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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房太太跑到老太太跟前哭闹过,可也没见老太太有松口的迹象,甚至还把三房老爷叫过去,狠狠训斥了一顿。 府中都在猜测发生了何事,可这件事却被封得严严实实的,没有传出一点儿消息。 知道点内情的都守口如瓶。 “娘娘,依奴婢之见,四姑娘虽则跋扈惯了,但她的心碗口那么大,装不下什么大事。此事,背后应另有人怂恿。” 美人榻之上,侧身躺着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子。 她懒懒撑着头,眼睛闭着,“你以为老太太不知?心里头门清,偏爱罢了。” 她这指的自然是老太太偏爱温娇。 但其实也不尽然,更多的应是气她养在身前的姑娘,心思歹毒,这才狠狠责罚。 只是这王妃娘娘看温家姑娘不顺眼,说话自然公正不了。 给她轻锤双腿的大丫鬟桃溪手中动作微微一顿,顺着她的话道:“娘娘说得是,也不知那温家姑娘怎么就入了老太太的法眼了。今晨,温家姑娘要了马车要出门,马三家的想着娘娘不喜,找了借口打发了她们去。怎知青露风风火火地冲过去,将马三家的狠狠骂了一顿,闹得马三家的很是没脸。” 永安王妃,即长平郡主魏长平眉心轻蹙:“这是个拎不清的,她如今依傍着老太太,便是老太太的身边的人,又何必在此等琐碎小事上与老太太过不去。” 桃溪有些不解,犹豫道:“那娘娘的意思是……” 她缓缓睁开眼,眸光冷淡:“只消派人盯着,莫让她和世子有单独接触的机会便可。” 桃溪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道:“听说她还算守规矩,见了世子,都是避开去的。” 魏长平淡淡勾了下唇,对此不置可否,“她出门往何处去了?” 桃溪道:“也没特别说去何处,只说出去逛逛。” 与此同时,处于她们话题中心里的人,正在盛京鼎鼎有名的首饰铺“摘云阁”之中。 街道上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青露和春箩在一楼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挑花了眼。 青露拿起一对翠玉珠嵌金纹的耳珰看了看,简直爱不释手,但她还惦记着温娇,便道:“姑娘一人在二楼,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你在这儿逛着吧,我去楼上看看。” 她转身欲放下耳珰,春箩笑着拉住她道:“青露jiejie莫担心了,掌柜的带姑娘去看珍品去了,轻易不让人跟,你即便去了,也会被拦下来的。这里的规矩便是如此。”她错眼瞧了下青露手中的耳珰,夸赞道,“呀,这对耳珰真好看,和青露jiejie也很相衬。” 这样一来,话题就被岔开了。 二楼。 如花一般嫣红柔软的唇瓣轻轻抿了口茶,女子手指纤细修长,慢慢翻过一页账簿。 她眼前站着的中年男人恭敬地回道:“自打姑娘让我们盘了下这个位置的铺面,生意是越发红火了。” 温娇点了点头,柔声道:“顾叔辛苦了,铺面位置只是锦上添花之笔,最重要的还是顾叔经营得好。” 顾叔连声道“不敢当”。 这摘云阁是她生母留下的嫁妆,顾叔也是母亲娘家那边的老人了,温娇一直以来都很是信任。她微微笑道:“顾叔,我想再盘一家酒楼,你帮我留心一下,看是否有好的铺位。” 顾叔怔了怔之后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姑娘,这是打算……” 温娇笑着点头:“淮安曲家的酒,母亲生前最爱,不能埋没了。” 顾叔喜极,两人又聊了聊店铺的事,他拍了拍脑门,笑着说:“瞧我,高兴得把紧要的事都给忘了。姑娘,您之前让查的事,有眉目了。” 原以为没这么好查的,温娇眼眸微亮,慢慢坐直了。 顾叔道:“此前您一直让我们打探江家大公子身边是否有十一二岁的少年郎,查了许久,前几日才从一个江家旧仆口中打听到,两年前,江家大公子在战场受伤后,身边有一阵子是跟着这么一个生面孔的男孩儿的。再后来,就不见了踪影。” “可知道去哪儿了?”温娇蹙眉。 顾叔摇头:“查不到,此人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什么踪迹也觅不到。不过,倒略有传言,听说是被大公子举荐入了军中。” “被举荐从军……”温娇细细咀嚼了一下,轻轻咬住下唇,思忖道,“大公子有腿疾在伤,他年纪又那么小,若想有人看顾他,必然会交给最信任之人。那极有可能是……” 说到这儿,声音忽然戛然而止。 温娇的心微微沉下去,会安排在江云翊麾下么? * 带着两个丫鬟在外头用了午饭,温娇才打道回府。 一路上,青露都忍不住抿着嘴笑。 她自然是很欢喜的,温娇见她喜欢那副耳珰,就买下来送给了她。说是为了谢她今日出门之时在马三家的面前为她出头,实则青露自个儿知道,哪儿是为了这点小事。 春箩有心替温娇收拢人心,什么都没要,说着姑娘待她真好之类的话,叫青露听了愈发开心。 见青露笑着,春箩便拿手肘抵她,两个丫头最近熟络了,在后头小声笑闹着。 直至走在前头的背影突兀地停了下来,青露才笑着上前,还未开口问,姑娘为何停下来。眼睛瞟到前面花园中的两道人影,惊得微微张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