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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半路,七刀不知为何突然便停了下来。 花照水顿时一激灵:“是不是又来刺客了?” 自打穿到柳扶风身上之后,被刺客追杀这事,都快成了家常便饭了。 七刀摇了摇头,忙道:“没有,这一带很安全。是属下刚刚忘了说,贤妃娘娘从宫里来了消息,说是让王爷暂时不必急着回王府。咱们先去北郊的庄园,暂避一段时间。” 花照水转首看向了柳扶风,不知道为何,她想听听他的意见。 果然,柳扶风贴近她的耳边,小声道:“是该听从母妃的意见,也许是宫里出了什么事。你若想了解,改日我慢慢说与你听。” 花照水点了点头,冲着七刀道:“那便去吧。” 北郊庄园,是柳扶风的地盘。 屋舍风景,虽不及王府,可也格外清爽干净。庄园上还有一些粗使的奴仆,各个都手脚麻利。 他们看见七刀,也急忙迎了过来。 花照水让七刀吩咐人准备热水,准备餐食等等。 着人给柳扶风沐浴的时候,花照水还尤不放心,拽住了其中一个丫头,便道:“姑娘身上来了月信,不能在浴桶中泡澡。你在一旁伺候着,给她轻轻擦拭便可。” 那丫头愣了一下,随即捂着嘴笑道:“这些奴婢都知道的,王爷对姑娘……”这丫头似乎还不好意思说,低着头红了脸半响,才小声说:“倒当真是心细……” 花照水顿时怔住,放开了那丫头,面露尴尬。 她倒是忘了,她如今可是安亲王,堂堂一个男人。 花照水讪讪地收回了手,也到隔壁房间去沐浴更衣。 两个人是分开用膳的,柳扶风大约是食欲不振,只喝了点清粥,倒是花照水,吃了个半饱。 花照水还格外吩咐下人,给柳扶风准备个汤婆子放在被褥里,睡前最好让他再喝一杯热热的红糖水才好。 这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奈何花照水如此关照,庄园的丫头婆子,一个个都低声笑了,对待柳扶风,那更是不敢怠慢。 柳扶风今年已过了弱冠之年,却因为身有残疾,迟迟都没有成婚。从小到大,他身边更是连一个通房丫头都没有。 当年,皇后娘娘倒是赏了他三个丫头照顾他,可是最后那三个丫头,皆死于非命。 也正因为如此,京中闺秀,更是无人敢与安亲王议亲。 当然,柳扶风自己,也从来不想这些。这许多年来,入北郊庄园的这个姑娘,恐怕是安亲王身边唯一的女人了。 庄园里的几个婆子凑在了一起,一边磕着瓜子一边道:“这姑娘我瞧着面相不错,小模样俊的呦。虽瘦弱了点,可五官端正,是大富大贵之相。我跟你们说,这可得好生伺候着,说不准以后,那就是安亲王妃了。” 另外一个婆子道:“这话可不能瞎说,若是传到王爷耳朵里,惹了王爷不高兴,咱们有几个脑袋够他砍的?” 先头那个婆子一脸的不以为意,忙摆摆手道:“可不单单是我一个人如此想,连七刀侍卫都是这么想的。就算是王爷不高兴了,也有七刀侍卫在前面顶着呢。再说了,我瞧着王爷挺高兴的,一日三餐,餐餐都会过问。而且我跟你说,昨天王爷还吩咐翠巧做那个……” “哪个哪个?”这几个好事的婆子,脑袋瓜子顿时黏在了一起。 先头那个婆子,不知道到底说了些什么,其余几个也都跟着心照不宣的笑了出来。 先头那个更是小声道:“我估摸着,这姑娘已经是咱们王爷的人了,现在就差个名分。王爷近日事情颇多,恐怕也顾不上这些。等他能顾得上了,这姑娘可就得是王府的女主人了。” “可不是,别看咱们王爷身有残疾,对待那姑娘可是体贴周到的很啊。这找男人啊,就得找咱们王爷那般会疼人的。” 她们正讨论的热火朝天,突然有一个婆子伸手指了指她们身后,一伙子人,顿时噤了声。 柳扶风此刻就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是站了多久,眼神略有些犀利。 不知道为何,这个眼神,让她们想到了从前的王爷。 即便有人反应过来这人是王爷带回来的姑娘,却也无一人敢应声。 柳扶风扫了她们一眼之后,便转身离开了,一句话也没说。 几个婆子相互看了看,最后那个为首的道:“还是去干活吧,免得被王爷看见,又说咱们偷懒。” 柳扶风御下极严,北郊庄园虽然地角偏僻,可平日里,就算是王爷不在,她们也不敢造次。 所以这些话,自然是传不到花照水的耳朵里的。 当然,柳扶风今日听完这些话之后,倒也没有特别生气。他如今已经完全可以站在花照水这个身份上思考问题。 他就是她们口中的那个王爷带回来的姑娘,她们认为王爷将来是会娶他的。 在这之前,柳扶风竟从未想过这一点。 所以,他不仅没生气,反倒是认为这群婆子给他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 如果他和花照水能成亲的话,那么他日后的身份就是安亲王妃。他可以继续住在安亲王府里,他之前的那些势力,也可以随时找回来。 而且,柳扶风觉得花照水是个善良的姑娘,他并不讨厌她,隐隐还有些喜欢。 上天既然跟他们开了个玩笑,那么不妨他就接受这个玩笑。与花照水在一起,感觉似乎也没那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