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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跪趴在地,哭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到底是跟随在身边多年的,很有些感情。 江曼柔上前将人半扶起来,也哭道:“玉琴,只要你说出来,是谁指使你这样干的,我定求祖母,保你一条性命!” 玉琴泪流不止,眼睛开始往俞婉那边瞟。 江曼柔似乎心里早就有了答案,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你别怕,说出来!” 俞婉见众人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双眸瞬间含泪,似万分痛心地泣道:“四meimei,你看着我做什么?这贱婢攀污温jiejie不成,转而攀污我,难道你也信吗?!” 玉琴闭了闭眼。 狡兔死,走狗烹。她不过是一条无人怜惜,可任由抛弃的贱命。 她跪趴在江曼柔身边,豁出去道:“老太太明鉴,《春山戏雀图》确实是奴婢偷换的。可奴婢一个卑贱之人,哪儿有这么大的熊心豹子胆,敢去动温姑娘的东西……这一切都是俞家大姑娘使唤奴婢去做的……” “你胡说!”俞婉声音拔高,脸都涨红了,“你又不是我家奴仆,我如何使唤得动你?” 方氏正要叫人上来撕烂玉琴的嘴巴,却被江府的人眼疾手快地拦住了。 玉琴往江曼柔身边躲,哭道:“姑娘,俞大姑娘笼络奴婢已久,时不时的,就打赏奴婢许多金银珠宝,就是为了让奴婢当她在永安王府的眼线,时刻将府中诸事告知她。温姑娘要入府小住,她就叫奴婢在姑娘耳边多说些温姑娘的坏话,好叫姑娘彻底厌恶她。奴婢知错了,求姑娘饶我一命!” 江曼柔的母亲,三房太太乔氏本是不欲多管,但听到这儿,气得破口大骂:“好个吃里扒外的贱婢!柔姐儿待你难道还不够好么?你竟财迷心窍,由着旁人的手伸进我柔姐儿院中!” 她喊来人,竟要当堂将人发卖。 满屋子乱糟糟的。 老太太狠狠一拍桌子,喝道:“够了!还闹个没完了?” “母亲莫动气。”江略道,“礼部尚书俞大人何在?今日之事,可要好好说道说道。” 有人七嘴八舌地应,说俞大人刚才喝多了,如厕去了,尚未回来。 江略将人去把俞大人寻过来。 俞婉脸色苍白:“不……我没有偷换那幅画……” 温娇一言不发地静静望着她。 俞婉与她对视上,似乎深受刺激,竟如恶狼一般要扑上来:“是你……是你故意诱我入局……你要害我……!!!” 然而她还未来得及碰到温娇衣袖,眼前阴影移叠,男子伸手一下将她拦开,将温娇护在身后。 “世子,你信我,我真的没有。” 俞婉对上江云翊冷漠至极的双眸,眼泪啪嗒啪嗒直掉。 正在这时,李严手捧木盒,快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脸懵懂的礼部尚书俞大人。 “回世子,《春山戏雀图》找到了。”李严禀告道,“在俞姑娘乘坐的马车之中。” 满堂哗然。 俞婉如遭电击,她满心满眼都是那个人,见他薄唇紧抿,眉心紧蹙,便想再靠近些许:“世子……我……” 她的话还未说完,手腕突然被人扯住,迎面一个大大的巴掌甩了上来! 她的父亲气得脸色发青:“我怎会养出你这样败坏家风,恶毒心肠的女儿!我今日就打死你!” 他冲上去要打她,方氏哭着将人拦住。 老太太实在看不过去了:“罢了罢了,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俞大人,你们请回罢!” 一场闹剧,这才就此收场。 临走之时,因温娇还跪着,那俞大人怕极了将永安王府得罪狠了,竟是生生逼着俞婉下跪,给老太太、给温娇赔礼。 将玉琴暂且收押了,傅氏出面打圆场:“好了,让大家伙儿看笑话了。今日是一个喜庆之日,也别让此事耽误了老太太寿辰,诸位,不若移步去听戏罢!” 人群渐渐散了。 温娇跪了许久,被春箩和青露扶起来之时,膝盖发疼,腿也有些麻痛发软。 老太太怜惜她,好一顿宽慰,随后,就嘱她先行回雪禅居歇息。 在路上慢慢走了一段路,快要到雪禅居之时,却见曲幽小径上,男子驻足而立,已不知等了多久。 两个丫鬟有了上回的经历,远远就顿住了脚步,向江云翊行礼。 温娇抿了抿唇,一瘸一拐地走上前。 风穿堂而过,他身上干净的皂角香味浅淡的掠过鼻尖。 “世子。”温娇不自然地略低下头。 那人微带温度的目光审视一般地落在她身上,好半晌,才低声道:“下回,若要教训别人,别选老太太高兴的日子。” 温娇的脸颊猛地涨红,那种小心机被人当面戳穿的羞耻之感挥之不去。 她确实没良心,也坏透了…… 第20章 表舅 她专注地望着那个人,露出依赖的…… 此时此刻,俞府。 俞婉跪在正厅中央,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方氏抱着她,对着气得正在大喊大叫,让“取家法”来的俞父哭道:“老爷,婉姐儿纵是有错,也是我的错。这一顿打下去,她不得皮开rou绽,半条命都不保,难道您就不心疼么?” 俞父一听,更是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方氏骂道:“我不打死她都算好的!你教的好女儿,一门心思想要嫁进永安王府,什么下作手段都使得出来!你不劝阻也就罢了,还要为虎作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