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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玙捂唇咳嗽几声,赵冕立即心疼:“太傅可是不适?” 谢玙起身告罪:“吹了些风,并无大碍,不知萧坤宁在何处,臣去接她回府。” 说起萧坤宁,赵冕面上多了分喜色,道:“这位萧姑娘冰雪聪明,太傅眼光很好。” 谢玙故作冷漠:“萧坤宁确实不错,臣有意选她入朝。” 赵冕不肯了:“入朝怕是不适合她,她定亲了吗?” 谢玙抱着手炉的双手微微一颤,面色从容如水,道“臣不知晓。” “原来不知道,那便算了,改日召萧侍郎问一问。”赵冕可惜道。 谢玙却道:“臣听闻她同贵妃娘娘在观止斋时略有些嫌隙。” 赵冕惊讶:“为何” 谢玙摇首不知:“小姑娘之间的事说复杂也是复杂,但都上不得台面的。” 赵冕如今仰仗的是颜如玉,接她的手来搅浑太后与颜相之间的清水,萧坤宁身后并无太多的权势,对赵冕而言,除去一张貌美如花的脸蛋外,什么用都没有的。 赵冕不高兴也没有表现出来,眼中多了阴霾,显得意兴阑珊,道:“太傅辛苦了,先回府休息,朕令人引你去接她。” “臣告退。”谢玙不说二话,俯身退了出去,手炉还给内侍,一步不敢停地去找萧坤宁。 萧坤宁歇息的殿宇离含光殿不远,冷风扑面,手中宫灯也被吹得四下摇晃,风大得呼呼作响,听得就感觉冷。 谢玙到的时候,感觉风吹得整个身子都麻木了,迈着僵硬的腿往殿内走去。 殿门一开,萧坤宁就惊坐起来,急忙走出来,见是谢玙后猛地松了一口气,谢玙脸色差到极致,苍白如纸,好像下一刻就会倒下。 萧坤宁本能地走去,未经思考就朝她伸出手,温热的手摸到像冰一样的手后,吓得缩了过来,“先生身上好冷。” 仓促间忘了前世里的事情,她拖着谢玙去炭盆旁烘火。 谢玙注意到她神色中的焦急后,不知怎地,心在那刻整个人就舒坦下来了,凝视她牵着自己的那只手。 指尖修长如玉,被炭火烘着后就泛着光泽,很好看,比起多年前那双rou乎乎的小手多了些分明棱角。 萧坤宁没察觉这些,只觉得两人现在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不能离心,等谢玙的手微微热了些,她就主动松开:“我们能离开了吗?” “可以。”谢玙觉得微微有些头晕,休息了会就感觉好了些,同萧坤宁一道出宫。 出宫的时候,巡防营请命的兵士都已经离开了,萧坤宁掀开车帘去看了一眼,宫门口空荡荡的,巍峨阴森。 谢玙依靠着车壁,想同萧坤宁说些话又感觉没有力气,恐防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索性就不说话了。 到了谢府,弄琴来迎,扶着谢玙下车,一面将巡防营后续的事情说出来。 谢玙头重脚轻,搭着弄琴的手向府里走去,弄琴的话在耳边嗡嗡作响,一点都没听清楚,跨过门槛时候一阵晕眩,直接向前栽了过去。 弄琴急得高呼先生,落后半步的萧坤宁也跟着吓了一跳,匆匆跑过去,谢玙都已经晕了。 苏映还在府里,弄琴去请她来诊脉,萧坤宁就在屋里等着。 灯火下的些玙面色发白不说,就连唇角都是白色的,整个人毫无生气。萧坤宁微微倾身打量了下,在谢玙额头上拍了拍,“叫你不安分、叫你逼我自杀、叫你丧心病狂、叫你……” 想不出词来了,萧坤宁顿了一下,索性不要理由了,接连又拍了两下,向外瞅了一眼,弄琴还没有来。 趁此机会,她又干了一件坏事。 萧坤宁将手塞到谢玙的肩上,使劲揪了揪她的耳朵,口中低语:“再为非作歹,就收拾你。” 过足瘾后,就立马坐在一侧,等着苏映过来诊脉。 谢玙一动不动,瞧着还有几分可怜。 苏映几乎是被弄琴拖过来的,药箱差点都忘了拿,整个人略有些狼狈,瞧了一眼一侧的萧坤宁后,示意她给自己拿着医箱。 萧坤宁心中很舒服,不拒绝她的吩咐。在苏映诊脉后就好奇道:“先生这是怎么了?” 苏映道:“身子虚弱,还望风里钻,今夜要发烧了,你们盯着点,待会将药给她喝了。” 弄琴急得连连点头,萧坤宁觉得和自己无关,起身就要走。 没等走出去就被苏映叫住:“萧姑娘去何处?” “回去休息。”萧坤宁回道。 苏映温柔道:“谢先生这里离不开人,不如你留下照顾。” 萧坤宁不明白:“谢府有婢女。” 弄琴也道:“对,这里有我就成了。” 苏映睨着弄琴:“你闭嘴。”再看向萧坤宁:“前些时日你照顾得先生很好,不如你再辛苦些,发烧烧坏脑子就不好了。” 弄琴不明,却也不敢回话,默默退到一侧,苏映不等萧坤宁拒绝就吩咐她办事:“弄琴去熬药,萧姑娘守着就好。” 医者仁心,萧坤宁没有拒绝,也不会浪费这个机会,顺势问起文与可的伤势。 苏映在药箱里取出银针来,准备给谢玙扎针,听到萧坤宁的话后顿了一下,“我感觉你对文大人好像很关注。” 当初谢玙中.毒都没有见她这么在意过,谢玙追妻路上又添一劲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