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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位最?有威仪的老妇人,嗔怪道:“已经是两个孩子的mama了, 怎么还这么好动活泼, 一点都没有为人母的自觉。” “那是因为祖母您在呀。在祖母这,哪怕我到了六十岁,也只是你膝下承欢的小女孩。”白芳撒娇道,顺势把头靠在老妇人身上, 蹭了蹭。 老妇人笑骂道:“怎么像只小猫儿样。” 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从外边的廊檐下走来,进了和室,正要合上门,却被白芳阻止。 “别关,我想和琉璃再?看?看?外面的春光呢。” 语气亲昵,白辞似有预感,仿佛知道这男人是谁,紧紧盯着男人的脸。男人眉骨深邃,鼻梁高挺,下颌深刻,典型的欧罗巴人种长相。 只不过,他的脸在该人种长相中,出类拔萃。如果说白辞本身是因为不近人情而?像个玉雕石像,这美青年则是从脸到身材,都像是米开朗基罗刻刀下最?完美的作品。 行走间,他那西装裤裹着小腿鼓鼓的肌rou,弧度优美地松弛。连动起来,都像是伟大的艺术品步下神坛,没有一丝人间烟火味。 他一蹙眉,一微笑,墨蓝色的眼波流转,人们才?会恍惚有种雕像活转过来的感觉。而?他肩上,披挂着一层春光,仿佛是宗教油画里为神镀上的金光。 下一秒,似乎便有烟雾弥漫,他从雾中走来,百花在脚下盛开的神迹。神秘又?优雅,优美而虚幻。 白辞从来知道自己容貌出众,但与这个美青年比,始终稍逊一筹。也许,只有五条悟可比。 角落里,两三年纪较小的女仆已经看?呆了。而?红衣女子只是靠在祖母肩头懒懒地看着上前?走来的男人,等他走过来,将抱着襁褓里的婴儿双手一伸,递过去,毫不客气道:“我手酸了。” 男人俯身接过。襁褓中的婴儿咿咿呀呀地,挥舞着小胳膊,不小心打到男人的脸,他“哎”了一声,连连抱怨道:“我的脸,我的脸,宝宝你怎么能攻击爸爸英俊的脸。” 白芳便拍手大笑起来。 老妇人连连摇头,看?着两个年轻人,直道不像话,呵斥道:“你们可是琉璃的父母,怎么都这么小孩心性!” 白芳才不管,笑声若银铃般清脆,男人怀中抱着的婴孩也跟着咯咯笑起来。美青年嘴里抱怨着,臂弯小心地弯曲着,小心翼翼地用手掌托着襁褓中孩子的脑袋。 快活的氛围感染了现场的人。一个小女仆大胆地插嘴道:“木下大人,您不知道,在英国城堡里,白芳小姐与爱德华少爷每天都笑啊闹啊,简直如伊甸园一般快乐。” 老妇人不赞成地摇了摇头道:“都是为人父母的人了。”话虽如此,她低头看靠在自己身边笑得东倒西歪的白芳,目光里流露出的,是慈爱的目光。 和室靠室内走廊的门,被仆人打开。仆人跪坐禀告:“月泉雅姬小姐前?来拜访,正候在大门口等着。” “呀,是雅姬jiejie。”听到这名字,白芳猛地起身,兴高采烈。 她招招手,一旁的女仆便会意,过来扶着她起身,再?低身子帮她抚平方才衣服上起的褶皱。 红色裙摆花朵盛放般一扬,她正要跑过去迎接月泉雅姬,却被祖母喊住。 “白芳,别去。” 白芳不解地回头,看?着自己的祖母,想了想道:“虽说您从小就不喜欢雅姬jiejie,但好歹我是跟她一块长大的呀,都几年没见了。” 祖母叹了一声,道你这孩子啊。看?着脸蛋漂亮,却一脸疑惑的白芳,目光转向美青年爱德华。 爱德华瞬间明白,朝老妇人微微颔首,轻轻拍哄着怀中的孩子,淡声道:“白芳,我们这次是因为双胞胎周岁,将他们抱给祖母看?看?曾孙。用东方传统来说,是回娘家。” “是呀。”白芳干脆地答道,眨了眨眼,还是不明白。 瞧她那迷迷瞪瞪的模样,爱德华与祖母对视一眼,眼底情绪复杂。然后,祖母令众仆人退下。 等仆人退下,爱德华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睡着吮着自己大拇指的婴孩,情不由衷地笑了一下。然后他抬头,看?着自己的妻子。 “我们回来这件事,对外都是保密的。除却家中祖母,以及三两心腹仆人外,没人知道。” “都回来了,”白芳皱了皱眉,晃了晃她的小脑瓜,“咒术界的那些人肯定会知道。” “可是,我们这才?回来不到一天。”爱德华点出最后的话。 不到一天,月泉雅姬便着急上门。屏障外的白辞不用想,便知道她心怀歹念。若真的想为白芳他们归来之事隐瞒,便不会刻意在大门口等候。 她要的,就是别人看?到。她要的,便是别人觉出端倪。 其心歹毒。 可是,屏障内,过去记忆里的白芳慢慢想着,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她脱口而出:“你是说,她故意过来查探虚实?” 她一甩头,否定了这个结果:“不会的不会的……爱德华,当初可是她帮我追的你呀!” 爱德华笑了一声,意味深长。很?快,他转了话题,只是说:“你也知道我的家族身份尊贵又特殊,受万人瞻仰又?形同笼中的孔雀,从来步履薄冰,所以很容易多想。” 白芳干脆地点头:“没错,你就是心机重想太多。” 美青年没管爱妻的吐槽,继续道:“可是,除了我意外,你想想我们的孩子,他那么可爱,又?那么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