为他见到于孝天之后,虽然有所心理准备,可是还是为于孝天的年轻感到有些惊讶,他有点不敢相信,这么一个看上去年纪只有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怎么可能撑起这么大的场面,把偌大一个家业经营到如此地步。 而且他看到于孝天身材高大、体格健壮,留着一副络腮胡,胡子修剪的很是漂亮,举手投足之间,都无意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虽然他陪着笑脸,但是脸上却没有一点献媚的感觉,朝哪儿一站,便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就连周师爷也不得不暗自叫了声好。 于孝天抱拳说话之后,看到这个周师爷并无反应,于是脸色也顿时沉了下来,转身走回上手的大椅,坐了下来开口道:“赐座!上茶!” 周师爷环视了一下这个大堂,这座大堂很显然是刚建起不久,基本上采用的是中式的砖木结构,四面开有窗户,通风采光相当不错,正门全部打开之后,大厅之中十分亮堂。 但是和褚彩老他们这些海盗头子不同的是,一般海盗头子都喜欢显摆,把自己的大帐或者住处摆得玲琅满目,把能摆出来的奢华之物,都摆出来,生怕人家说他们是穷酸。 可是海狼的这座议事堂,却布置极为简朴,大厅之中只有一些大椅和板凳,墙面上刷了白灰,室内和墙上也没有摆放或者悬挂任何装饰品,只是在墙上挂了几张海图,粗看一下可以看出,这些海图是福建沿海的一些海图,上面的岛屿标注的很是清楚,让人一目了然。 如果说装饰品的话,那么大厅之中唯一的装饰品可能就是在上手桌案大椅侧边摆放的一个甲胄架子和武器架了。 甲胄架上挂着一套做工精良的齐腰甲,上面是一顶擦拭的锃亮的铁盔,很是威风,不过这种甲胄也算不上太好的甲胄,比起大明高级武将所穿的那些山字铠和鱼鳞甲还有一些差距,只能算是札甲之中做工精良的一种罢了,在海上水师之中,供给一些武将穿戴。 看甲胄的尺寸,应该是供于孝天穿着使用的,不过于孝天不太喜欢这玩意儿,穿上之后虽然显得威武一些,可是在船上活动不是很方便,一旦要是落水的话,穿着这样沉重的甲胄,估计连扑腾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拖入到水中沉下去了。 所以手下给他弄来这副甲胄之后,他索性就把它摆在了这儿当装饰品,只在个别时候,偶尔披挂一下,充充场面。 (今天要特别鸣谢冰与火之歌和帅的不够明显二位兄弟的打赏!多谢你们的支持!) 第一百七十章 谈判 但是在甲胄架子旁边的武器架上,就不是充场面摆样子的了,在这个武器架上,于孝天摆放了各种刀剑,其中既有中式的刀剑,也有西式的腰刀和倭刀,都是这些年来他们从各处缴获来的精品,于孝天很喜欢收藏这玩意儿,便挑选了一些他自认为不错的刀剑,有些作为收藏,有些则作为随身佩刀时不时换一下。 这些刀剑全部都是开了刃的真家伙,于孝天自从来了这个时代之后,深知习武对于保命的重要性,所以这些年来,坚持每天早晨早早起床勤练不辍,也时不时的找手下一些善于使刀的部下求教刀法,并与之进行切磋,现如今他也早非当年初来乍到时候的那个只会打拳的家伙了,说不好听点,现在他的刀法可以说绝对是拿得出手,一般情况下对付个三四个敌手,还真就不见得能撂得倒他。 而且于孝天也知道自己的命很重要,他不敢保证所有时候,都处于安全的范围之内,所以这些年来,他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随身不管到什么地方,都佩戴一把腰刀,现如今他又多了两把专门为他打造的双管燧发短铳,以应付不时之需。 周师爷看罢了这座议事堂之后,这才淡淡的对于孝天抱拳说道:“多谢于当家赏脸赐见!至于这两天在下在你们这里的生活嘛!哼哼!你的手下也太过无礼,居然将我囚在驿馆之中,不许出门半步,难不成这就是你海狼帮的待客之道吗?来客皆要被当做人犯看管起来不成?” 于孝天听罢之后皱皱眉,装作怒道:“岂有此理!怎么能这么对待周师爷这样的贵客?看来这两天让周师爷受委屈了,回头我自会查问此事,如果是这帮小子怠慢周师爷的话,我定会对其严惩不贷! 对了,这两天吹的是什么风呀!怎么把周师爷吹到了我这个粗陋之处呢?” 于孝天才懒得跟他废话,客气了几句之后,话锋一转便直接便问及了姓周的来意。 周师爷听罢之后脸色立即便沉了下来,冷哼一声道:“于大当家这是明知故问吧!周某前来这里,难道于当家不清楚为了什么吗?” 于孝天立即摇头道:“这就怪了,褚大当家与我一南一北,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我怎知忽然间褚大当家派周师爷你来此的目的呢?周师爷说笑了吧!呵呵! 喝茶喝茶!虽说我们这里是个小地方,但是敝处这里的茶却是从浙江搞来的西湖龙井,平日我都舍不得喝,今日专门让人给周师爷冲了一些,周师爷不妨尝尝如何! 只可惜我们这些海岛之地,水不够好,如果换做上好的泉水的话,这味道可谓是绝佳呀!” 于孝天装作满脸无辜,干脆来了个装糊涂,一推六二五,转而请周师爷用茶。 姓周的看于孝天装糊涂,也不去端桌上的茶碗,再次冷笑一声道:“于当家真是好定力呀!居然到现在还装糊涂! 既然如此,那么我周某也就不客气了!本次周某前来,乃是奉了我们大掌柜之命,前来问一下于当家,为何要派几条船南下到我们地盘上,专门找我们弟兄船的麻烦?” 于孝天一口茶喝到嘴里,装作被呛到的样子,噗的一下就喷了出去,连忙放下茶碗惊问道:“周师爷,这话从何说起呀?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呀!谁说我派船去你们哪儿找你们麻烦了? 笑话!真是笑话!这海上谁不知道褚大当家的厉害,我姓于的有几个胆子,敢去撸褚大当家的虎须呀!周师爷,没影的事情,您可千万不能乱说,这要是传出去的话,会让人说你们褚大当家想要欺负我们这些小股同行的!” 周师爷本以为话说到这里,于孝天也该承认了,可是没想到于孝天这家伙居然是个无赖,照样还是坚决不肯承认,于是这火就大了,一拍桌子便站起身对于孝天怒道:“于当家,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吗? 现如今这件事早已经闹得是沸沸扬扬了,谁不知道那几条鬼船,乃是你海狼帮的船,早有人报知我们大掌柜,说在这里见过那几条鬼船,不是你做的,又能是谁? 难不成于当家还想抵赖不成?” 于孝天听到这里,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冷冷的看着嚣张的周师爷,把胳膊肘放在椅子扶手上,身体靠在椅子背上,手轻轻的抚着下巴修剪得体的络腮胡,眼神变得像冰一样,等周师爷说完之后,他这才冷哼一声道:“原来褚大当家和周师爷你们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鬼船?什么鬼船?我于某从未听说过什么鬼船!你说这件事是我于某做的,那么证据何在?你到底是有认证还是有物证,可以证明这件事是我做的?” 周师爷本以为话已至此,于孝天应该是不能抵赖了,可是没想到于孝天嘴硬到了这种地步,居然让他拿出证据,人证他不是没有,在南日岛商栈之中,就有他的探子,而且还有一个商铺跟他们交往过密,给他们暗中提供情报,但是这条线他无法拿出来,一旦拿出来的话,那么他们在南日岛的这条眼线也就暴露了。 至于那些江湖传言,于孝天完全可以以空xue来风来不认,而物证方面,则是褚彩老最大的弱点,虽然褚彩老派人到处设伏,并且在金门岛成功的堵住了三条鬼船,可是最终除了一条鬼船自沉之外,另外两条鬼船却还是成功突围出去,他们最终只在沉船附近捞起了两具鬼船上的水手尸体,但是尸体不能说话,也没有任何可以确定他们身份的东西,除此之外,他们仅仅捞起了几块破烂船板,这样跟没有物证基本上一样。 周师爷被于孝天问的有点哑口无言,堵得有些张口结舌,气的脸都有点青了,半晌才怒道:“于当家,你的嘴好硬!别以为我们没有证据,实话告诉你,我们早已打听清楚,这件事就是你派人所为! 我们大掌柜派我来,其实就是给你留点面子,看在咱们都是在海上混饭吃,不想彻底跟你们撕破脸罢了!还望于当家别不识抬举,把路给走绝了!” 于孝天摇头笑道:“这么一说,我倒是要感激褚大当家的好意了?今日既然周师爷来了,那么我也正好有一事想要和周师爷说道说道! 按理说褚大当家乃是这海上的老人了,对于我们这些后来者应该照顾才是,而且出于对褚大当家的尊重,我于某但凡逢年过节,总是少不了派人去给褚大当家送一份薄礼,这么说礼节上也算是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