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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倒是没理会花照水,一直在问柳扶蕴的话。 柳扶蕴倒是应对自如,无论是太子是暗藏机锋,还是巧设陷阱,他都能一一化解,避其锋芒。 太子许是觉得没劲,便也没再为难,转而将头转向了花照水。 “四弟,你和侧妃近日可还好啊?” 花照水微微一笑:“劳殿下费心了,一切都好。” 太子却突然阴了脸,冷冷道:“你们过得好,本宫过得可不好。本宫当日在宫里受的罪,怕是永远都忘不了了。当日真相到底如何,想必四弟比本宫更加清楚。这个账,本宫早晚都是要跟你算的。” 柳扶蕴闻言微微蹙眉,他正打算让花照水不必回应,谁知道花照水却笑道:“当日,太子的妾室花氏和太子一道将本王的侧妃引入后殿欺辱,父皇和淑母妃都在场,怕是抵赖不得的。今日,本是三哥大婚,殿下也已经解了禁足,当日之事已然过去。侧妃虽受了委屈,可父皇也已经加以安慰。殿下放心,本王和侧妃,是不会再多加计较的。” 太子顿时拍桌而起,怒目而视道:“好一张巧嘴,你以为你三言两语便能颠倒黑白吗?” 花照水亦不甘示弱地望着他:“黑与白早有定论,世人也皆有眼睛可看。本王身有残疾,自幼便弱人一等。若殿下以为本王及侧妃是任人可欺之辈,本王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殿下到底还未登大位,父皇春秋正盛,太子殿下也不必以权压人。” 这一桌顿时闹开,周围恭贺和丝竹之声亦是戛然而止。 太子脸色铁青,指着花照水气得说不出话来。 倒是柳扶阳急急忙忙上前缓解尴尬:“殿下和四弟这是在闹什么,今日是本王盛礼,让殿下和四弟都动了怒,那定然是本王招待不周之过,本王先自罚三杯。” 太子却拦住了他,道:“不必,与你无关,本宫吃饱了,恕不奉陪了。” 说完,太子拂袖而去。 花照水见状也忙道:“本王身子不舒服,怕是也不能陪了,还望三哥见谅。” 墨亲王闻言忙道:“四弟腿脚不便,本王亲自送他回去。” 待墨亲王推着花照水出门之时,花照水却突然道:“将侧妃一并引过来回王府吧。” 墨亲王见她如此,倒也点了点头。 七刀和八尺也领了令,回后院去将柳扶风带了回来。 大家都走,也未免过于失礼。墨亲王妃,倒是选择留在和亲王府,帮忙照应着。 柳扶蕴带着他们夫妻二人坐上马车上时,倒是还惊魂未定。 等他微微沉静稍许,才转头冲着柳扶风道:“弟妹的脾性,与你小时候一样,倒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我在一旁,手心都急出了汗。” 柳扶风知晓缘由之后,倒是笑了:“我与哥哥你不同,我嚣张惯了,若是突然忍气吞声起来,反倒是惹人怀疑。何况,今日之事,倒是照水做得对。太子明显是唬人,若是我们退了一步,他反倒会以此为由,认为我等心虚。” 柳扶蕴点了点头,道:“当日之事,是太子的一个心结。今日,他在大庭广众之下骤然开口为难,定是想以此为由,搅乱是非。反正他荒唐之名已经散播开来,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去。反倒是这么一闹,让人觉得当日之事,确实可疑。” 柳扶风却冷哼了一声,道:“那又如何?花映月欺辱庶妹之事,京师内外人人皆知。当日,太子与她合谋欺辱庶妹,已经是板上钉钉,谁人能冤枉得了他?他这么一闹,顶多是让人觉得,他和花映月的荒唐事另有主谋,可谁也不敢说,那事就是我们安亲王府做的,毕竟,我们才是受害者。” 柳扶蕴点了点头,倒未再说什么。 如今他回京,定然还有很多事需要应对,每一步,都不能踏错了。 而太子那方,搜罗了许久的证据,都未寻到任何蛛丝马迹。 太子回到东宫之后,便一阵头疼,他与手下人道:“此事,我总觉得与那柳扶风脱不了干系。这事,特别像是他的手笔。你别看这厮是个残疾,脑子精明着呢。若非当年,母后下手的早,今日,就连本宫都未必斗得了他。” 手下人忙回应道:“可是,当日宫人已经说过,安亲王当夜除了在前殿,便是由宫人陪同,一直在寻侧妃。事发突然,他倒未必能未卜先知。太子殿下,咱们的方向,是不是错了?” 太子抬眸道:“你是说,还有别人趁机掺和此事?” 手下人点头道:“倒也有此可能,毕竟当日,淑妃娘娘也参与其中。自然,淑妃娘娘属下也派人查探过,并无异常。那么,殿下还忘了一个人,那便是侧妃……” 太子闻言一脸不屑:“就凭她?她若是有这个能耐,还能让花映月欺负那么久?” 手下人却摇了摇头,道:“殿下,她若真的毫无用处,也不会从丞相府后宅活着走出来。以花……姬娘娘的手段,怕是不知道死了多少个来回了。可是,她不仅活下来了,她还嫁入了安亲王府,有了柳扶风这个靠山。” 太子这才缓过神来,冲着手下人道:“那便改变方向,好好查查这个侧妃。本宫也觉得不对劲,只是当日被人下了迷药,好多事,都记不太清楚了。” 太子调转了方向,将矛头转向了侧妃,也就是当日的柳扶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