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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玙避开她的擦拭,唇瓣更是浮起一分嘲笑:“照你这么擦,没有伤也有伤。” 碧书这时走来,敲了敲车厢,禀道:“先生,刺客都已伏诛。” 谢玙神色不改,道:“送去京兆尹,令他查出凶手。” 这么一招让萧坤宁更是一头雾水,不留活口还怎么查?谢玙的想法怎么与众不同,她想问,又不好意思问,默默闭上嘴巴。 而此时的车夫驾着马车往街道驶去,谢玙面上的血迹渐渐凝固,被周遭白皙的肌肤衬出几分可怕,多看几眼,就会发现血迹呈紫色。 萧坤宁越看越不对,下意识凑到她面前。谢玙薄冷的面容陡然间放大,浓密修长的眼睫轻轻地垂着,遮掩住眸内风华。萧坤宁倒吸一口冷气,虽说时刻盼着谢玙去死,可没有想过谢玙会因救她而中毒,“先生,箭上似乎有毒。” “我知道。”谢玙对于她的靠近并没有抵触,少女身上一股子芳香,清淡雅致,竟觉得有些好闻。 马车停下了,碧书道:“先生,到了。” 掀开车帘去看,迎面是苏家药铺。 萧坤宁先下马车,心虚得竟伸手去扶身后的谢玙。 大庭广众之下,行人都驻足看着,萧坤宁生得明艳,站在药铺外,竟有些惹眼,再看,车上走下一位女子,容貌更为惊艳。 行人不知两人身份,单从身上华服就可知是富贵人家。 苏家药铺的苏映提了裙摆走出来,见到谢玙不陌生,却见杏色裙裳的萧坤宁,惊讶道:“萧姑娘。” 萧姑娘闻声去看,一位烟雨中走出的女子笑意盈盈,柳叶眉煞是好看,浑然似莲花出水,是个内敛的美人,在她印象中并未有此人,“您认识我?” 苏映笑言:“听谢先生提起过。” 说罢,看向谢玙,乍见她脸上伤痕,眸色一颤,出口打趣道:“你也有吃亏上当的时候,甚好,诊金翻倍。” 听着二人的语气,关系密切。萧坤宁想破脑袋想不出她的身份,只见她引着谢玙往药铺里走,吩咐两侧药童:“今日关门歇业。”转头就对谢玙道:“损失都算你的身上,醒来谢先生不会吝啬,毕竟你的容貌毁了,拿什么去追人家小姑娘。我竟瞧着小姑娘的容貌竟你还要美,想来也说,人家正处于青春,而你在日益变老。” 轻飘飘的一番话讽得谢玙哑口无言,萧坤宁惊叹之余,不免好奇她二人之间的关系,也对她口中那位小姑娘觉得有故事。 谢玙会追小姑娘? 开什么玩笑,就瞧她那个面相,就该是孤独终老。 众人进入药铺后,药童就关上门,碧书在外面叫门:“先生、先生。” 谢玙不闻,苏映伸手诊脉,面色略微凝重,闻得外间的声音,道:“她是谁,怎地未曾见过?” 门关上后,屋内的光线显得暗淡,谢玙面上的伤痕更显得狰狞,瞧着触目惊心。 苏映等不到回答,也不再多问,只道:“余音的死查出来了吗?” 萧坤宁觉得奇怪,这位女大夫怎地不知道避嫌,当着她的面就问这么紧要的问题,把她当作自己人了? 苏映诊完脉后紧紧皱眉,“毒是能解,但有过程,待在我这里一月,至于萧姑娘也要留下,在弄琴没有回来前,还需您照顾她。” “我照顾她?”萧坤宁抵触,她怕自己忍不住不小心在饭菜里下.毒,到时就不好收场了,拒绝道:“府里发生大事,我还需回府。” 苏映眼角颤颤,“再大的事比谢先生的命重要吗?” 萧坤宁欲反驳,苏映起身拉着她去一侧,悄悄说话:“谢玙的病有些难治。” “难治?”萧坤宁不明白这个意思,什么叫难治,“毒不好解?” “好解是好解,就是有些费神花时间,谢先生人傻钱多,你收她银子不就好了。”苏映道。 收谢玙银子?萧坤宁摇首不肯,想着还是要离谢玙远一些,“外面的碧书就可以。” 苏映敛了神色:“我认识谢先生多年,从未见过碧书。” 这句话说得很微妙,萧坤宁品出些味道,碧书有问题,便趁机道:“余音如何死的?” “不知,自己问谢先生,我当你答应下来了,我给谢玙开药了。”苏映忽略萧坤宁的抵触,走到谢玙身边,同她说了几句重要的话。 谢玙的脸色变了,吩咐药童打开门,碧书几乎冲了进来,略为不满,可在她面前不敢造次。 谢玙同苏映借了笔墨,落笔之际吩咐碧书:“谢府闭门谢客,不见任何人,另外薛放死了,由京兆尹去查,你不许插手,太后寿诞,你亲自将礼送入宫,不可假手于人。这封信交给高阳王殿下,等你回来。” 碧书颔首,余光扫了一眼萧坤宁,旋即又垂眸,接过书信就走了出去。 她离开,谢玙笔下不停,又迅速写了两封信,一双深邃的眼睛始终没有抬起,凛冽的寒霜不知不觉间就泛了上来。苏映转去柜台后面抓药,药童跟着她后面忙。 唯有萧坤宁一人干站着,瞧着谢玙肃然之色,想起镇南王府的事,沈汭是不是会离开长安去奔丧。 看着外面的日头,已近午时,沈汭若走,肯定会去萧府找她的。 心中兀自焦急,偏偏谢玙镇定从容,两人顷刻间就有了高下。 萧坤宁自我万分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