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
小孩儿对外界的一切都没了感觉，尽情在自己的世界里，雨水不能玩儿，但是雪花可以，因为雨水无法拿得起，雪球可以拿在手里。 水榭外面的雪花，犹如受到吸引一般，纷纷横着飘了进来，围着小孩儿打转，偏平日里怕冷的要死的璇哥儿一无所觉，依然笑眯眯的的闭着大眼睛，小手儿拄着小下巴，一副很是享受开心的样子。 进来的雪花儿片片绕着他飞舞不休，璇哥儿的身上气息竟然是温和的，而不是冰冷，进来的雪花也不融化，按理来说，这水榭哪怕是四周开着窗子，可里面也放了很多炭炉做保暖用，雪花进来一时化不了，可不能这么久了一片也不化吧？ 前来给小师叔送半遮面的黄鹏义站在廊桥另一边的大门，一步都不往里迈，哪怕他隔得远，也能感受到那种悠然浩瀚的气势。 这就是没有级别划分，全靠人品硬拼，撞大运一样的顿悟，小师叔在刚来的时候，一进静水小筑就顿悟过一次了，这次又顿悟，可见师父的眼光是正确的，小师叔，的确是值得师父代师祖收徒教导的。 黄鹏义在佩服他的师父关静，关静何尝不是在羡慕坐在那里闭眼微笑着的璇哥儿呢？明枫秋更是震惊于小孩儿的幸运。 两个人一左一右坐在小孩儿身边，又同是先天境界的武者，对于沟通天地灵气并不陌生，感知亦是强横无比，但是这个时候，明明璇哥儿一点红他们面前坐着呢，可他们感知中，竟然是没有小孩儿的存在！ 经过这些时日的交流，明枫秋自然明白了小孩儿如今的幸运，这并不是因为小孩儿本身离开了或是他们的感知有误，而是因为小孩儿不知哪里福至心灵，闭着眼睛不自知的冥想了起来，并且顺利的进入了一个难得的，几乎是无法想像的世界之中。 顿悟无限制级别，而且每个人每一次进入这种顿悟境界之中，都能够获得意想不到的巨大好处。 或许是内劲进阶，就跟刚来的时候，小孩儿一踏入这里就领悟到了什么一样，将内劲进阶到了八；或许只是一点心得，却是只有小孩儿自己才会明白的那种说不出来的微妙；也或许还有别的，但是顿悟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太难得了！ 在小孩儿的世界里，初春时丝丝漫漫的细雨，带着勃勃的生机；又想到起盛夏间荷叶上圆滚滚的露珠儿，夹着一丝凉气；深秋夜里悄然降临的清霜，铺满了小院儿的地面；寒冬此时漫天飞舞，可是能将所有的地面都占领吗？ 黄鹏义目瞪口呆的看着明明外面是小雪，可水榭周围却是聚集了大量的雪花，犹如暴雪一样急速聚集落下。 璇哥儿心灵纯净，不谙世事的同时，亦是他能以赤子之心进行武道修习进阶顿悟。 若是占满了大地，那就跟少爷出去堆雪人吧？还要带着师哥！唔，在堆雪人之前，还得偷偷的问问师哥他会不会堆。 在小孩儿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周身的那些雪花终于落了下去，融化在了温暖的裘皮上，而水榭外面围着的雪花也纷纷下落，回复了应有的样子。明枫秋和关静也能用感知探测到小孩儿的存在，那种玄之又玄的气息消失不见了，黄鹏义这才裳了口气，继续前进，去给他小师叔送半遮面。 璇哥儿直到很久很久之后才明白自己错过了什么，若是别的人有了这种顿悟的机会，恐怕会趁机将飘扬的雪花想象成攻击手段，若是璇哥儿能有这样的心思，那么他顿悟之后，他想象中的那些有百分之八十的几率可以实现在他身上，这就是顿悟的好处。 很多东西都是碰运气看人品，但是小孩儿不懂，明枫秋也不懂，唯一有点儿以验的关静，却是经验少的可怜，他当初也有过顿悟，只不过是一瞬之间而已，哪里有小孩儿这么久啊？说是以验，不如说他只知道这么回事而已，谈论经验神马的，貌似有些不够一说。 于是在小孩儿想到玩儿的时候，他就从顿悟这种境界之中出了来，关静有点我惋惜，要知道，这种机会真的是可遇不可求，有的人一辈子都没有一次顿悟，偏小孩儿来了这里之后，竟然有两次顿悟！ 这次更幸运的是，小孩儿顿悟的时候，自己在他身边，要知道，顿悟虽然对那个顿悟的武者有莫大的好处，可若是在他身边待着的人，也能借机感悟一二，他今日算是沾了小师弟的光了。 小孩儿可不知道这些，他现在的小脑袋里，想的都是堆雪人，这是明枫秋怕小孩儿无聊，在家里的时候，就跟他玩儿的一种只有冬季才能玩儿的东西，小孩儿对此念念不忘。 一直到黄鹏义的脚步声以及通报声传来，小孩儿才睁开眼睛，竟然是什么都没有察觉的样子，依然呆萌呆萌的，关静张了张嘴巴，特别好奇小师弟都有什么顿悟奇迹，可看自己小师弟那样子，他又问不也来了！ 以他对小师弟这段时间的了解，这小家伙儿八成自己都不知道！ 别说关静了，明枫秋也是如此想，而且他比关静更了解小孩儿，他觉得小孩儿完全是误打误撞，指不定这小家伙儿连什么是”顿悟“还搞不明白呢？！ 你还别说，明枫秋还真猜着了！ 141半遮面 小孩儿茫然不知，明枫秋跟关静很默契的地不点破，这种事情若是刻意去求反而不得，像小孩儿这样最好，不知不觉中，就得了机缘！ “小师叔，师父，明大师，东西送来了。”黄鹏义在门口先报名儿，在等着里面的人让进去了，他才会进去。 从报名的顺序中，就可以看出黄鹏义对这三位在心里的排序了，这是黄鹏义观察了许久之后才决定这样排序的。 “哦，拿进来吧。”关静与明枫秋形成了默契，自然不会让小孩儿察觉到了，正好黄鹏义来了，他俩都知道，小孩儿一次只能想一件事情，多了他就浆糊了。 果然，小孩儿本来已经有点儿发现气氛奇怪了，可黄鹏义这么一搅合，他就忘了这件事情，因为黄鹏义带了个小匣子来！ “这是什么？”小孩儿好奇，如今他对什么都好奇，因为这里很安静，他几乎见到的都是熟悉的人，自然胆子大了很多，而且拜关静这个不着调的老师哥所赐，如今小孩儿活泼了许多。 “这是师父为小师叔着人制作的。”黄鹏义恭敬的将东西双手给关静，关静接过来，直接给了小孩儿：“打开看看。” 小孩儿习惯的看了明枫秋，关静叹了口气，黄鹏义毫不意外，明枫秋笑了笑：“看吧看吧，师哥给的呢。” 关静撇嘴，师哥师哥，谁是你师哥啊？璇哥儿才是我师弟呢！ 小孩儿欢喜的掀开了盖子，里面一金一银两具半遮面面具，金色璀璨银色华贵，端的是精美异常，上面还用细碎彩色宝石镶嵌了花纹上去，在这里看都是瑰丽惊艳的了，相信在光下看必定更加炫目。 “果然好东西！”明枫秋眼前一亮，自己当初怎么就想着给小孩儿用头发梳了个刘海挡着呢？给他带个小面具多好！ 小孩儿也开心的咧呵着小嘴儿，伸手拿了半遮面出来，别看是金银制品，可这两副面具很轻很薄，不说一点儿担不是都没有，但是看着大却没想象中的那么有分量。 明枫秋拿了其中银色的面具出来，亲自给小孩儿敷在面上，发现刘海儿碍事，直接将小孩儿的刘海撩了起来，露出小孩儿那诡异的胎记，黄鹏义跟关静是第一次全面看到这胎记，都心里吃惊，可面上还得不能表现出来，流水游龙璇哥儿正紧张兮兮的看着他们俩呢！ 只有明枫秋可以掀开小孩儿的刘海儿，也只有明枫秋，才可以触碰到小孩儿的胎记。 这是璇哥儿的坚持。 没了刘海的遮挡，明枫秋将银色面具照着小孩儿的小脸儿比了比，没有戴上去，但是看着大小姐正好。 璇哥儿有些紧张，心里最最在意的缺憾，突然有一天可以用面具遮挡住了，一方面是高兴，以后不会再有人说自己丑丑的了，一方面又是不安，万一有人来掀了面具肿么办？ 就会有人发现自己丑丑的了。 万一没人掀开面具，也就没人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了！那么就可以不用躲藏了！ 小孩儿内心很纠结，脸上那胎记在这种情况下，就显着更加诡异了，但是不细看的话，还真发现不了。 只有明枫秋从他的小动作里知道小孩儿现在貌似很左右为难？？ 明枫秋将面具摘下下来，但是他发现在摘面具的时候，小孩儿明显的身体一僵，之后表情更是纠结了。 “不喜欢么？”明枫秋握着小孩儿的手，不让小家伙儿自己握拳头，他怕他再用指甲抠伤的手心。 “不知道。”小小声儿的回答，很没有底气。 “怎么会不知道呢？”关静也被这样的回答弄懵了，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难道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了？ 明枫秋知道小孩儿看似跟关静他们的关系都很好的，但是小孩儿不会跟他们说心里话，唯有自己，他才会敞开心扉。 “关老哥，东西先留下，我带璇哥儿去休息。”明枫秋也不强迫小孩儿说出来什么，将匣子一收，自己牵着小孩儿的手就走了。 “这什么意思？”关静一头雾水，他以为自己对小师弟已经够了解的了，可现在又发现他根本就不了解小师弟，连明小子都不了解！ “也许小师叔有什么顾虑或是不适应？总之明大师既然不当着师父的面跟小师叔说，那就他们两个的时候，再谈么。师父不要介意，小师叔毕竟跟明大师比较亲近。”黄鹏义说着说着，看师父变了脸，每下的话也不敢继续下去了，因为他看出来了，师父这是吃明大师的醋了，很明显，小师叔哪怕是转正了，人家依然是明大师排第一，师父？都不知道排第几去了！ 黄鹏义的话虽然听着不高兴，不过关静也知道他说的有理，逐哼哼唧唧的训了黄鹏义一通，然后打发他出去给他小师叔找几样新奇的小吃回来，让他师父好拿去哄人。 有事弟子服其劳，谁让黄鹏义是人家的徒弟呢？于是只好谨遵师命的出去逛大街压马路去了。 这边明枫秋带着小孩儿回了屋里，小孩儿很是乖巧的任由明枫秋脱了自己跟他的外衫，鞋子袜子，直接躺在床上盖着被子拿着匣子聊天。 小孩儿自打来了这里，觉得外面哪里也不安全，最最安全最最喜欢的地方，就是大床，盖着被子，他藏在里面！ 明枫秋都不知道小孩儿这种奇葩的念头哪里来的，不过小孩儿只要觉得舒服就好，明枫秋不反对养成他的一些小习惯。 “说吧，你怎么想的呢？”明枫秋跟小孩儿紧挨着，轻声细语的聊天，小孩儿现在需要有人能给他开导开导，若是能成最好了，小孩儿就能迈出一步，去面对人群。 小孩儿低着小脑袋，顶着明枫秋的胸膛，唔啦唔啦说了一大通，乱七八糟的语无伦次，一般人还真听不出来他要表达的是什么。 小孩儿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总之只要他想到的就要告诉少爷，让他知道自己的意思。 明枫秋不崔他，任由小孩儿表达，然后挑着字眼组合一下，大约是这么个意思了，小孩儿说完了，也不出声儿，就扒着明枫秋不动弹。 “少爷听明折了。”明枫秋轻轻的拍了拍小孩儿的后背，小孩儿动了动身子，还是拿脑瓜顶对着明枫秋。 少爷好厉害！ 小孩儿心想着，他刚才都错乱了，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对，偏还着急想说出来，结果到了最后自己都不知道刚才自己说了什么！ 少爷竟然能听懂 “你是怕带着面具也惹眼，若是有人掀了面具更难受，你想的很不错，璇哥儿长大了一点点呢！“明枫秋先鼓励一下小孩儿考虑到这些东西，证明小孩儿不再蒙昧，起码不是所有的事情上他都蒙昧无知。 小孩儿嘴角弯了弯，少爷说自己长大了一点点呢！”不过面具是戴在你脸上的，谁来摘你面具，你就揍他！“明枫秋别的方法不教小孩儿，直接告诉他最省事的解决方案，反正现在小孩儿后天水系八层内劲的修为，收拾些人还是很轻松的，以前不敢这么说是因为小孩儿毫无武技防身，现在小孩儿的绵掌打的相当好了。”不欺负人。“小孩儿一听就弱弱的反驳。”你又没欺负他，是他先动手的，这不叫欺负，这叫反击。“明枫秋开始给小孩儿灌输他的”拳头大就是道理“的那一套，让小孩儿记得别人若是打你一下，你就要冲上去，打得他面目全非！ 小孩儿本就单纯的可以，一切又都听他这位少爷的，明枫秋几句话就把小孩儿忽悠了，不过话题扯远了，等小孩儿点头表示日后若是有人敢先动手，他就用绵掌招呼，明枫秋才发现歪楼了。”咳嗯，好了，这个你记得了，那么你还有什么问题？面具不喜欢戴？“明枫秋有点儿尴尬的将原来的问题扯回来，把楼摆正了。”就我一个戴。“小孩儿被明枫秋这时候拿话儿一绕，脑细胞明显不够用了，明枫秋问什么，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他就顺嘴说出来了。 这段时间都是三个人一起，吃饭修习练武都三个人，小孩儿觉得自己有了伴儿，可现在半遮面就自己戴，三个人走在一起，他也知道肯定是自己打眼啊！ 这跟没带面具也没什么区别了。 总之，招人眼球的那个，都是自己。 明枫秋明白了，小孩儿这是觉得不管是戴面具还是本来的样子出去，自己都是吸人眼球的那个。”那少爷也戴。“大不了宫宴改成异界版的化妆舞会好了，明枫秋得意洋洋的想着，越琢磨越觉得这主意不错哎！”少爷也戴？“小孩儿傻傻的重复这句话。”对，少爷也做这样的半遮面戴。“既然不想独自惹眼，那就成双出现好了。”师哥也戴么？“小孩儿的思维就是跟正常人不一样。”你想让他戴吗？“明枫秋问小家伙儿，同时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关静带面具，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去参加化妆舞会，还是宫廷版的，特别阴森森，打了个突兀。 142所有人都戴 ”不知道，但是少爷戴一定好看！“小孩儿喜滋滋，他觉得那个金色的少爷戴了肯定好看。 明枫秋美了一下：”那我就让黄鹏义去做，跟你的一样，两个，一个金的一个银的。“”好啊好啊！“这时候小孩儿高兴了，之后兴致勃勃的跟明枫秋打商量：”给师哥也做吧，让他也戴着，要不然就他一个人不戴，不好。“小孩儿以已度人，三个人在一起走路，两个人戴面具，一个没带，那个没带面具的人肯定招人眼球，作为过来人并且深受其害，小孩儿赶脚不应该让他的老师哥特立独行。”行！干脆让黄鹏义也戴好了！“明枫秋一步一步的诱拐小孩儿往化妆舞会的大道上狂奔。”好呀！黄师侄也戴也戴！“小孩儿如今可浪花兄弟了，有三个人跟自己一样的话，他就不那么显眼了。”要是所有的人都戴就好了。“小孩儿委屈兮兮的嘀咕，要是所有人都戴着面具，脸上都看不到的话，自己就不会那么好惹眼了。 明枫秋偷笑。”想要所有人都戴着面具也成，咱们要求宫宴改成化妆舞会不就得了！“明枫秋给小孩儿画了个养好的大饼。 小孩儿不懂少爷口中的化妆舞会是什么，但是懂了让所有人都戴着半遮面这个意思。”所有人都戴？“小孩儿的眼睛登时就亮了起来，抬头盯着他家少爷看。”对，所有人都戴。“明枫秋再一次肯定的道。这样你就不是那个特别的人了，别人也就不会特别注意到你。 也许璇哥儿需要的不是一贯的宠溺，而是与普通人一样，可以自由自在的逛街，不会招来异样的眼光。”要所有人都戴！“小孩儿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喊了出来，小脸儿红扑扑，眼睛弯弯的。”好，所有人都戴！“明枫秋也乐了。 说好了的事情，璇哥儿的心里没了压力，来了困劲儿直接抱着明枫秋的一只胳膊睡了，午觉一直都很重要的。 下等明枫秋就跟关静说了这事情，关静都愣了：”全戴？“”对，全戴，一个人不戴都不行！“明枫秋说得出做得到，他可不想小孩儿失望。”可宫宴不同，皇宫大空的，你让人戴面具？小师弟一个就罢了，全戴的话，彼此之间都不认识，怎么搭话儿聊天？万一有刺客进入怎么办？……呃……“关静说着说着，就发现明枫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摸了摸鼻子不吭声儿了。”那些都不是事儿，你我都是先天武者，听说那个什么供奉也是先天武者，三个先天武者在，你觉得有刺客？难道这世道已经流行到先天武者都能去当刺客的地步了？“明枫秋慢悠悠的驳回关静的那些不是问题的问题：”再说了，若是关老哥你将那些人看在眼里，也不至于这里成了禁地一般的存在，璇哥儿是你师弟，我是先天武者，我跟璇哥儿就这个条件，全戴，就去宫宴，不全戴，我也有办法。让他们全戴！“”什么办法？“关静也知道自己刚才有些犯傻了，其实他只是被明枫秋前无古人的做法儿武懵了而已，现在细细思量起来，也觉得不算是个事情儿。 只是听明枫秋这么说，立时就好奇起来，想知道明枫秋有什么办法让他们都戴半遮面去宫宴。”谁不戴，我就去他们家拜访拜访。戴了的有机会单独跟我喝茶。你说，他们戴还是不戴？“名人效应就是这么用的。”你厉害！“关静嘴角直抽抽的看着明枫秋，真不愧是小小年纪就能进阶先天之境的绝世天才，这种损主意都能想得出来！ 说是”登门拜访“，不如说是”恐吓威胁“，说是”单独喝茶“，不如说是给那些人一个见先天武者的机会，不论是得先天武者的指点还是拉关系，总比不得其门而入的要好，那些善于经营的世家大族高门显贵最最能把握机会了。 别说戴半遮面了，就是让他们拌乞丐都会有人点头同意。”谢了！“明枫秋洋洋得意，关静”呸“了一声，明枫秋又道：”还得让黄鹏义去一趟，给我和老哥你也来两幅半遮面，就照着小猫儿的样式来，咱们三个一样的样式，别人的不许跟你我小猫儿的重复，其余的不限，就是他们的半遮面是个鬼脸儿都没人管。“本来明枫秋没想到这一点，只是刚才才想起来，不是他想搞特殊，他们现在已经够特殊的了，而是想他家小孩儿的分辨能力的确是不高，万一在宫宴上认错了人可就闹心了，上次他就是在两家对阵的时候，跟着大哥走了的。 这回他可得长个心眼儿了，宫宴不同对阵，两边儿敌我分明的，宫宴人多了去了，要都戴一样的，小孩儿保不齐就跟谁走了呢！”嘿嘿！也成！多少年不曾这样开心过了。“关静想了想，明枫秋这话里的意思，合着他也得戴，多少年都不理俗务的关静脑补了一下自己戴着半遮面去赴宫宴的样子，难得在心湖里能起了一丝波澜。”那是你没找对方式，要是我现在指不定什么样儿呢。“明枫秋跟关静闲聊，一边脑补了自己四五百岁的样子，最后发现自己竟然是想象不出来！ 这个时候小孩儿跟小老虎进了来：”小白也要半遮面！“”嗷嗷！“小老虎奶声奶气的吼着，以表示自己也要，不要被当成另类。”哈哈……！“关静看着小老虎那样子，笑的一脸褶子：”行，小师弟要什么都行！我这叫黄鹏义来一趟，再带那个老师傅来给咱们量量尺寸，嗯，也给小白量量尺寸。“老师傅没想到来过一次还能来第二次，而且这回更甚，两位先天武者都在座，还有一只白色的小老虎。 虽然老师傅可没胆子碰先天武者，但是光是拿出手比划了那么一下，也足够这位老师傅回去吹牛的了。 黄鹏义也跟老师傅报备了一份半遮面，小孩儿很大度的让大龄师侄跟三个人的一样。”师侄若是能见到明浩哥哥，就说他答应小猫儿的东西呢？一直都没有来，是不是忘记了？“小孩儿听他大龄师侄要出去办事儿，就把自己的事情跟他说了，让他代为传话。”对对！“明枫秋虽然不喜欢别人在小孩儿的心里比自己重要，但是更不喜欢别人不把小孩儿当回事儿！”去问问金明浩，他是个神马意思？“看不起小孩儿当日别满口承诺啊？小孩儿本来就是那种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的，现在盼了这么久，连人影儿都没见到，啥意思？”小师叔明大师放心，小子这就进宫里一趟，必定将话带到。“黄鹏义以下暗喜。 你当金明浩为什么没来？他倒是想来，可他刚一回宫，就被人算计了，继后皇夫郎以他殿前失仪为由，禁了他的足，还有他的小弟也一起被禁足，宫里的消息虽然能传递出来，可这个关键时刻，多少人盯着明枫秋这位新晋先天武者呢，被禁足的人，是没有机会露脸的！ 谁知道明枫秋还记不记得这位金明浩殿下啊？这分明就是皇夫郎为了让金明浩不能再接近明枫秋而设的圈套。 因为二皇子也没能接近明枫秋，更甚者，差一点儿得罪了明枫秋，皇夫郎这是在帮二皇子呢。 随后黄鹏义赶紧进宫，跟皇帝陛下说了戴半遮面的要求，皇帝陛下也知道但凡是杰出之人都多少会有些与众不同，明枫秋这样的都算是好的了，比他更怪异的先天武者有的是，忙不迭的点头应了下来。”还有，明大师问金明浩殿下为什么没有去净水小筑？“黄鹏义这句话一问出来，金阳国皇帝身边坐着的皇夫郎脸色都白了。”明浩？“金阳国皇帝转头看皇夫郎：”你不是说明浩得罪过明大师么？这才给禁足的，怎么明大师还这么问？“”这、这是怎么说的呢？我、我也是，听说，听别人这么说的，知道明大师对咱们的重要，这才禁足了皇长子。“皇夫郎磕磕巴巴的解释，但是心里却是冷到了底，难道金明浩真的搭上了明大师？那他的二皇子就没了坐上龙椅的资格，先天武者若是跟哪个皇子亲近，那么那个皇子无论才能如何，人品怎样，必定是下一任皇帝。”皇夫郎是听谁说的呢？“黄鹏义一点儿脸面都没给皇夫郎留，直接要求道：”金明浩殿下是明大师与小师叔要见的人，麻烦皇夫郎请殿下尽快去一趟净水小筑，哦，还要带着小皇哥儿，小师叔也要见小皇哥儿一面。无事了，告辞。“黄鹏义不欲多说，反正这些信息也足够了，转身出了皇宫，，等黄鹏义前脚刚走，后脚皇帝就狠狠的扇了皇夫郎一巴掌：”愚蠢！“皇夫郎跪在地上不敢吭声，可低着头眼中的愤恨却更炽，皇帝看也不看他一眼：”来人！摆驾浩阳宫！“他要亲自去见他的嫡长子与小皇哥儿，务必不能委屈了孩子们。 回头看了看跪坐在地上的皇夫郎：”你险些坏了朕的大事！“这些日子以来，皇帝也是忐忑不安的，净水小筑里的情况，他不是不知道，黄鹏义来说了几次，明枫秋一日不点头，那就不是护国大师，你说他能不巴结着么？但是他也不知道这位明大师喜好什么厌恶什么，就是想亲近也没地方和方法借口去亲近，人家不点头，也许就是因为明浩回来之后就没去拜见的原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皇夫郎！ 143新的朋友 金明浩本来已经是失望了的，他一回来就被找茬禁了足，这一个月都没有解禁，虽然知道明大师在净水小筑那里落脚，而且也没人去打扰，可是他想这么久了，也许明大师完全把他忘记了也说不定，每日只老实的在宫里陪着小弟，两个人相依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