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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看着顾家的颜面,才会不请自来。 吉时一到,就见喜娘搀扶着新人出来,接着就是顾家大姑娘穿着喜袍走了进来。 大堂内的宾客欢呼叫好,顾凝边走边笑:“感谢各位来观礼,今日是我和苏映成亲的时日,日后顾家的生意还要靠着各位给些颜面。今日不醉不归,你们多饮几杯,招待不周千万见谅。” 坐在主位上的顾宗气得站了起来,想制止顾凝做的荒唐事,谢玙适时地出现拦住他:“今日是顾凝的好日子,你若拆散二人,日后整个江南都会嘲笑你。另外顾家四道门都被百姓堵住了,你请的人来不了。” 顾宗挥开她:“谢玙,就算今日是顾凝成亲,你也逃不出顾家。” 谢玙淡笑,并不在意他的威胁,低声告诉顾宗:“我们且看看今日是谁走不出去,你背后的那个人是谁,我现在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他在赶来的路上了。” 顾宗神色阴狠,门口的一对新人进来行礼了,眼看着人靠近后坐回座位上。 喜娘见到顾凝后感觉不对劲,顾老爷子又不说话,她只能引着新人拜堂行礼。 礼成后,众人向洞房走去,谢玙趁机要离开,顾宗眼疾手快般拦住她的去路。 宾客满堂,顾宗压根顾不得这么多了,谢玙能让萧坤宁凭空消失就说明她有后路了。 陡然这么一出手,宾客吓得躲在桌后,顾府下人都是提着刀,气势汹汹。 谢玙转身看着顾宗:“我是当朝太傅,亦是刑部尚书,顾老爷你确定吗?” 顾宗心中急躁,两颊肌rou颤抖,今日门外的事肯定是谢玙的脱身之计,他不能让谢玙得逞,“你说你是当朝太傅,我拿什么信你?” 谢玙露出悲悯之色,叹道:“顾老爷你杀人也得分场合,这里这么多人你杀得完吗?” 顾宗警惕:“我何时说要杀人?” 谢玙提醒没有离开的宾客:“顾宗杀了朝廷命官就是大罪,你们都看到了,只有杀了你们,他才可掩藏。” 今日来的都是商人,各地行走,来往长安是经常的事,早就听闻了谢玙的名声,这么一想都不觉胆寒,纷纷出口骂人,胆子大的要去夺下人手中的刀。 下人不过十几人,宾客团团冲上去了,局势变得一发不可收拾,顾宗更是被人困住,叫喊着去解释原委。 事实胜于雄辩,再多的解释都不如眼前的真相。 谢玙趁机离开大堂,自己一人往侧门而出。 侧门处被堵住了,萧坤宁被困在人群里,努力向顾府走去,走到门口却发现顾府的下人不让她进去,解释很多遍都没有用,反而被要粮的百姓骂了。 苦于无奈的时候,谢玙从侧门出来了,撞见了在同人争执的傻子。 耳边陡然想起苏映的话:“萧姑娘应该在赶回来的路上。” 人潮中听不清她的话,但通红的脸色证明她很急躁,眼中的慌张更显出了她担忧的心情。 隔着人群,她感觉到了一股暖意。 烧得她浑身发热,热血沸腾。 萧坤宁解释半天得不到回应后就想要硬闯,冲突中被人推了回去,撞在了妇人身上。妇人觉得她碍事,又将人推开,焦急地顾府下人要粮。 谢玙走去扶住险些颠倒的人,二话不说就拉着她往人群里走去。 人实在是太多了,走走停停,到天黑才走出人潮,两人衣衫湿透,黏在了脊背上,依旧见到还有人往顾府走去。 走出人群的两人对视一笑,谢玙果断地牵住她的手:“跟着我会有很大的危险。” 萧坤宁不明白:“为何?” 谢玙牵紧她的手,心中暖暖的,道:“我要等着他出现。” “你为何笃定那人一定会出来?”萧坤宁感觉不明白,背后那人究竟是谁。 谢玙摇首:“顾宗明面上为颜家办事的,骨子里未必如此。颜家不会救我,而顾宗却敢将我收下,可见他对颜怀桢必然不是真心。” 萧坤宁想不透,“救你为何这个时候要杀你?” 两人边走边说话,渐渐地人就变少了,有不少人提着米粮兴冲冲地往家走,看不清路都险些摔跤,脚步依旧很轻快,这些米粮够吃些时日了。 谢玙看到底层百姓平淡的生活,心中羡慕,不觉将萧坤宁的手握得更紧,“因为赵暨死了,太后没有儿子,若想拉下赵冕就需找到同盟。” 脚下看不清路,两人都是深一脚浅一脚,走得歪歪扭扭,时不时还要被石头绊住,走得很艰难。 萧坤宁在黑暗中看不清路,只能靠着谢玙走路,脑海里想起上辈子的事情,始终不明白谢玙口中的人是谁。 救人又要杀人,岂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一段路走了一个多时辰,好不容易找到一间客栈,掌柜要银子的时候,两人一摸口袋,空空如也。 掌柜当即就冷了脸色,不耐烦道:“住客栈是要银子的,瞧着二人模样不俗,怎地想空手住店?” 谢玙面红耳赤,萧坤宁更是羞得抬不起头来,两人低着脑袋从客栈里走出来。 幸好是夏日,被赶出门也不会觉得冷,萧坤宁这个时候平心静气地让谢玙牵着手,分得清轻重缓急,这个时候也心也没钱去闹了。 两人在街道上走了一阵,萧坤宁走得脚疼了,在一间店铺前的台阶上坐了下来,谢玙也跟着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