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舆图上所呈现的是边境全貌,而长安城不过是黄豆大小的城池,边境外是一片黄沙,连绵数千里。 桌面上摆放着些文书,一摞一摞摆放得整齐,像是谢玙平时的习惯。 听到脚步声,谢玙就知晓是谁来了,也未曾抬首,但打起精神来,随手拿了一本书装模作样的去看。 仓惶间,书都拿反了,萧坤宁笑笑不出声,轻轻将那本书拿走,自己靠近她面前:“和文与可吵什么,告诉我?” “告诉你有何用?”谢玙伸手就将人拉入怀中,双手就捏上她的双颊,“你给我去出气吗?” “不去,你且松手。”萧坤宁感觉脸都不是自己的了,按住谢玙的手就咬住她的唇角,恶狠狠地告诉她:“谢玙,你就该文与可来骂醒你,我求之不及。” “联合她来欺负我,胆子变大了。”谢玙眸色隐晦,捏着双颊的手就往腰间挪去,轻轻掐了一下,怀中人就瑟缩不已。 原是个怕痒的人。 萧坤宁未曾料到谢玙会使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立刻就改了语气,“我错了,我给你去出气、别、别……” “如何出气?”谢玙不上当,双手掐着她的腰作威胁,只要小骗子一有不对劲的地方就将掐回去。 萧坤宁被按在桌旁,眼睛盯着屋梁,脑海里想着文与可清正不惧的模样,与谢玙又在吵什么,难不成是谢玙又欺负人家? “谢先生,你是不是欺负人家了?”文与可并非是矫情不讲理的人,必然是与谢玙意见不合,她绝对不能上谢玙的当。 谢玙冷笑:“我欺负她,我连你也一起欺负。” 萧坤宁下意识感觉一阵危险的气息,蒙住谢玙的眼神朝外呼喊:“余音、余音,先生犯病了,快进来。” 半晌没有人回应,谢玙觉得碍事,伸手就将外衫脱了,摸到柔软的内衣后不觉一颤。 书房的门忽然打开,阵阵冷风吹了进来,推门的人顿时傻眼,见到先生手中的衣物后吓得闭上眼睛,砰地一声又将门关上。 谢玙脸色通红,与唇角几乎一色,萧坤宁嗤笑,“你也会怕?再红一下就像丹果,我倒想咬一口的。” 谢玙的性子带着内敛,好不容易迈出的一步被余音吓了回去,手脚无措地站在原地,反是萧坤宁从容如常,搂住她的脖子,轻轻咬上那只羞红的耳垂:“谢先生,你这么无措的样子惹人怜爱,不如今夜我教教你如何?” “心思不正。”谢玙红着脸斥责,双手依旧抱住纤细的腰肢。 第72章 成亲我要成亲,其他的事后退。 谢府的气氛转为温馨后,余音打水洗洗眼睛,含光殿内的新帝却砸了奏疏,当着宫人的面维持着帝王尊严,等到传话的宫人离开后,他才怒不可遏地踹了一脚桌案,气得胸口起伏。 “谢玙、谢玙,有心思同沈思远说话,竟敢违抗朕的旨意,胆大包天。猖狂、太猖狂,朕一定叫你付出代价。” 怒气的话回荡在冰冷的宫殿上空,无人回应。 殿外的内侍听到里面一阵摔碎的声音后,吓得不敢动弹,躬身听候。 恢复安静的殿宇里充斥着诡异的阴森与冰冷的庄严,殿外的禁军来回巡视,冬日里的风刮过面孔,引来一阵颤栗。 翌日天明上朝之际,皇帝借机又贬了几位大臣,群臣敢怒不敢言,文与可站在殿内也不敢说话,悄悄打量着上座的皇帝。 神色阴鸷,姿态僵硬。 她垂眸不语,须臾后,皇帝借机礼部尚书齐山柏年岁已大,恐无力任职,当即就指派一人顶替尚书的职位。 杀鸡儆猴。这是文与可脑海里呈现的四字,只见齐山柏老大人颤着身子谢恩,卸下官帽,佝偻着身子慢慢地走出议政大殿。 其他人目露不忍,指派的新人礼部尚书是赵氏中人,年过三十,无一建树。 文与可并未像其他那样惊讶,甚至连眼都不眨一下,静静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熬到退朝后,朝臣们迫不及待地退出去,她慢悠悠地走在人群中,顶着寒风往外走去。 近日宫里的守卫有翻了一倍,将皇帝的殿宇守得严实,轻易不许人进去。 昨日齐山柏见了谢玙,今日就被罢免。 文与可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出宫,其他人都不敢交谈,迫不及待地就回署衙办事。 登上马车的时候遇到萧明望,她揖礼打招呼,萧明望登上她的车,不安地询问今日的事情:“我总感觉意有所指?” “是吗?萧大人想多了,老尚书确实年岁大了。” 萧明望摇头,“不对,他与谢玙交好,早不罢免晚不罢免,偏偏谢玙回来了才卸任回家,你不觉得奇怪吗?” 萧明望的担忧是怕被谢玙牵连,文与可看透人心,对他的心思也了然,便道:“大人想错了,陛下为何不喜谢玙,甥舅怎么会有仇,不过是陛下想拉拢赵氏宗室罢了,好得到赵家人的支持。” “你是这么想的?”萧明望被说动了,渐渐就释怀下来,出了宫道后下马车回吏部。 文与可平静地回到刑部,将手中的案子一一缕清,今日顶替齐山柏的中年人是一郡王,虽无建树,仗着皇室的身份做了不少事。案子就在刑部里,若是掀了出去,朝堂必有波动。 任由这等腐虫进入朝堂,她确实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