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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雪眨了眨眼睛。 怪不得她看之前易舒言暴怒之下想要杀自己的时候就有些不对劲,以往小易虽然脾气不好,倒也不至于对她下死手,更何况两人才共同死里逃生不久,应当正是关系好的时候。 当今六界对魔族的抵触已经绝非是三言两语来概括,银雪闲来无事时前两日翻阅了系统给的书籍,知道记载中魔教教主原本是修真界出身,由于并非全然作恶,与各大门派也没完全交恶,而是处在一个平和均衡的关系当中。 直至教主为修炼将魔教全部搬至魔界,才让各方口诛笔伐不绝。 只要是加入修真门派,必定就会被灌输对魔族的厌恶。但由于当年魔尊临砚创下万家之法,在魔尊身死陨落以后也有了条心照不宣的规矩,那就是可以私下里学习魔尊的术法化为己用。为防入魔,多数只是汲取魔尊术法的一小部分,宗门也会传授清心咒等来阻止。 易舒言在长生宗内多被排挤,可想而知应该没有学完那些法术。而没了正道传承,很可能就会走上魔道之路,相当于是这一辈子的修行全都作废。银雪到底也并不愚笨,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易舒言为什么当时不肯把这个理由告知与她了。 只不过此时的银雪并不知晓,长生宗当时给予易舒言的功法与其他人不同,在看出她与魔尊的术法极为契合以后,长生宗直接给的就是魔道偏多的功法。当修真者身上的魔气占据多数时,这一辈子也是无法修炼成仙的。 “这东西怎么用?” 见易舒言仿佛陷入了低沉情绪中,银雪晃了晃手中的玉佩,玉白的脚趾也俏皮地一动一动。刚刚抬起头来的黑衣少女嘴角抽了抽,到底还是没能接受得了她这样的习惯,拽起一块布就丢了上去。 “你不是直女么,”易舒言现在大致懂了那些奇奇怪怪话的意思,边将长发束起边道,“怎么不知道女儿家的脚是只能给夫君看的。” “嘁——这是哪来的规矩?修真界也没有什么缠足裹脚的破烂习俗吧?你现在看了我的脚,难不成你就得当我夫君了?” “别乱说话!” 易舒言眉头皱了起来,不过显然杀伤力也没先前那么大了。能把这种事情说出来必然是两者关系很好,起码银雪已经知道了易舒言如今没有把自己当成外人的意思,还冲她顽皮一笑,甚至把脚露出来又晃了两下。 身姿高挑的少女朝前面走了两步,看了眼有些凌乱的床铺后不由得别开了目光。片刻后做好准备才又将眼神落到了银雪的脸上,见她并无什么抵触情绪以后才轻声道: “旁的法子有些麻烦,直接渡灵力可以么?另外我先前的不规矩是被魔气影响,并非心中对你有所惦念,你不要自作多情。” “渡灵力是怎么个渡法?”银雪把腿收了回来规规矩矩坐好,嘴上同时刻意道,“没关系,我知道自己天生丽质难自弃,魔气附身想占点小便宜也算正常。” 易舒言忍无可忍:“……闭嘴,眼睛闭上。” 银雪老老实实地闭了眼睛。 须臾后,温软的唇瓣轻轻碰了上来,涓涓细流的灵力如清泉般汇入,瞬间就浸透了四肢百骸。甚至不知道是为什么,两人之间的血脉不尽相同却异常吻合,甚至像是阴阳两极相生般没出丝毫的差错。 血液里的涓涓暖流舒适恰好,银雪甚至在不自觉稍稍前倾一些努力汲取那种带着点花香的味道,还无师自通般微微侧过头,避开了对方挺俏的鼻梁。 灵力缓缓汇入口中。 由于自小就知道自己喜欢的是女子,又有了方才那一番闹乱的铺垫,易舒言紧紧闭着眼睛没敢睁开,甚至随时准备好了绳索捆缚住自己,就以防出现什么差错。 而随着灵力的缓缓流逝,身上的力气仿佛都在消失,她还是头一次为人渡灵力,也怕有什么不对,挣扎片刻后还是睁开了眼睛。 少女熟悉又陌生的气息离的很近,兔子精的脸上飘着两团红晕,竟是正在没羞没臊地拼命吸食她的灵力。 …… 隔音并不算极好的房间内再度传来一声巨响,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被砸碎了的声音。偶然从楼下路过的店小二猛地打了个寒噤,连忙迈开腿飞快从底下跑了出去。 ** 这个镇子上多数偏安静些,正因如此,上元节的热闹才格外突出。无数个孔明灯被放出,哪怕是有厚重的帘子也遮挡不住外面的淡淡光亮,银雪在床上躺了会,忽而用脚轻轻踢了下旁边的易舒言。 易舒言正在盘膝打坐,猝不及防被踢了一脚后本欲发作,在看到是银雪时才松懈下来。由于先前附魔以后对人的态度太差,易舒言难得有些愧对,决心近期稍稍改好些。 首先这第一步,就是不能对银雪再随便发脾气。 不过这兔子精根本不知道她有多难——先前虽然是有魔气的影响,但易舒言道心稳固,所有的影响都不会由外进入,而是由内而生,也就是说对兔子精是原本的想法在作祟。经过那一番以后又有了渡灵气,直教易舒言悄悄念了好几遍清心咒。 毕竟兔子精光论一张脸长得算是人间绝色,身材也算是上好,她虽然不是那种色迷心窍的登徒子,但也不是清心寡欲能如柳下惠般坐怀不乱,偏偏又得对兔子精压制着,以免落下面子来。 不过此时兔子精邀请她前去游玩,倒是合了易舒言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