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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她勾起嘴角,毫无笑意,“我心情今天不太好。” ——盯着我?那就尽管盯着好了。 # 收拾一帮乌合之众有什么难的?希尔达一边将男人狠狠摔在地上,一边心想。这就是蝙蝠侠的日常工作?哦不,在他看来,这就是他应该收拾的罪犯日常的“工作”——希尔达双手拽着那纹身的男人的领口,将抬他拽离地面,在哀求声中抬腿一撞。 无论是□□碰撞的沉闷响声,还是鲜血与汗水的混杂的气味,对于希尔达来说,都是那么的熟悉。反复她曾经这么做过无数次,于是每一个动作,都为身体所记忆。 ——要么我以前是个像蝙蝠侠那样惩恶扬善的英雄,要么相反,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棍。 鲍勃几乎是目瞪口呆地看完了全场“屠杀”,他几乎颤抖,随即意识到了希尔达是自己的靠山,于是状态一边,脸上泛起激动的红晕,甚至立刻洋洋得意起来,一路小跑给希尔达递水:“……我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感激您——” “那你就闭嘴。”希尔达厌倦地说,她没有流汗,一滴血却在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溅到了她的脸上,她抬起手,抹掉那点凉意。看着指腹染上的血色,希尔达的表情rou眼可见的冷淡下来,虽然她绝不会承认,但是内心深处却有一个渺小却不容忽视的声音,一遍遍地告诉她:这样故意的行为是多么的无聊和幼稚,只有叛逆期的小孩才会做出某些只为和某人“作对”的行为。而意识到这一点,无疑让此刻的她变得有些难堪。 “别跟着我。”她甩下一句,掉头就走。 巷口的风卷起她的长发,一只井盖随意敞开,送来地下污水令人作呕的肮脏气味,几个衣衫褴褛的醉鬼蜷曲着身体,抱着酒瓶躺在街边,几个脏兮兮的流浪孩子正在翻找着垃圾桶。天空阴沉,越过眼前一切的苟且,极目远眺也只能看见钢筋水泥筑就的乌云一般暗色摩天大楼,好像另一个截然不同的哥谭,彰显着自己如梦似幻的存在。 真是没劲。她一手戴上兜帽,厌倦地心想,她做的这一切都太没劲了,钱的确很重要,可是一旦覆盖了需求,它的地位就自然下降。生活不是比钱更加重要吗?难道摆脱这种单一的生活模式、找到新的乐趣不比为了稳定的金钱而过着单一重复的日子更加令她心潮澎湃?难道没有什么新的东西能够及时出现,给她带来一点不同的色彩? 她停了下来,不知何时,她已经走出了那些交错的复杂街道,眼前是秩序井然、一派繁华的城区,酒店、剧院以及那些这里是哪里?希尔达不知道。风送来激昂的歌声,她于是看了过去—— 那是剧院不远处的小广场,一支小型乐队正在进行一场街头表演: “……Been a hell of a ride(虽说行在通往地狱的道路上,) But I\'m thinking it\'s time to grow(可我觉得此刻是狂欢的绝佳时刻) Everybody e ha\'s go out with a bang!(来,一起胡乱转悠起来,让我们暴毙前嗨个痛痛快快) bang! bang! bang! ……”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的快乐,那种愉悦甚至感染了行色匆匆的行人,一些人甚至跟着哼唱起来。在这一刻,一切都远去了,肮脏的味道,灰暗的城市,以及挥之不去的蝙蝠形状的阴影—— 她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像是孩子看到了橱窗里漂亮而新奇的玩具,于是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一心只想得到它。 ——是的,音乐!她怎么忘记了这个呢?这不就是她一开始追求的?最开始她只是想要一个手机播放音乐而已……所以,为什么她不去做一个歌手呢?那岂不是比乞讨有意思多了?!这不就是她所期望的新的起点吗? 她双手交握,一脸期待地看着那支乐队,仿佛看到了未来的自己,多么闪耀的梦想! 一首歌演奏结束,表演者们停下来喝水休息。金发的乐队主唱看到了站在一边的希尔达,似乎对她有些兴趣:“嗨!女孩,你觉得我们的表演怎么样?” “棒极了!”希尔达毫不吝啬地朝他竖起大拇指,“令人难以形容的闪耀。”她敏锐地听出他的外地口音——不是哥谭人?哦,想也是。 他们忍不住笑起来,其中一个甚至吹了声口哨,然后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中一个看向希尔达:“……非常荣幸。那么,也许你有想听的歌?” “这是让我点歌吗?”希尔达歪了一下头,发出疑问。 金色头发的主唱被她的动作可爱到,忍不住抿起嘴角笑着点点头:“当然——什么歌都可以。” “如果我想自己唱呢?”她更加直接。 “哦,奥利,看来人家不是折服于你的表演,而是想直接‘篡位’。”队友揶揄着,引起哄笑。 主唱却好脾气的没有生气,而是侧过身体,做了个“请先”的姿势:“如您所愿,小姐。” 希尔达的眼睛亮了起来,此刻的她和刚才那个一脸厌倦冷淡的“帮派头目”形象截然不同。她几乎是小跑着上台,接过了话筒。 “那么——你要唱什么,小姐?” “upside down,也许你听过这首歌?”希尔达问,一边调整着话筒,“这是我昨晚在电台听到的歌,很有趣。” “你可以先唱,我的队友们都是专业的,他们会跟上你。”金发的主唱这么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