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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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邵棠表示,那画面太美没法想象…… 女王心塞的看着这个不厚道的笑出声来的女人,没好气的说:“走吧,继续爬吧……” 邵棠叉腰仰头看了看,转头道:“这么爬太慢了,不如我抱你?” 圣山脚下已经立起了帷帐,抬来了几案长椅,点起了几个大火盆。 纪南坐在椅上烤火,恰一抬头,看见他闺女张开手臂。 ……这动作他熟悉,闺女小时候要抱就这么对他张开手臂。 然后邵棠字子乔号花溪的那个就把他闺女抱起来了,嗯,就是那种大人抱小孩的那种抱法…… 武肃郡王:“……” 邵棠抱起司榕,微一弓腿发力,便如离弦的箭一般,倏忽间几个起落,从山脚下便再看不见二人的身影了。 “你功夫进步得真快呀!”司榕站住了,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惊叹,“一年前你还连刀都不会使呢!” 邵棠打量她们站的地方,“这是……?” “这里就是圣台。” 因为高度和角度的关系,站在山脚下是看不到圣台的。所谓圣台,就像是在这个等腰梯形体三分之二靠上的位置,拿铲子生生铲掉一块似的,铲出了一个宽阔似广场的平台。 “这边。”司榕熟门熟路,领着邵棠往前走。 穿过广场,山壁的正中有一道石闸。石闸旁的岩壁上,有一块巴掌大小的方形,与别处不同,乌黑光滑。其下的地上,堆着一堆也不知道什么东西,盖着防水的油布,还压着几块碎石。 司榕掀开油布,蹲在那掏啊掏啊,掏出了火石、火镰,又掏出一根火把。 邵棠也蹲下,好奇问:“这都什么啊?” “进里面要用的东西……哎,这个给你……”司榕把火把塞给了她,自己掏啊掏又掏出来一根。 点起了火把,一人举着一根。 司榕把手按在石闸旁乌黑的方形上,很快,石闸发出扎扎的声音,向上升去。 邵棠确信,如果说石闸这种东西本地土著还有可能造得出来的话,那么石闸升起后里面露出的泛着幽白光泽的平滑的金属门,绝对超越了土著们的科技水平。 “不进去吗?”见司榕没有立刻进去的意思,邵棠问。 “散散味儿,”司榕说,“里面有个死人,待会儿你别害怕。” 邵棠:“=口=” “知道武陵王吗?”司榕问。 邵棠觉得耳熟,“你亲戚?” “百年武陵王前囚禁国君,篡夺王位,擅入圣山祭天,”司榕幽幽地道,“再也没从里面出来……” “他他他……”邵棠望着门里面黑漆漆不知道有多深的甬道,后背发毛,“他怎么死的?” 司榕说:“我们一直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只说是‘神罚’。可刚才我才想到,他可能就是你说的那种‘精神力枯竭’的情况,所以才死掉……” “……”居然是这么科学的死法?邵棠松了好大一口气。 邵棠是杀过人没错。但是“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为了自保和救人,勇敢的杀死作恶的歹徒”这种事,和“乌漆抹黑的隧洞里的莫名死去的尸体”……特么完全不一样好么! 两人稍等了一会儿,司榕领路,举着火把迈了进去。 从外面往里面看,黑咕隆咚。邵棠本以为会是山洞隧道,谁知走进来一看却是方方正正的一条通道。 往里走了几步,日光便完全照不到了,全靠火把照明。 邵棠举着火把望望头顶,敲敲墙壁,又跺跺地板。白色的墙壁和天花板,深灰色的地板,都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有些地方有了明显的裂缝。 通道很宽敞,但因为火把的光能照亮的距离有限,这种宽阔反而让人觉得渗人。 两个人就手拉着手走。 司榕小声说:“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可害怕呢。” 邵棠道:“你胆子已经算大的了。”她也很害怕。这跟她强不强没关系,女人天生都会恐惧这种黑暗。 走了一段,出现了岔路口。一条横向的通道与这条通道交叉成十字。拐角的墙壁上有一块方形的牌子。 邵棠举着火把看了看那牌子。 司榕说:“现在已经没有人认识这种古字了,失传很久了。”一转头看见邵棠的模样,心下一动,问道:“阿棠你……” 邵棠有交易器作弊,通译一切语言和文字,当然认识。点点头承认:“是块指路牌,没什么内容。” 两个人继续走,在下一个路口拐到右边的通道。一路上陆陆续续看见一些指示牌,又或者有一些门上的门牌,虽然内容都不多,却让邵棠捕捉到了重要的信息。 【垦殖基地?】邵棠问,【这是什么垦殖基地?】【安达农业公司毕克松华星系192号垦殖基地。】阿璞立刻回答道。 这富有商业气息的名称很有效的驱散了黑暗长廊的阴森感。 【农业公司?听起来像是种地的……】 【不是‘像是’,是‘就是’。承包星球,在其上进行农业生产的组织。这颗行星在两千年前是颗能量富盛的肥沃星球,适宜种植能量作物。肯定是这家公司为了追逐利益,过度开发土地,才让它变成现在这么贫瘠的样子。】司榕的脚步忽然停在一扇门前,“武陵王就在里面了,你别害怕啊~~~~,跟着我。”说着,把手放在门禁上。 门向两侧分开。 邵棠本作好了被恐怖的尸体吓到的准备,结果见到的比想象的还恐怖——门后除了空空的楼梯什么都没有。 邵棠脸都白了。 司榕说:“在第二层上面。” 邵棠:“……”==敢不敢不大喘气,一次把话说清楚! 上了两层楼梯,拐角那儿黑乎乎的窝着一坨东西。听司榕说“那个就是了”,邵棠捏着鼻子举着火把蹭过去看了一眼。 早已经成干尸了,可怜兮兮的以一个畸形的姿势窝在那里。 “我现在全想明白了,”司榕说,“他精神力太弱,还不自量力。结果搞得天象大乱,自己也把精神力耗尽了,想要爬出来,结果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就这么玩完了。” 邵棠嫌弃的说:“你们就让他一直搁在这里吓人啊,干嘛不搬出去?” 司榕幽幽的问:“谁来搬?” 邵棠一噎。 “我高祖刚去世,我曾祖父才十二岁,少年即位,武陵王就谋朝篡位。曾祖父不止被囚禁,还在乱中伤了一条腿。伤还没好,就又被送到圣山。武陵王把天象搞乱了。一会儿暴风,一会儿冰雹,一会儿又滂沱大雨。曾祖父就顶着雨雪拄着拐杖爬上了山,平息了天象。那条腿却因此废了,成了跛子。后来生了我祖父,先天不足,身体一直很弱。据说光是爬到圣台,就要花一个多时辰。再后来我娘倒是身强体健,我看她留下的手札里说,太恶心了不想碰,决定等以后生了儿子让儿子来做这件事……”司榕叹口气,“要不……待会你和我一起把他弄出去?” 邵棠沉默了一下,诚恳地说:“还是等你生了儿子再说吧。” 绕过那具干尸,两个人上到第三层。司榕带着邵棠来到一道门前:“就是这里了。” 邵棠看了眼门牌标识,“总控中心”。 门里,是空阔的类似酒店大堂的地方,大约两三层的挑空。两个人的脚步声和说话声都会产生回音。 两人举着火把走到房间的中间。靠外侧的一方有一排cao作台,成弧形把中间一片三个台阶高的圆台围了起来。 “这就是我祭天的地方。”司榕说。 邵棠扫视了一圈,走到一个cao作台旁,手指轻轻一点。 “砰”的一声类似香槟酒开塞的声音,cao作台突然亮了起来。 邵棠一圈走过去,每个cao作台都点了一下。随着“砰、砰、砰、砰”的声音,cao作台全都发出了白光。 司榕睁大了眼睛:“你是怎么做到的?怎么这么容易?” 邵棠嫌弃的搓搓指尖的灰尘:“输出精神力就可以了啊。你难道不是吗?” 司榕说:“我不知道怎么输出精神力。我是看先代国主们留下的手札,都说‘心中执念,祭台始放光明’。我上次进来,使了劲拼命去‘想’,一点杂念都不敢有,费了老劲,祭台才亮起来。” “那个容易,等回头我教你。”邵棠还在跟自己的手指头较劲。灰尘太厚,进了指甲成了黑泥。“我说,你上回就穿着拖地三尺的裙子进来?你是来擦地板的吗?那裙子还能要吗?” 司榕翻个白眼儿:“当我傻啊。我把祭服脱在圣台了,我穿着小袄进来的。” 邵棠咕哝着:“那还差不多。让我看看这都是干什么的?哦……是这个吧,你就是用这个调整天气的吧?”在阿璞的指点下,邵棠直接就调出了人工气象系统。橘黄色的全息投影在cao作台上方亮起,那一个个代表雨、雪、风、云、日照的图标真是简单明了。点进去里面还能更有具体的设置。 邵棠真心称赞:“界面设计得不错。简单、友好、易上手!”所以土著们也可以cao作。 虽然已经见过一次,但是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土著女王还是再次为这东西目眩神迷了一会儿才清醒过来。 “阿棠,”司榕灭了火把,走到邵棠旁边,“这些东西对你是不是都很简单?”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司榕略带一丝紧张的说出了此行最大的目的:“那你……能不能让圣山回复神力?” 纪南坐在山脚下,盯着圣山。 就在邵棠来到云中的两个月前,发生了一件令他们震惊的事情。 有人带着预备贩卖的牛群经过圣山附近的官道,意外的牛群受了惊。一头惊牛竟冲到了圣山脚下。 类似的事情,古时亦有记载。或是惊马,或是大兽,都毫无意外的被圣山神障挡在了外面。 然而这头惊牛,却冲破了神障,撞到山壁上,折颈而死。最后还是司榕进去用绳子拴住牛腿,护卫们在外面将牛尸拉了出来。 然而这件事背后的含义,却让纪南和司榕忧心不已! “……后来我和我爹回去翻前人的手札和典籍才发现,在我高祖的时候,精神力屏障覆盖的范围可及石阶下二十步那么远。可是现在……你今天也看到了……所以,你明白这里面的意思吗?”司榕忧虑的跟邵棠交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这事很好理解。邵棠点头。就是能量快用没了呗。 “上一次圣山绽放还是我高祖那时的事了,也有一百年了。我祖父和我娘都没能让圣山绽放。我上次试了试,也不行。只能寄希望于你了。”司榕有些黯然。不过她想起邵棠答应了教她如何修炼精神力,旋即又充满希望。 不过邵棠也不知道这里的能量能不能补充,而且……“绽放”是个什么鬼?== “绽放?绽放就是……我说,你到了云中,都没买过一本介绍圣山的书吗?什么?真没买过?拜托~~~~~~~到了云中城不买三五种不同版本的圣山介绍带回去送人,你好意思说你来过云中伐?” 邵棠表示木有办法,她一直在忙于修炼。 司榕扶额:“‘圣山绽,汲取日月精华,忽忽十余日,神力满’。你随便买哪个版本的,都能看到这一段。最后一次绽放是我高祖五十七岁那年,但是我高祖自己也说不清那是怎么发生的……我祖父我娘都琢磨了好几十年也没琢磨明白……” 汲取日月精华,神力满? 听起来像太阳能充电的赶脚…… 邵棠快速的跟阿璞交流了一下。阿璞对她说:【到中间去。】邵棠说:“我试试看。” 在司榕期待的目光中,邵棠走到中间圆台的台阶下,一抬手,一根圆柱形的控制台“唰”的一声从地面升起。邵棠在上面点了几下,圆台上方忽然投下一束光,在光束照射下,圆台的地板无声无息的分开,一张形似发廊洗头椅的椅子以一种逼格很高的气势,冉冉升起…… 【啊啊啊啊啊啊啊!阿璞!!!!我要杀了你!!!】邵棠捏着鼻子,一边咳嗽着拼命想挥开笼罩了全身的灰尘,一边在心里崩溃的尖叫。 因为一切的cao作都是在阿璞的指引下进行的,实际上邵棠对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也不能预知。所以……所以邵棠就在尘土飞扬中悲剧了…… 阿璞:【……】怪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