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
二十七赶大集， 二十八贴花花， 二十九上大供， 三十晚上熬一宿， 大年初一扭一扭。 这是正常人家过年的程序，但是皇家不同，他们的规矩自然跟平民百姓们不一样，虽然平民百姓们不清楚，但是各家高门显地的地师再熟悉不过了，只是，前来有资格参加宫宴的人，都拿着手里发的半遮面无语。 今年来了一位就晋先天武者明大师，然后这新年宫宴的规矩就有了让人不解的变化。 所有小子汉子都得带着金质半遮面，所有哥儿哥子都要带着银质半遮面，除了熟悉的人能分得清谁是谁，但凡是不太熟悉的，或者不曾仔细注意过的，除了看他们身上的补服诰命能分得清官职以及品级之外，别的地方就全都得凭运气了。 要知道，自从这些人知道明枫秋才一十六岁且未有定亲婚配，那些人可是在来的时候，都带了相适宜的哥儿啊！ 不说跟皇帝选美一样，那也差不多了。 可关键是任由你家老爷是当朝宰相呢，可你家的小哥儿也不可能穿着官服或是诰命的服饰吧？而且这还要求戴着半遮面，看不到小哥儿们的脸，有个毛儿的用啊？难道明大师可以看透银质半遮面么？那他们的那些打算岂不是要落空了去？ 明枫秋可是万万没想到，他只是想方便小孩儿，却是给自己省了很多的麻烦。 一路上都有人在辟街，街道两旁站满了负责守卫的御林军，在看到马车过来的时候，自动半跑行礼，这是他们向关静这位守护了金阳国两百余年的老人致敬，关静这两个字不止是他的名字，也是金阳国的守护象征，有他在一天，就没有别的国家敢朝金阳国动手。 同时也是他们对新崛起的先天武者明枫秋致敬，因为有了明枫秋的存在，才不至于让金阳国在关静之后，没有顶级武者震慑四方。 小孩儿惊奇的看着不同以往的街道，华哥儿也在看，只不过他是带着骄傲的神情。 明枫秋听了关静的解释，才知道这些人是在向他们致敬，而且还是皇帝的直属御林军。 当到了皇宫门口，马车也没有停下，而是继续行使着，一直到皇宫正殿门口才停下来。 红砖碧瓦砌成的大殿高高耸立，汉白玉铺就的阶梯分为左右两侧，中间是你倾斜而下浮雕着龙凤呈祥图样，配着四周的富丽堂皇，给人一种威严肃穆之感。 明枫秋跟关静是同坐一辆马车的，结果两个人在停车之后，明枫秋很惊讶的看着亲自掀开车帘，放置下车马凳的，竟然是金明浩这位皇室嫡长子！ 在关静这位四百多岁的老人面前，金明浩根本就不是一个皇室的嫡长子，而是一个晚辈，还是那种最小的晚辈。 见关静起身下来，立即上前轻轻地搀住了他的手臂，动作流畅态度亲昵，很明显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亲自扶持的事情。 而明枫秋可没那么多讲究，关静可以摆谱，因为人家年纪在那儿呢，他才多大？要人扶神马，想想就很啊！ 所以他是直接蹦下来的，也没摆谱儿，而是转身去了后面接了小孩儿跟华哥儿一起，他跟关静并肩前行，关静的另一边是金明浩，而明枫秋的另一边则是小孩儿，小孩儿的小手儿牵着的是华哥儿。 话说小孩儿有点儿紧张，虽然都带着半遮面，可是他还是紧张啊！ 这个地方就是皇宫啊！ 果然很漂亮很好看，就是气氛不太好，小孩儿总想缩去少爷身后……，好吧，这个时候不能缩，只好挨着少爷，拉着小徒弟给自己打气了。 一行有老有少又有小的人，趾高气昂？昂首阔步？……反正是迈进了金阳殿的金门槛儿，到了举行宫宴的正确地点。 不愧是一国的皇宫，又是宫中用来举行宫宴的地方，金阳殿里十八根盘龙金柱端的是贵气耀眼，大殿之上的金顶更是蓬荜生辉，八角宫灯犹如满天繁星一样铺满了整座大殿。 当看到熟悉的半遮面的时候，小孩儿的心里平衡了，大家都戴着，谁也不特殊化，这个就很好！ 新年宫宴是遵循古时晋礼，一人一案，十人一席，如今的金阳殿已经布置了上百案头，几十席位。 而首席之上，除了金阳国皇帝与皇夫郎，尚有三位陌生人，其中一位身着水蓝色锦服的人，在明枫秋进来的那一刻，就注意到了。 每一个先天武者都是不同的存在，他们都拥有专属于自己的气势以及感知，此刻坐在首席那里的先天武者，就是一个有着水一样柔和气息的人，只不过明枫秋却不会加为他平易近人就对他放松警惕。 倒是这位先天武者，在小孩儿刚进来的时候，就盯着小孩儿没放开眼，同是修习水系功法，若是其他的系别，高深武者虽然可以一眼看穿低浅武者的修为，但是那要拉开起码五到七阶的距离，才可以俯视对方，但是同系的话，只要双方前后进阶的时间差距够大，只需两三阶的修为差，就可以让高深武者看清低浅武者的修为。 璇哥儿与先天之境的确是三阶的差距，堪堪能让先天之境的武者看个清楚明白。 不过就是因为堪堪能看个清楚明白，才会让这次前来金阳国负责试探关静的王腾，一下子就注意到了璇哥儿。 要知道，关静可是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最最出名的老狐狸，虽然是个哥子却人老成精，这些小国的先天武者们皆以他马首是瞻，隐隐听从他的指挥调遣，这次听说他身体有恙，这才让自己先来控个虚实。 若是这老东西真的要到大限了，那么他们可要提前做好准备，金阳国立国千年，多少东西都是他们眼馋不已却不敢擅自妄动的啊！ 看到小孩儿的时候王腾更是欣喜不已，要知道，东西没了可以再去寻找，但是如此资质高的武者却是可遇不可求的，若是培养得宜，日后必定是先天武者。 于是王腾更是肆无忌惮的直盯着小孩儿看，眼神犹如沸水一般热情洋溢，看的小孩儿莫名其妙，看的明枫秋心里上火，看的关静摇头直想笑。 但是当王腾看到跟小孩儿手牵手站一起的华哥儿的时候，这家伙的双目中骤然间亮了起来，强大的先天真劲充斥于双目之间，凌厉的目光如同刀锋般地划了过来。 这样的天才，怎么能跟个皇室中人如此亲近？理应清心寡欲全力以赴武道修习才是！ 可怜华哥儿堪堪一层内劲的薄底子，哪里能承受得住先天武者特意针对他的眼神？幸好小孩儿别的不擅长，对危险的感知却是比小动物还灵敏，一下子就蹭到了华哥儿前面，用自己娇小的身体挡住了华哥儿更小的身体。 这是下意识的行为。 头痛犹如被针扎了一下，小孩儿只受了一下就永难忘却那种滋味了，这是先天武者最基本的气势威压，也幸好小孩儿平日里跟明枫秋同吃同睡，跟关静也没大没小，换了王腾来，若不是特意针对，也是无碍的，不过若是一般人早就晕了过去，即使是高阶武者也会吃大苦头，小孩儿只头痛了一下，已经是万幸的了。 更何况有明枫秋在，发觉到王腾的举动，小孩儿的抵挡，明枫秋脸色一沉，虽然带着半遮面，可是属于先天武者的气势可不是一个半遮面能盖得住的。 且水火相克，明枫秋将先天真劲激发到了最大，单掌看似无意的一挥手，一道无形无色的真劲瞬间弹了出去。 王腾本不想伤小孩儿，所以只是想略微除去碍眼的金阳国皇室之人，没想到璇哥儿这么重视华哥儿，倒是让璇哥儿吃了苦头，更没想到的是，明枫秋认为他此举意在挑衅示威，毫不客气的反击了回来！ 明枫秋没有指望关静是因为他知道关静平日里尚可引用天地灵气弥补不断消失的生气来维持自身的生机不断，先天之下的武者是不会察觉到的，水系又最是和缓的一系，就算同是先天之境，只要不动手，关静还是能唬一唬人的，可只要一动上手，但凡是先天武者都能察觉到关静身上的不妥。 王腾一直以为此次能跟他对手的是关静，结果却是大错特错，没想到金阳国新晋的先天武者竟然这么快就被关静拉拢了过去，还主动跟自己对上了，心里郁闷至极。 但是还不能退后，他身为先天武者的尊严也不允许他退后，更何况，他此次前来可是代表他身后的国，而不是个人行为。 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炙热，王腾冷哼一声，一挥宽大的锦服衣袖，清冷之气与明枫秋的火系真劲无形无色却真实存在的来了个实打实面对面的对对碰，一道清脆的爆炸声在大殿中骤然响起，仿若是金石交击，清脆而悦耳，大殿之上的八角宫灯我风自摇。 两个人因为第一次出手，不知对方深浅，只是试探而已，倒是平分了秋色，谁也没占到便宜。 但是明枫秋可不乐意这个结果，起码他家小孩儿刚才受了一击，他还没还回去呢！ “难得见到王兄出来走动，身上的可是传闻中的水绞纱？果然是件好东西，竟然能起到增幅真劲的作用。”关静在明枫秋再次出手之前，先跟王腾打了声招呼。 148金阳国宫宴 明枫秋眼眉一挑，还有这种好东西？ 水系？ 那么说，小孩儿也可以用得上了？ 当时看王腾的眼神都变了变，心想着下次出手一定全力以赴，直接打回他姥姥家，身上的什么水绞纱，看看能不能弄下来给小孩儿！ 要是关静知道因为他这句话，让王腾以及他身后的那个国被明枫秋惦记上了，他今天就多说几个人都有什么好宝贝适合他小师弟了，好让明枫秋去挨个儿的光顾一下。 关静这么点明说出来，是让明枫秋有个心里准备的，他是知道明枫秋的，无师自通自然是老天爷的宠儿，但是对一些该知道的东西，他也跟明枫秋说过，可口说无凭，要让明枫秋能见到实物才可以，而且明枫秋现在跟王腾都是空着手，光是凭借自身气势威压以及真劲对抗，那么在不知道王腾身上那件锦服的底细之时，明枫秋难免要吃上一个大亏。 王腾看着关静好一会儿，也没能看出点儿子午卯酉来，缓缓开口道：‘只是一件水绞纱制成的锦衣，关哥过誉了。“关静微微一笑：”这位是明枫秋明大师，旁边那位，是我小师弟璇哥儿，他身后的，是他徒弟华哥儿。“这话一出口，全场默然。 王腾目瞪口呆，明爱秋嘴角直抽抽，金阳国皇帝陛下激动的手指哆嗦，皇夫郎跟二皇子脸色惨白，其余人就尽述了。 关静可不管他们什么反应，施施然的任由金明浩扶着自己入席，顺带明枫秋也跟着了，小孩儿可是明枫秋不离不弃的小尾巴，偏小孩儿扯着华哥儿不松手，这一位老人一个少年俩小孩子直接成了最最古怪组合坐在了首席上。 明枫秋他们一落座，跟着王腾过来的使节团正使敬阳国的四皇子程斌，立刻向他们行礼致意，这是最最起码的规矩。 关静只是微微点头，明枫秋有样学样，小孩儿不太懂，也只是点头而已，丝毫没还礼的意思，倒是华哥儿，站起来还了礼。 闹的程斌脸上很不好看，偏偏发做不得。他的身份虽然高贵，但是在先天武者的面前，还轮不到他摆架子，更不愿意因为一点儿小事就莫名其妙地招惹到先天武者的反感。 所以这口气，他必须要受了，还不能找回。 金阳国皇帝倒是对关静嘘寒问暖了一番，口称：”老祖宗“。让明枫秋听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别人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明枫秋细细思索一番，却也是明白了，关静一生独身，未曾成亲许人，二百余岁进阶到先天之境，之后一直是金阳国的护国大师，二百来年不曾远行亦不曾卸任，定居在晋阳城的净水小筑，金阳国的历任皇帝陛下，可以说都是他看着长大，亲近关系自然要比别国皇帝与供奉的护国大师要强的多了。 金阳国皇帝与关静续完家常，又十分真诚的笑着给明枫秋问好：”明大师，能够请到您的威临，实乃金阳国之辛。“明枫秋第一次见到活着喘气儿的封建时代的皇帝陛下，好奇的要命，刚才一直看着皇帝陛下不吱声儿，看的皇帝陛下鸭梨山大，心里暗暗思索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但是该搭话问好还得自己做到了，万一有个什么不满，还得让金明浩跟华哥儿周旋一二。 不过人家皇帝陛下开了金口，明枫秋怎么着也得给个面子回应一二，关静人家二百多年的护国大师资历可不是瞎混的，人家有资格享受皇帝陛下的恭敬，明枫秋可不认为自己也有资格，虽然说皇帝陛下对先天武者是十分巴结，可要是自己不识相，明家就会让皇室惦记上。”陛下严重了，枫秋是金阳国人。“单单这一句话，皇帝陛下就笑开了怀，哪怕明枫秋不答应成为护国大师，可有这句话在，金阳国若是遇到困难，求到明枫秋那里，他还是会出手帮忙的。 金阳皇帝并没有与明枫秋继续交谈，明枫秋那句话足够他知道明枫秋的意思了，所以他很识相的没有继续缠着明枫秋，而是与其余人多少都说上两句话，与明爱秋和明子初也是非常关注的说了好几句，足以让明枫秋感受到他对明家的尊重与重视。 这些就足够了。 问好了一圈儿之后，到小孩儿那儿金阳国皇帝就有些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了。 福哥儿被送回来的时候，他们就听了送人回宫的仆人说了福哥儿在净水小筑里的所作所为，让皇帝陛下与皇夫郎出了一身的冷汗不说，大大的得罪了璇哥儿这位关静的小师弟，明枫秋眼前的第一红人。 还以为这次不知道要花多大的代价才能弥补，倒是在刚才介绍的时候，让他知道华哥儿成了璇哥儿的徒弟了。 这关系有所发展是好事儿，可惊讶过后，金阳国的皇帝陛下就发愁了，这弥补的深浅又要重新衡量，可现在这个时候，哪有那个时间呢？无法只好拿华哥儿来做个筏子了。”璇哥儿是么？华哥儿能拜您为师，是三生有幸，这孩子是有大福气的，在这里，朕身为他的父亲，替他过世了的爹爹，向您致谢。“金阳国皇帝几句话，说的华哥儿眼圈儿都红了，金明浩虽然也表现的很感动的样子，眼中却无感动的情绪。 看金阳皇帝举杯敬酒，璇哥儿有些紧张的拿了自己面前的小酒杯也跟着举了起来：”不用谢，我只是喜欢华哥儿，跟你没关系。“这里唯有明枫秋听明白了，小孩儿的意思是说，他是喜欢华哥儿才会收他为徒，为的是给华哥儿撑腰，而不是因为他的父亲是个皇帝，跟皇帝陛下一点儿关系都木有。 可只有明枫秋明白不行啊？这么多人，这一次能够来到大殿陪同宫宴的人，都是金阳国中有名有姓的，他们代表的是金阳国贵族里最顶尖的存在，世家大族门阀势力，可都听着呢。 小孩儿话一出口，就噎的皇帝陛下说不出来话，让皇夫郎脸上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住了。 罪魁祸首偏偏还不自知，见别人都不说话，小孩儿喜滋滋的又道：”不过你是华哥儿的父亲，那跟你说一声也好，等吃完饭，华哥儿是要跟我回去的，不要住这里了，去净水小筑陪我跟师哥。“好歹小孩儿还知道这里是皇宫，不能说华哥儿在这里受欺负的事情，要不然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呢。”当然当然，去净水小筑更好，能多多接受您与关大师的指点，不胜荣幸，不胜荣幸。“皇帝陛下在心里擦了擦冷汗，想起金明浩说的璇哥儿不谙世事，这回见到人了可真是体会到了，这小哥儿还真是够”不谙世事“的了。 回头想想，也能理解了，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全心全意的在武道上冲刺，而不会因凡尘俗世而分心他顾，才能取得如此成就。 金阳国皇帝问候了一圈儿，等小孩儿这边问候完了，也不敢继续跟小孩儿搭茬儿，直接下令奉上酒水菜肴，同时又有喜庆的歌舞助兴，不消片刻，金阳殿里的气氛终于是热闹了起来。 虽然是那种浮夸的热闹，但是总比老是冷场的好啊！ 不过普通人是抓紧时机交际应酬，王腾却是抓紧时间将先天武者的感知洒满全场，明枫秋明显感觉到他的窥探之意，不仅皱眉，这人什么意思？”关老哥，那王八蛋想干什么？找揍么？“明枫秋很记仇，他还记得这家伙还欠小孩儿一下呢，叫人也不好好的叫，给人家起了个王八蛋代称。 关静听了摇头直笑，这人的心眼儿也太小了点儿：”他不是想找揍，而是想知道我是不是要坐化了。“”难道他感觉不出来？“明枫秋有点儿吃惊的看着关静，要知道，小孩儿第一次见到关静的时候就看出关静的不好了。”当然！“关静看着明枫秋大惊小怪：‘你当人人都是小师弟啊？有几个人能有小师弟那样的明镜心赤子情？这天下能有一个小师弟就不错了，王腾还是算了吧，也就一个沽名钓誉之辈。” 明枫秋没想到关静对小孩儿的评价竟然如此之高，连一位先天武者都被比下去了，扭头看了看小孩儿。 璇哥儿正在跟华哥儿俩头挨着头的吃东西，宫廷御宴就是与众不同，不说用的食材都是珍禽名兽，就是做出来的东西也非比寻常，山珍海味也不过如此了。 小孩儿吃的是满嘴流油，他觉得这次宫宴来着了！ 未到日子时候的忐忑不安，刚来时候的手足无措，如今统统都不是问题了！ 横竖这里大家都一样！ 全戴着半遮面，谁也不是特别的那个人。 正吃着呢，一盘熊掌从天而降，原来是明枫秋见小孩儿吃熊掌吃的甜嘴巴舌的，看着就可怜的很，直接端了关静案上的熊掌给自己，自己的直接送到了小孩儿的面前！ 关静举着要夹熊掌的筷子：“……！” “这还有，慢点儿吃，别噎到。”明枫秋温和的给小孩儿擦了擦嘴巴和小手儿，然后得到了一个小孩儿灿烂的笑容。 小孩儿低头继续吧唧吧唧的吃，顺带还给华哥儿也分了一半去，华哥儿看了看明枫秋，发现明大师也对自己笑呢，不由得跟着小师父一起接着埋头很吃了起来，他以前可没有参加宫宴的资格，这回是第一次，倒是跟自己的小师父坐了一起来，分享很多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