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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常年的日晒风吹,这个村落里的人大多数都生得不算好看,土路上乍一出现了两个年轻漂亮皮肤水灵的姑娘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银雪在进来之前被易舒言拽住,在被人当作妖怪盯着和自己身体难受间权衡利弊选了后者,用法术收掉了兔耳朵又稍稍改了下模样,将与人大不相同的翠色眼睛与银白长发一一换掉了。 “这个村子的人并不热情,你若是不喜欢,可以在外等着或是先去云光城,我去去就来。” 入村之前,易舒言曾神色肃然地与她叮嘱过,但银雪执意要跟过来,仿佛是怕她跑了一样。易舒言当即叹气就不再说什么,只是进村的时候眼神凌厉了些,不知在注意着周围的什么。 周围没有灵兽没有妖,甚至连修真者的气息都没有,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村落。银雪随着她的目光也连带着警惕了一阵子后就放松下来,直至后来看到了几个集结成队的男人,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对劲。 那是几个个子不高却身材健硕的男人,个个游手好闲,或是嘴里叼着旱烟,或是手里攥着被冻僵了的稻草。当侵略性的目光齐刷刷落到身上的时候,凭借着女性的本能,银雪被挡在广袖里的拳头悄然攥了起来。 比她更紧张的是易舒言,黑衣少女冷冽的目光扫过眼前的那些父老乡亲,两条秀眉紧紧地皱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认出了易舒言,或许是因为银雪秀丽的面容看起来更加无害,几个男人稍稍散开一点,开始朝后方探视,甚至有人咳嗽了一声,互相用眼神递送想法。其中一个叼着旱烟的吐了口浊气,灰白的烟雾在冬晨的冷冻空气里散开,掠过旁边架子上枯死的藤蔓。 两人在狭窄的羊肠小道上被堵住了路,被迫停了下来。 “舒言啊,在长生宗学成归来了?这是你朋友?”旱烟大汉眯了眯眼睛,率先上前一步笑道,“你娘又给你爹生了个胖娃娃,还是不带把的,现正在炕上躺着呢,也没法下地给你烧饭。你姥姥过世了,埋在田垄,不如你先去看看,你这朋友去我家坐坐?” 易舒言原本神色勉强还能算得上平静,闻言霜冻般的脸陡然破裂,厉声喝了句“滚”。 银雪前世出生的年代已经是男女平等,人人几乎都受过良好的教育,但听着话音不对大概也能品出些味道来。她本欲回击,在见到易舒言发作后顿时灵光一现,怯生生躲到了她的身后去。 纤长白皙的五指扣住前方人的柳腰,易舒言的身高让她很有安全感,身上干干净净的皂角桂枝味也很好闻。银雪理所当然地靠了上去,用下巴蹭住她的肩膀。 背后某处柔软的触感让易舒言微不可查地身子一颤,咬咬牙欲要推开银雪的空隙,那边人已经不怀好意地围了过来。 易舒言凌厉的目光瞄准了旱烟大汉欲要碰上来的脏手,佩剑正要铮然出鞘的刹那,一道喝止声遥遥传来。几个人图谋不轨的男人转眼见到一名高大男子从土路上缓缓靠近,互相看了眼后才撤开。 “闺女,你怎是现在才回来,你娘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就想你来家了!”男子似乎是易舒言的爹,长得在凡人里还算俊朗,怪不得能生出这般样貌的女儿。 他看向银雪的目光也是带着一瞬惊艳,只是那些肮脏的念头比起那几个人来要隐秘不少,只是愣神片刻后就高声笑道:“来者皆是客,小姑娘还请到我家坐会,必定好rou好酒的招待着!” 银雪看了眼易舒言,只见少女细密的长睫在微微震颤,紧紧抿着的嘴里似乎藏着万语千言。她来家里是有事情要做,但看这样子肯定是和家里的人也相处好不到哪里去。 家丑不得外扬这件事银雪还是懂得的,于是搂过易舒言的肩,凑到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去吧,我去村头等你,你快去快回。” 白裙翩然的少女软声道。她说话时特别喜欢带些动作,或是勾勾肩,或是挠挠脸。易舒言起初还很是抵触,此时倒稍微习惯了些,最主要的还是被刚才那些人的话乱了心神,犹豫片刻后低声嘱咐道: “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可以用灵力,别闹出人命就是。我去半个时辰,你就在村头等着,不要随意走动。” 银雪重重点了点头,目送着易舒言一转身离去,顺便还甩开了亲爹要来拉着自己袖口的手。 一道谩骂声从远处遥遥传来,落入了银雪听力很好的耳朵里。 她朝前面走了一段,几个男人果真只是佯装散去,在看到她一个人落单了的时候立马又如苍蝇般黏了上来,且目光里是比见了金银财宝更甚的贪婪。旱烟大汉一个“制止”手势凶巴巴地拦住了其余人后低声骂了句脏话: “你们几个呆货,等老子爽完了还没你们的份?今天我婆娘不在家,等我把这小狐狸精给带去喝点水,回去就给——” 银雪很快就走到了村头有个石碑的地方,站在旁边无所事事地打转。旱烟大汉见状心头一动,强自忍着垂涎心痒走上前来。 后面几人只见他和银雪说了几句什么,年轻水灵的小姑娘就乐颠颠地跟了过去。 迈过一方天井,旱烟大汉熟练地从某个小麻袋里掏出一撮粉末丢到干净的水碗里,又递给银雪。她的确是渴了,毫不客气地咕噜咕噜连起来喝了两碗。就在旱烟大汉不耐烦地盛来第三碗时,终于扑通一声倒在了床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