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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舒言扭过头去白了银雪一眼,但到底也是心存忧虑,没在把她给丢下去,无奈任由兔子精心安理得地趴在她身上,好在是没像以前一样扭来扭去。 “祝兄,长生宗那边是确认可以不让那个柳常悦进去了?那家伙女扮男装,数次试图蒙混过关,在我们这边的时候就是常常扮男装去读私塾,被教书先生发现以后苦苦哀求才没被赶走。” 易舒言悄悄揭开一块瓦片,却见白面书生郑斐皱着眉给姓祝的沏茶:“那家伙的确是个祸患,长生宗若是可以做些什么小手段……我记得在那边进入之前是会签订生死契,若是因为宗门的入门试炼死在了那边,也是不会追究的?” “确实如此。那次不就出了个姓易的姑娘,在入门的时候险些被围攻致死,还是沉水道君亲自出手解救的。那人也会是个祸患,所幸沉水道君最后为了大局还是舍弃了她,不然的话,有道君在,是很难动手的。” 少女的眉心微微一跳,原本舒展的五指不由自主紧握成拳,呼吸都隐隐沉重了些。而那边的人一点也没有察觉上方的细微动静,仍旧阐述道: “易姑娘说来也是可怜,但毕竟是要铲除异己。接下来将由我亲自去长生宗一趟,接下追杀令。据说易姑娘偷窃了长生宗的东西,毕竟不是我们这边的人,或许真的是本性难移。” 趴在易舒言背上的银雪都觉得她的呼吸粗重了些,且背部都在缓缓起伏,紧握成拳的手掌上绽出了青筋。任谁来说,被诬陷都不会是一件舒坦的事,更况且她已经从长生宗里出来了,那些人竟是还要赶尽杀绝! “嗯,最近我们也听到了,妖族那边都在关注着冥界的动静。现在虽说是和平时期,可这战争什么时候爆发也不会有个准头,到时候我们这种身无法力的,只能依赖祝兄这种修真者来保护了。”郑斐谄笑着正欲抱拳,却忽闻砖瓦碎裂声自上方传来,脸色倏然变幻: “不好,有人偷听!” 第11章 意外 祝永昌翻身上来时,只剩下冬季冷冽的风在呼啸,目力所及之处只有远处被支开来,正在来来往往行走的小厮丫鬟。 男人掌心出现了一颗散发着淡淡光芒的银珠,须臾,朦胧如水的光于宅邸内悄然蔓延开来,一股难以忍受的痒意与刺痛交织着开始侵袭向两人的身上。易舒言咬紧牙关没吭声,在看到银雪似乎是忍不住了以后干脆将其狠狠一按。 嘴被堵住的兔子精瞬间喊不出声来。 风吹得衣袍猎猎舞动,祝永昌皱了皱浓眉,俊朗的脸上出现了疑惑神色。刚才的异动像是他太过紧张幻想出来的一样,竟是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 最后一遍检查了周围的砖瓦以后,甚至都没能看到一点的脚印或是什么东西擦过的痕迹,祝永昌最终只能遗憾回到了房屋里。而易舒言将银雪揽在怀中,一只手死死捂住她的脑袋,眼神冷厉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准备动手。 如果不是两人此时的姿态颇有些诡异,看起来仿佛是要经历一场凶杀刑案。 直至怀中的少女在看到危机解除以后拼命抖了抖,易舒言才反应过来把她放开。 之前情况紧急来不及调整姿势,银雪被易舒言向后一扯,下意识地就直接回身揽住脖子跳了上去。稍稍滑落一些后,整张脸恰好对准那柔软的一处前,刺痛传来的刹那,易舒言忽然把她按住,力气很大,她挣脱不开,不由得耳根有些发热。 易舒言刚一松手,银雪甚至觉得鼻子都有点痒痒的,一股热流刺激着脉络就要喷涌淌出。白皙的手掌立马捂住半张脸,银雪向后一转背过身去,猛地擦了下流出来的零星血渍。 ……该死,居然都闹到流鼻血的程度了。 自诩笔直的银雪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只将这样异常的反应推到了先前系统所说的月兔认主上。不过刚才的怀抱的确是又软又暖,让她起来以后还留有点余味,不时悄悄瞥易舒言一眼,想要从她的情绪里捕捉到些许不一样的感觉来。 然而黑衣少女的眼中唯有深不见底的清寒,目光避开面前的银雪,直奔那间屋子而去。那样的仇恨似乎是能够透过厚重的房梁屋脊落到实质,直接把两人乱箭射死。 ** 落在上面的罩子是叫金钟罩,多数用于捉妖,对有真气或是灵力的都有用,要想破开其实很简单,哪怕是银雪这样的法力都能轻轻松松破解。 只是这样强闯出去就难免会暴露于人眼前,因此,只能选择先缩在郑宅里过夜。 易舒言挑挑拣拣,最终还是无视银雪的要求选了个下人住的房间。高门大户里的人多数勾心斗角比较多,这里前不久才死了个丫鬟,因此很少有人会过来。 匆匆穿过假山林石,借着清泉缓缓流动的泠泠声,两人小心翼翼地越过丛生的杂草到树后躲避丫鬟,却见一个身材胖些的正拉着旁边的清瘦姑娘嚼舌根。 那胖姑娘明显是年纪要大,在这个宅子里呆的更久些,说起话来一套连着一套的。清瘦姑娘很是拜服: “那jiejie你说的那个长生宗里头的人,当真是都能听我们家老爷号令?” “呸!什么号令不号令的,是老爷在长生宗里有认识的修真者朋友,自然就帮得上祝公子的忙了。祝公子那边要做的可是大事件,说是给长生宗肃清门户,那姑娘入门的时候一招一式都有魔族残留的韵味,虽说血脉是人的血脉,但总归是有魔族余孽的可能。这不,稍稍勾一下就上当,现在正要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