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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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栀来之前打了电话预约。 可能下午就约了她一位客户,前台听见声音迎出来:“南小姐你来啦。” 整个室内空间呈开放式,装修冷硬极简。 从办公区域可以直接看到藏在里间的豪华录音室。 前台把她带到唯一一处算是半开放、有隔断的吧台。 南栀在等待的这几分钟偷偷搜了搜撰曲人gene老师。 她平时只管在舞团设计舞蹈动作,想整场排练,很少涉及到产业链前端。底下是乱七八糟的新闻标题,南栀瞥到“债务风波”、“江郎才尽”、“违约赔偿”一大串字眼。 她没管,就点进百度百科。 里边一大串最佳编曲人、金曲奖编曲看得人眼花缭乱。仿佛与刚才那些丑闻说的是两个人。 再看照片,一片空白。 于是当某个梳着锃亮油头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面前时,南栀下意识以为就是gene老师。 不过来人自称赵哥,是gene老师的经纪人。 可能是贺濛的朋友提前打过招呼,南栀看赵哥很有亲和力,几句下来就坦诚地告诉她最近gene老师不签新合同。 南栀疑惑:“之前不是说就差签约了么。” “你可能不知道,我们那位祖宗说接就接,说不接就不接。我们都没法子转圜。”赵哥无奈。 南栀沉吟了片刻,问:“这份合同对我们舞团很重要,我能当面和gene老师说吗?” “……他很少来这边。而且脾气可能有点难搞。” 赵哥这话算是委婉拒绝了。 南栀在心里默默盘算,还没立即放弃。 她刚想开口,就听到不远处玻璃门响了一声,前台惊喜地提高嗓音:“您来了?” 回应前台的是一声漫不经心的“嗯”。 这边赵哥变了张脸,喜不自胜地站起身:“稍等,好像那位祖宗来了。” 他走两步,停住,又回头:“这事我先跟他商量商量,他那人脾气真的不太好。你先喝点水,多坐会儿。” “好。”南栀点头。 脚步声停在了隔断后。 南栀听到赵哥的声调突然变得浮夸起来:“哎哟我的亲祖宗,你还记得你有个工作室啊。” “滚蛋。”来人低骂一声,嗓音含混。 “正好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呗。”赵哥说,“咱们之前答应给人编一曲,当时没来得及签合约。现在人家还想继续合作,你看前面都答应了,就……签了吧?” 那人毫不留情打断:“忘了,不签。” 南栀低头抿了口茶,对脾气不好这四个字有了具象化见解。 果然有资本的人才会恃才傲物,这语气听着就差没明明白白告诉对方:爷我不爽,全给爷滚。 不过声音听着,有些许耳熟。 南栀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么号人物,赵哥叫她稍安勿躁,她就真安安静静待在隔断后边喝茶。 赵哥开口劝说:“怎么就忘了呢,这合同你肯定有印象。之前介绍人跟你说过的,就青年舞团那个《洛神》。《洛神》,你记得吧?” 洛神…… 时隔许久,确实还有印象。 季寻记起赵哥第一次说起这件事时的情形。那时候他还没决定要不要接,结果他爸季致学来劲儿了,说年轻时候追求母亲,就是写了一首赞美洛神的诗。 后来这首诗被当成了定情信物。 “多有意义啊。”季致学劝说,“你妈是出了名的美人,正合适。写完我借花献佛送你妈去。” 年少时季寻拒绝:“不写,要脸。” “创作天赋还不是遗传了我的。我年轻时候写诗那叫一个——” “不,写。”少年嗖嗖冒起了冷气。 骤然回想起往事,季寻神情阴翳下来,只是语气却平缓许多:“谁来签的?” “青年舞团的人呗。”赵哥听见转机,立马答,“那位老师现在就在里边,我带你见见?” 两人绕过隔断过来。 南栀这才看到,传说中那位获奖无数的gene老师会那么年轻。颀长挺拔,肩线平直,有股少年人的清瘦感。 他头上扣一顶棒球帽,黑色冲锋衣的拉链拉到了最顶,遮住小半张脸,愈发显得皮肤冷感。 两双眼睛对上。 南栀忽然就从那副独一无二的眼神中认出了对方。 1601,狗脾气,季寻。 “这位就是现在的负责人,南栀小姐。”赵哥笑眯眯地介绍。 显然对方也认出她来了,脸色沉沉。 南栀心想,昨天算是说开了吧? 两人不是旧识,也无仇无怨。 有周远朝在中间,还算沾亲带故带点儿关系。既然都是熟人,这事应该不难吧? 南栀温声打招呼:“这么巧。” “哦?你们认识?”赵哥意外。 南栀刚张嘴,那边就冷冷道:“不认识。” 南栀:“……” 行吧,不认识就不认识,反正是来谈工作的。 她保持住得体笑容:“不算认识,久仰大名而已。不如我们直接看看合同吧?” 赵哥打圆场:“对对对,先谈合同。” “不用看了。” 南栀眼睁睁看着臭脾气少年突然转变态度,生硬道:“我不签。” 第5章 饭局 指节藤蔓似的死死扣在她手背上,…… 到这个份儿上说不生气有点难。 南栀默默捏了下拳头,柔声道:“嗯?” 大概是她这一声温柔得极具欺骗性,赵哥也跟着嗯了一声。他很快反应过来,按住太阳xue:“又又又怎么了?” 少年神情阴鸷:“不想合作。就这么简单。” 赵哥了然,转头对南栀道:“不好意思啊,我们gene失眠缺觉,心情不好。要不咱们改天再聊?今天你看这……” 确实,今天大概聊不出个所以然来。 南栀没勉强。她从工作室出来第一件事是看了看时间,然后给周远朝发了条消息:【你和季寻……有过节么?】 她有预感,合同不会签得很顺利。 于是又问了贺濛,有没有别家编曲备选。贺濛没多说,就叫她有空回家拿一趟父亲的笔记本。 南栀现在就有空。一小时后,人已经到了远郊小院。 南启平的东西都由贺濛好好保存着。 其中有一本厚重的黑色文件夹,都是工作有关。他参与工作后的每一场演出,每一个灵感,都清晰地记录在案。 南栀仔细翻阅,才知道她平日里所看到的付出不及本子上的百分之一。 关于《洛神》的二次编创,南启平应该拜访过很多编曲人。每个名字后面都有黑红两行小字,黑色是优点,红色是欠缺。最后划划改改,偌大一张活页纸,只剩下gene一个名字没被划去。 老南真的很中意这位编曲。 甚至在他的名字后面,罕见地没写上红字。 南栀叹了口气,闭着眼靠在椅背上。她在心里默默把红字补上:脾气臭,耍大牌,出尔反尔,莫名其妙。 她戴上耳机,再次闭眼。 耳机里放的是gene早期作品。舞曲,爵士,放克,摇滚,风格很广。但很奇妙,她能听到一些特别的东西。仿佛闭上眼就看到了星空浩瀚,戈壁无垠,冰川万里,流水叮咚。 还有光怪陆离的钢铁世界,和人声鼎沸。 行吧。 这人确实有恃才傲物的资本。 南栀在心里评价道。 她正想着后招,一看手机,周远朝给她来了电话。 那头百思不得其解,问:“我怎么就和季寻有过节了?” 说来话长。 南栀把眼前的事跟他分析了一通。既然说开两人先前无冤无仇,那追根溯源就得到第一次见面。在16楼的走道里,她和周远朝打着视频电话,一不小心端了季寻藏身的新窝。 除开这事,要么就是和周远朝不对盘了。 周远朝笑了一声:“他就那混脾气,不是针对你。” “那我能签的到合同吗?”南栀问。 “别急,缓几天。”那边好像有人叫周远朝的名字,他应了一声,回头,“让我先跟他说。” 南栀哦了声,有点不好意思:“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