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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早些悟出这个道理,她也不用去求教白少渊魅惑男人的手段,更不必借着醉仙露和李玄霜的身份,将席初哄入一场骗局里。 韩月歌炽烈的吻落在席初冰凉的唇上,席初扣住她的双肩,反客为主,攻城略地。 喘息间,他抚着她的唇瓣,低哑着嗓音笑道:“歌儿这个样子,真像个妖妃。” 韩月歌正欲说话,身体腾空而起,是他抱着她,挥袖扫落桌面上的东西,将她搁在桌子的边缘坐着。 这样不上不下的,为了维持平衡,她便不由自主伏进他怀里。 席初好心情地轻轻啄着她的下巴。 韩月歌惊呼出声,眼角余光瞥见一人满身血色地冲进来,刚要提醒席初,被席初咬得分了神。 那人低着脑袋,只顾看地面,已然到了门口。 这时,他突然抬起头来,乍见了满室春色,惊得整个人被门槛绊了一下,连法力都忘了使,直接跌坐在地上。 席初快速用自己的身体挡在韩月歌身前,抬起覆着白绫的眼眶,脸色阴沉至极,风雨欲来。 青玉发间和衣裳都沾了血迹,呆呆的,没有反应。 韩月歌奇怪道:“青玉,你是和人打了一架吗?” 青玉终于回神,神色犹显呆滞,愣愣道:“天上下了场血雨。” “我忘了和你说,忘川气候多变,有时下一阵血雨也说不准。”韩月歌从桌上跳下去,递给他一张帕子,略带歉疚地说道,“你先擦擦吧,我去给你取伞,以后你记得常将伞带在身边。” 毕竟青玉是替她去忘川撑船的,渡资还要上交给她,她心里着实过意不去。忘川好些日子没下血雨了,她都快忘了这茬。 韩月歌跑远后,青玉从地上站起,拿着她给的帕子,也不敢真的用来擦脸,弱弱问:“殿下,我没闯祸吧?” 席初周身似环着阵阵阴风:“你说呢?” 忘川下完那场血雨后,恢复了好天气,说是好天气,除了不刮风不下雨,也没什么可欣喜的,毕竟黄泉终年见不到太阳。 韩月歌坐在忘川河畔,手里拿着彼岸花凝成的珠子,望着河水发呆。 搁在手边的镜子里陡然显出一名白发少女,少女脸颊上横亘着一条伤疤,削弱了她的苍白美丽。 她嗅着属于韩月歌的气息,脸上露出餍足的表情。 镜女发现,即使不吞噬韩月歌的魂魄,只要离韩月歌近一些,嗅着她魂魄的香气,亦能让她通体舒畅。 “月歌,你不开心吗?”少女问。 韩月歌摇头。 “你看着那颗珠子已经许久了,你是不是在想薄焰?” 韩月歌点点头。 镜女沉默片刻,道:“月歌,我不能向你透露天机,但可以告诉你,已经发生过的事情的确不能改变,你看到的,却未必是真相。” 镜女跟随李玄霜时,为她所诱惑,向她透露太多的天机,导致自身被反噬,沉眠的时间越来越长。假如她再透露下去,恐怕要变回一面普通的镜子。 身后传来脚步声,镜子里的白发少女迅速隐匿了踪迹。 韩月歌转头,瞧见苏玺从花海的另一端走来。花海是红的,他亦是一身红衣,几乎与满目的花影融为一体。 苏玺走到她身边坐下:“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吹风?” 韩月歌思及镜女方才所言,看到的未必是真相,兴许她所惦念的事情还有转机,便问道:“苏玺,我托你查的事情查到了吗?” “他已经魂飞魄散,是你亲眼所见。”苏玺眸色极深。 韩月歌怔住。 “鬼界并无他的踪影。”苏玺葱白的手指取过她掌心的彼岸花项链,系在她的脖子上,眼底涌动着奇怪的光芒,“你曾对我说过,你讨厌他,讨厌的人死了,不应该开心吗?” “他罪不至死,是我害了他。”韩月歌垂下眼睫。 “他落得那般下场,是咎由自取,相信我,他怪谁也不会怪到你头上。倒是眼前有一桩事,更为重要。” “何事?”韩月歌不明所以。 苏玺忍不住轻叩了一下她的眉心:“你个小糊涂蛋,你既已答应嫁到云上天宫,就该为自己考虑考虑,我可是听说,你做了李玄霜半年的影子。就算席初娶你,保不齐将来改了主意娶李玄霜,那时你的脸往哪搁,要是李玄霜央求席初炖了你做药,你又该如何?” “那我该如何?”韩月歌问。她有自己的打算,但听苏玺提起,还是想听听他的想法。 “笨。”苏玺气得戳她脑袋,“有没有听说过‘母凭子贵’这句话?” “宫廷戏里倒是常有。”韩月歌瞬间领悟苏玺的意思,“可席初是骷髅化魔,生不出孩子的。” “小白那里有颗能重塑血rou的婆娑果,你若是能将婆娑果哄到手,给席初吃了,不就能趁机怀上孩子么?”自从苏玺听到韩月歌喊白少渊为小白,背地里也偷偷这样叫他。 “重新生出血rou么?”韩月歌陷入沉思。 苏玺沉默半晌,又道:“你要不愿嫁他,管他什么十万魔兵,我护你到底。” 韩月歌去找白少渊的路上,问镜女:“当真有婆娑果这样的神物?” 镜女睁开眼睛,颔首:“婆娑果是上古时期天地孕育出来的灵果,的确能生血rou,不过,就算你拿到,席初未必肯吃的。且不说他是骷髅化魔,重新生出血rou会经历极大的痛苦,初初生出血rou,法力大减,他必不肯冒这样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