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掩盖不住的伤
第二天清晨。 萧钰早早的便起床，去给萧碧请安，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母亲大人，希望能够替母亲大人分忧解劳。 萧碧坐在铜镜前，用梳子梳着着自己的长发，并没有过多的言语，淡淡的“嗯”了一声，继续看折子。 不管自己做什么，母亲都是那么的冷淡，萧钰咬着下唇，把埋藏在心里，问过自己无数遍的话，说出了口。“母亲大人，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可是在自己儿时的记忆中，母亲不是这样的，母亲究竟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对自己冷淡起来，自己也不知道。 萧碧拿着梳子的手停了一下，继续梳头发，淡淡说道。“钰儿多心了。” 萧钰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他的声音在颤抖。“孩儿感觉的到，母亲对待任何人，都比大孩儿要好。” “钰儿，你要知道母亲是一城之主，不能像寻常母亲一样，时时刻刻关爱着孩子，母亲有自己的不得已。”萧碧放看向站在一旁的萧钰，与其是说安抚萧钰，还不如说是在安抚自己。 “孩儿都知道。”萧钰的情绪有点激动。“在我的印象里，只有小时候跟母亲在一起过交心，而那些记忆早已经模糊不清。” “不管我如何努力，把事情做得再好，母亲大人永远都是那么的平静，除了简单的慰问以外，什么都没有。” 花婆婆见母子二人都快吵起来了，赶快走过来圆场。“公子莫动气，城主大人原本就已经打算好，待神女的事了结之后，就和公子好好谈谈。” 花婆婆向萧碧行个礼请罪。“原本要给公子一个惊喜，都被老奴给搅和了，还请城主大人责罚。” 萧钰看得出来是花婆婆在打圆场，花婆婆是母亲大人的乳母，母亲大人待她如亲生母亲一般，如今花婆婆这样一说，母亲肯定会照做的。 萧钰行礼请罪道。“都是孩儿如莽了，还请母亲大人恕罪。” “没事，一大早就过来请安，还未用早膳吧！留下来一起吃吧！”萧碧淡淡一笑，继续吩咐道。“花婆婆，让厨房做点钰儿爱吃的送过来。” “是。”花婆婆行礼道，便退了出去。 萧钰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母亲留下自己一起用早膳，虽然有时候会在一起用膳，却从来都没有早膳，从此自己记事起就知道，母亲喜欢一个人用早膳，从不让任何人打扰，自己也包括在内。 …………………… 饭菜很快就上桌，母子俩面对面想坐，看着近在咫尺的儿子，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钰儿小时候的模样仿佛如昨天，转眼间，都长那么大了。 萧碧夹着菜放入了萧钰的碗里。“别顾着喝粥，吃点儿菜。” 萧钰愣了一下，从坐在餐桌上开始，两个人都保持着沉默，本以为会沉默到早膳结束。 萧钰笑着把碗里母亲夹来的菜放入了嘴里，边吃边说。“是。” 看着萧钰笑的像个小孩子，萧碧的心里突然一阵刺痛，自己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他就能高兴成这副模样，为什么自己以前从来都没有注意到过？ 萧碧沉甸甸的张开了口。“以后要是有时间就到母亲这里用膳吧！” 这句话自己应该早说，做错事的人是自己，自己应该受到惩罚，钰儿是无辜的。 面对母亲如此巨大的改变，萧钰都不敢相信自己睡没睡醒，这样的话，只有在梦里才听说过，如今，母亲大人竟亲口对自己说了。 “母亲若不嫌钰儿叨扰，钰儿天天都来。”萧钰激动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萧碧忍不住的笑出声来。“好。” 守在一旁的花婆婆看到萧碧的改变，鼻子一酸，眼圈儿都红了起来，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城主大人是想开了吗？ 上天保佑。 这一顿饭吃的下来，萧钰的脸像开了花一样高兴。 看着儿子高兴，萧碧的心里也暖暖的，这种感觉好久没有体会到了。 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忍不住的笑了，从晏桦过世以后，从来都没有如此开心过。 花婆婆走上前来宽慰道。“城主大人，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不要再这样为难自己，和公子了。” 萧碧的心头猛然一惊，痛苦的闭上了双眼，提起那件事，心就像有人用刀在剜一样。 “过去，在我的心里永远都过不去，我如今所拥有的一切，全是用那孩子的命换来的。” 花婆婆摇着头说道。“不，你别那么想，那孩子一出生就入了魔道，本身就是个祸害，若不是因为他，老城主怎么会过世，你又怎么会失去晏桦少爷，经历一系列痛苦。” “他是我怀胎十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rou，每次看到钰儿，都会想起他。”泪水从萧碧的眼眶从流出，手捂着心脏，痛苦说道。 “只要对钰儿好，就想到了对他多么残忍。” “城主大人，别再自责了，要怪就怪老奴，是老奴把他丢在了狼群出没得雪地里。”花婆婆说道。 “老奴才是杀害他的凶手，再说，城主大人当年杀尽狼族，不要为他报了仇吗？” “就当做他从来都不存在过，忘了他吧！”花婆婆苦口婆心的劝说。 因为他，城主大人已经吃过太多的苦了。 “真的忘得了吗？”萧碧的脑海里瞬间回想起那个孩子刚出生的模样，他是那么的小，那么的软。 那血色的眼眸和头发是那么的刺眼，时常出现在自己的梦中，那孩子一出生就跟别人不一样，眼睛便睁开了，不哭也不闹，就是那样静静的。 “可以的，忘了他，和公子好好的生活，公子也大了，再过过就可以成婚了，以后有个孙子孙女，城主大人想不热闹都不行。”花婆婆用手遮面，笑着说道。 花婆婆一番话把萧碧都给逗乐了，自己都快要做婆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