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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给顾凝的那张琴三百余年,而她高价买给了景阳,高阳一来就要四百年,明显是杠山了。 萧坤宁走了进去,笑道:“四百年的没有,谢先生府上倒是有一张,这恐怕是唯一超过对面蘅湘阁的琴了。” 前世谢玙确实有这么一章惊艳众人的琴,轻易不露面,只听过没有见过。 高阳见到如此明艳的少女,眼睛一亮,莲步走近她,“小姑娘,你很漂亮,哪家的?” 萧坤宁淡笑:“户部侍郎萧明望的女儿萧坤宁。” 高阳脸顿时阴了下来:“赵熙然的养女?” 萧坤宁皱眉:“您认识我养母?” 高阳咬牙切齿:“认识,她耍了我就跑了。”又见对面少女美得明艳动人,心中涟漪顿生,想起一计来:“姑娘好雅致,不如我们坐下聊会?” 高阳在萧坤宁的印象中几无此人,但赵暨这位姑母风流成性的事听过不少。 驸马死后她并未再嫁,守着自己的封地,也无子嗣,据说养了不少舞姬,对于美人丝毫不吝啬,送了就收,每隔几日就换一批。她对舞姬也大方,跟了她,衣裳首饰是肯定有的,散出府之际还会给一笔银子过日子。 这么大方的主子,谁不动心? 萧坤宁大方道:“我是这家琴斋的主人,您想要琴自然要坐下。” “原是赵家的商铺,多没意思。”高阳不快,可美人在前,自然不好拒绝,拉着萧坤宁就去雅间就坐。 掌柜的看出些名堂,眼皮子跳了两下,连忙跟着进去,东家姑娘心善,怕是不懂里面的名堂。 这两天登徒子最为可恨。 掌柜的年过四十,蓄着一把胡子,无端插入两个女人之间,高阳不肯,挥挥手将人赶了出去。 龙生九子,各不相同。 高阳与景阳的长相不同,景阳的脸是长的,而高阳却是圆脸,同赵璨有些相似,眼一瞪,锐利中透着些可爱有趣。 圆脸则显得年岁小,高阳虽说三十岁,可这么一看也就像二十五左右。景阳身上有股锋锐的气势,刻薄也不为过,而高阳则是温温和和中透着刁蛮。 就是赵熙然怎么惹了她。 她亲自斟茶道歉:“若我母亲做了对您不住的事,我替她道歉,墨香斋的琴随你选。” 高阳两只眼高低不一样,莹白手指涂着丹寇,白雪红艳,握着茶盏想了一阵,“我想要谢玙的那张琴,听说她是你的先生。” 谢玙的琴?萧坤宁笑道:“你若想在寿宴上压过那头,谢先生的琴可借给您用几日,要的话,需看谢先生的意愿。” 说起谢玙,高阳面色闪过好奇,都道洛阳谢玙才华盖世,貌美无双,对于前面她是不在意,就算是一草包,沾上后面的一词她也爱。 有人曾将谢玙画像送入封地,画上之人五官精致不说,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气质,似神女而不显疏离。出淤泥不染,不蔓不枝。 美则美矣,就是没见过。 她向萧坤宁打听:“谢玙与你比,谁更美?” 萧坤宁秀气的脸蛋一红,“这、自然是先生更胜一筹。” 高阳更是向往,修长的指尖点着桌面,抿嘴就笑了起来:“后日就能见一见,赵熙然做下的孽你来还,替我借来琴一用,寿诞后就还。” 萧坤宁颔首答应下来,少不得问一句她同赵熙然之间的事。 本是和风旭日的人,听到这么一句,当即就翻脸,“等我抓到这个女人,打断她的腿,让她没腿再跑。” 萧坤宁听得眼皮一跳,什么样的仇恨竟涉及到打断腿了,高阳这里没有办法问了,不如写信去问赵熙然比较稳妥。 送走了高阳,后院的谢玙冲了出来,抱着一盘子金色糕点。 盘子是白色瓷盘,糕点呈为金色,白雪映衬着旭阳,颜色搭配得很好看。 未入口,就被这颜色吸引了去。 谢玙抱着一盘子递给掌柜,眼睛弯弯,白净温软。掌柜的岂会不高兴,接过来道声谢,未曾注意到萧坤宁冷厉的眼神。 谢玙手里就这么空了下来,本该送了就走,可她拿眼睛偷偷去看着萧坤宁,带着小小的得意。 糕点不大如指甲盖大小,恰好一口一个,入口即化,掌柜地轻轻咬了口金灿灿的糕点,接连夸赞。 谢玙就这么走了,气得萧坤宁干瞪眼,心智变低了,没想到这么还是这么睚眦必报。 她不愿同这么个孩子计较,没意思,吩咐掌柜的明日备辆马车,需回谢府一趟,一取衣裳,二取琴。 既然萧闻雪没了机会,那也不能便宜颜如玉。 吩咐过后,她踱着步子回屋子。 推开门就见到桌上放置好的糕点,同掌柜的那份相同,走进去还能闻到香味。 谢玙好像没有什么不会的,什么都拿手,文可入仕,武可抗敌,不想其他人,轻易不下厨房,她倒好,勤快得很。 谢玙送上门的东西,不吃岂不是浪费,捡起一个送入口中,甜而不腻。 口感不错,忙碌大半日后,饱腹一顿也不亏待自己。 晚饭是墨香斋里的厨娘做的,谈不上精致,口感一般,顾凝吃了几筷子就嫌弃得放下筷子。 苏映也是,轻轻皱眉,却未曾点破;萧坤宁吃了整整一盘子点心,眼下也不饿,只拿筷子戳着米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