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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陛下还将花映月全权交给太子处置。而太子已经将她关进了内牢,这几日,为了逼她说出花元武的位置,还对她用了刑。 花映月可不是什么硬骨头,打了两日,已经将她打得没了气,她还是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最后,还是行刑的女官回禀太子,说她可能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要是寻常人,断不会如此。 太子想了想,倒是道:“也罢,让太医去检查一下,用好力度,莫要让她死在牢里。日后父皇要如何处置,是父皇的事。若是在本宫手里弄死了人,难免会有人觉得本宫无情。” 如今有了花元武和花映月这个黑锅,太子之前做的荒唐事,倒是可以一并抹消。 圣上也渐渐把事情交给了他处置,太子困境已解,眼下倒是逍遥自在的很。 可即便如此,皇后娘娘还是一再叮嘱,让他做事切记小心,莫要让朝臣抓住了把柄,更不要让今上失望。 太子在皇后跟前应得好好的,回到东宫之后,便又恢复了之前奢靡的生活。 不过好在,他尚还知道收敛,召唤歌舞姬在内殿玩乐的时候,还知道关上门,更找贴身侍卫在外头望风,生怕来人撞见。 如此玩乐了几日,太子倒是想起了正事。 因为花元武那边,倒是传来了消息。 他逃往了朔州,连同董将军谋逆,直接在朔州起兵了。 消息传到京师的时候,朝野震动。 花元武起兵不要紧,更要紧的是,前方传来消息,说花元武早有谋逆之心,暗中练兵不说,还私下屯了许多火丨药,武器,只等一朝谋逆,举兵攻到京师。 朔州乃边陲之地,董将军也一直是国之栋梁。 如今他起兵,对朝廷无异于是重创。 今上思来想去,问谁能出征朔州,一个个都退缩不前。 最后,倒是柳扶蕴最先出来,跪伏在地:“儿臣愿出征朔州,为父皇解忧?” 太子见状,轻哼了一声:“墨亲王才刚刚交付兵权,便这么迫不及待准备领兵了?” 一向不争不抢的柳扶蕴,此番倒是中气十足,他抬起头来,直视着太子,声声问道:“那请问,太子殿下,若是臣不去,难道让殿下您亲自去吗?” 太子脸色一窒,拂袖道:“我朝骁勇善战者众多,自然用不着本宫亲自上阵。” 柳扶蕴对着陛下拱手道:“启禀陛下,若太子殿下有合适人选,只要能为父皇分忧,儿臣绝不争锋。” 这是今上第一次意识到,这个他几乎没怎么重视过的儿子,也有如此胆色。 放眼朝野内外,如今最骁勇最能服众的将军,也唯有柳扶蕴了。 他那些年,征兵在外,与将军们同吃同住,就连他的王妃,亦是跟着他在苦寒的大漠,吃了不少的苦。 柳扶蕴幼年之时,便开蒙最晚,而且他不多话,素来总是立在一旁,性子闷闷的,并不讨喜。 今上倒是最喜欢柳扶风,可惜柳扶风少年气盛,险些因为常出风头而丧了命。 若太子无过,今上也不想动易储的念头,可眼下,太子也实在是太不成器了一些。 比起其他的那几个儿子,太子无论品行还是才干,都不及他们。 此番,今上也没有了为太子遮掩的心思,他转过头看向了太子,问道:“那太子可有人选?” 太子脸色变了变,低声道:“儿臣……儿臣还尚未想到。” 今上又问:“诸位爱卿呢?” 朝堂之下,亦是无人上前。 今上冷哼了一声:“果真……没了董将军,没有吾儿上阵杀敌,你们便是一群废物,食君之禄,临到上战场之时,却一个个畏缩不前!” 今上动了怒,满朝文武皆跪伏在地:“圣上息怒。” 到底,今上还是派了柳扶蕴出征朔州。旁人或许看不清局势,可是今上清楚得很,那花元武已经蛰伏多年。 他要谋反,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何况,当年今上打下这片天下的时候,花元武正是他帐下谋士。 当年,今上是如何靠着月扶桑取得胜利的,花元武都知晓。 花元武当初设计让月扶桑留在了他的身边,想必也是从月扶桑的身上,得到了不少秘法。 柳扶蕴出征之前,今上将他叫到了御书房,只交代了两件事,给了他两样东西。 第一样东西,自然是兵符。至于这第二样,便是当年月扶桑留下来的手稿。 今上道:“此番出征,危险重重。花元武不必你边陲的那些敌人,他们好歹会真刀真枪的与你打,就算是有阴谋诡计,你自小熟读兵法,也能应付得来。可是花元武不同,他会好些个阴毒的法子,你从小到大从未见识过,想必会避之不及。” “这个手稿,是朕多年的珍藏。里面包含了月扶桑所有秘法的记录。你要切记,如果遇到什么难题,一定要传递消息过来,朕会帮你想办法。还有这兵符,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得轻用。朕相信,你晓得分寸。” 柳扶蕴始终跪在那里,俯首道:“是,儿臣遵命。” 今上缓缓走到了他的跟前,将他扶了起来,握住了柳扶蕴的手,一字一顿道:“这些年,朕一直冷落了你。如今你出征在即,朕还有第二件事要交代你,那便是无论如何,你都要保重自己,要平平安安毫无无损的回来。若有异变,莫要与那花元武缠斗。哪怕是朕亲自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