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节
那刺向她胸口的剑正巧刺在了虎符上,秦落衣只是因为先前失血过多,才这冲力一瞬间击中虚脱了过去。当然,她才不好意思地说,是因为看见楚玉珩来救她时,她的心里一时安定,身子便软软地倒在了他的怀里。 楚玉珩的怀抱,很温暖。当然现在并不是花前月下,你侬我侬之时。 楚玉珩仔细端详了下秦落衣,确定她并非逞强,而是真的安然无恙时,墨色幽深的眸光蓦然一亮。他将秦落衣递给了之后赶来的离昕,目光转向了齐齐围上来的侍卫,手中剑花一转,眸光冷冽。 “不知死活!”他扬手,一道剑气凌厉地劈来,瞬间将刚才刺杀秦落衣的侍卫一击毙命。 眼前这位痴傻皇子持剑站立,周身散溢着一股强烈嗜血冷寒的王者气息,震得四周剩下的侍卫全都面色紧绷,完全不敢轻举妄动。 狭长凤目染着浓烈的杀气,楚玉珩顺势扬起染血的银剑,又出几招。利剑所到之处,一片血流成河。他以自己的行动告诉慕容月,自己究竟是不是傻子! 他身后,常青等人也纷纷赶到,二十余人齐齐朝众侍卫发难。 一时间冷清的映月宫里,刀剑无眼,血光漫天,杀伐之声此起彼伏。 眼看楚玉珩等人越杀越勇,映月宫里横七竖八着尸体,几乎杀出了一条血路。慕容月心中大骇。她没想到楚玉珩动作那么快,更没想到他的武功竟这么高强! 她带的人并不多,三十余人竟被楚玉珩和其手下在一炷香时间内杀了整整三分之二! 见楚玉珩忽然避开侍卫直接刺向自己,慕容月吓得花容失色,身子僵在了原地,怔怔地望着逼近自己胸口的长剑。 在即将刺中慕容月心脏时,楚玉珩轻嘲出声,手腕一转,只见银光一闪,慕容月脸上多了两道难看的血痕,硬生生地将她这张貌美如花的脸刺得血rou模糊、深可见骨。 脸上剧烈的撕痛,使慕容月克制不住惊叫出声。这时,一阵猛烈地掌风从背后朝楚玉珩袭来。对方的掌风刚猛澎湃,势不可当。楚玉珩急忙将长剑一收,朝偷袭者刺去。 慕容极并未收掌,反倒腾空而起,迎上那快速划来、势如破竹的剑刃,浑身上下沐浴着一股凛然的煞气。 慕容极常年征战,对敌之法岂是楚玉珩这种初出茅庐的小子可比拟的。他手腕一翻,单掌朝上,重重拍在那剑身上。 只听“砰!”的一声,四周飞沙走石,两人皆被对方的内力震住了心脉,踉跄地后退了几句。 楚玉珩重伤未愈,无法使出全力,比慕容极受的伤更重,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秦落衣连忙上前,掏出一粒药丸塞进了楚玉珩的口中,目光担忧地扶住了他。 慕容极同样受了内伤,但只是微不足道的轻伤。他疾步走向慕容月,见她早已因为毁容痛晕了过去,目光阴冷杀气地刺向楚玉珩。 “放箭!”此刻,他已顾不上要不要留楚瑞帝性命这回事。应该说他原本就打算灭口,是慕容月的不忍心,才将楚瑞帝的命留到了现在,造成了如今的祸患! 如今,自己的女儿受了如此重创,他将楚玉珩抽筋剥皮都难泄心头之恨! 慕容极身后,成群结队的军队潮水般冲进了映月宫,将映月宫堵个水泄不通。 一排排弓箭手搭弓引箭,整装待发,两侧的士兵持着闪烁银光的刀剑。十面埋伏,四面合围,简直插翅难飞! 今日,楚玉珩必须死!这样楚凌寒才能高枕无忧地坐稳帝王之位。 “放箭!”慕容极一声令下,弓箭手拉弓就射。冰冷的箭雨朝着楚玉珩等人齐齐射来,阵阵破风声响彻,气势如虹。 出乎慕容极的意料,如此狼狈险境,重伤的楚玉珩却持剑而立,一身白衣绝代风华,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强大气势。而他身边,秦落衣一身血衣,却同样傲然挺立。这些人竟丝毫没有被刺成刺猬的害怕,难不成他们还以为自己能从这四面楚歌的境地逃脱吗?! 就在慕容极惊疑时,忽然,有四五个黑色的弹丸从墙外扔进。众人还未看清是什么时,只听“砰!砰!”一连几声大响,那落地的黑色弹丸瞬间炸裂了开来,四周顿时掀起一阵浓烈的尘暴。 待沙尘过去,慕容极望着眼前被炸的血rou模糊的弓箭手,和趁势逃逸的楚玉珩几人,目光惊恐地缩了缩。 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后,他立即怒斥道:“还不快追!”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却仍是被这骇然的场景惊在了原地。 楚玉珩敢以二十余人冲进皇宫,自然有所依仗。他不知百里辰为何如此聪慧,竟用了三年时间,制造了这么杀伤性武器。只是扔一个黑色小球,竟将那群追来的士兵炸的片体鳞伤,毫无追击之力。 虽然情况逆转,但楚玉珩仍然不敢松懈。毕竟此刻敌众我寡! 秦落衣一眼便查出了这些黑色小球是火药所制,在看见百里辰在不远处对他们招手时,她更是确信了一点,忍不住对百里辰刮目相看了起来。要知道,火药的制作并不容易,没想到百里辰竟有如此记忆和才华,原以为他只会窃窃诗,赚赚小钱呢。 在秦落衣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己,百里辰颇为自豪地蹦跶到秦落衣面前,一脸“夸奖我、快夸奖我吧”地说:“你看本公子做的火药如何?绝对能以一炸百!” 见秦落衣直溜溜地凝视着百里辰,那目光是他看不懂的深邃笑意,楚玉珩立即将她往怀里一带,看似冷静地说:“别分心,快进密道。” 他携带着秦落衣等人疾步进入密道,一如他这五年,无数次的出宫一样,熟悉而冷静。 然而,走到一半,见秦落衣的目光仍在百里辰身上打转,他不由酸溜溜地说了一句:“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厉害的。他光做这一样东西,就花了三年多时间,还失败了数次。若非资金雄厚,光是被他购买的硫酸、硝石和木炭,都能买下一座城池了呢!” 百里辰炸毛:“那些钱原本就是我赚的!你这傻皇子倒是没干什么正经事,还说我败家!你才是败家子!”心中一酸,百里辰立刻絮絮叨叨起了楚玉珩这五年来的吃软饭行为,并且炮轰为了医治楚玉珩才真的花了不少钱呢。 在心上人面前,哪能让他人诋毁自己的不好,而且还是他的假想情敌百里辰,楚玉珩面色不愉地抿了抿嘴,看向百里辰的目光危险地眯了起来,狠狠地飞了几刀。 这些年来,百里辰和楚玉珩斗嘴斗习惯了,谁让以前这位表弟冷冷清清,完全不喜说话。如今,他被楚玉珩危险地瞪了两眼后,立刻清醒地意识到,这个醋包又发怒了! 之前和秦落衣相认时,两人又惊又喜喋喋不休地说了很多关于现代的话。导致的结果是,他被楚玉珩很很地完虐了一顿,还被他派去好几个地方做苦力,简直惨兮兮的。 此刻,百里辰讪讪地笑了两下,乖乖地溜到了扶着楚瑞帝的离昕身边,装模作样地观察着楚瑞帝的伤势。 百里辰的行为倒是冲淡了之前的紧张气息,众人忍俊不禁地看了一眼秦落衣又看了看一副护娇妻般的主子,最终得出一个结论:怪不得前段时间百里公子被派了那么多复杂又艰难的任务,原来是殿下的醋意大发了!怕自家王妃被人抢去! 顺着百里辰的目光,楚玉珩看向了一直被他忽略的楚瑞帝,见他颤抖着唇瓣望向自己,他冷然地撇开了目光,握着秦落衣的手,更是紧了几分。 慕容极刚追向楚玉珩在映月宫里的密道时,那密道忽然“轰”的一声顷刻倒塌,断了追去的道路。众人躲避不及,一部分士兵被埋进了石堆里。 这时,皇宫四周忽然着起了火,火势凶猛澎湃,慕容极不由分了一些军力去灭火。这样一来二去,等慕容极追出宫时,楚玉珩等人早已从密道逃之夭夭,不知溜到了哪儿,这让慕容极十分抓狂,气得猛吐了一口血。 毕竟慕容极是英勇神武、征战多年的大将军,此刻,竟被几个小毛孩子当狗耍,这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卯时,慕容月被强烈的刺痛惊醒。一睁眼便见一名宫女惊慌地守在床头。 脸上如烈焰焚烧般的痛楚,让慕容月忆起了昏迷前的场景,她惊慌地叫道:“镜子,快给本宫镜子!” 宫女颤颤巍巍地递来一枚镜子。 慕容月平日极度爱美,寝宫里的镜子皆是百里家所出的玻璃镜,而非平民百姓用的铜镜。此刻这般漂亮的玻璃镜子上映出的不是往日那张碧玉年华时的貌美如花之貌,而是两道深邃恐怖的剑疤,从额头延伸到下颚,让人不寒而栗。 慕容月的脸蓦地变得惨白,身子簌簌颤抖,白皙的皮肤、姣好的五官更是映衬着那两道刀疤皮开rou绽、鲜血淋漓。 “鬼、鬼啊!”慕容月惊慌地丢掉了镜子,整个人疯狂地挠着脸,随后捧着脸痛哭流涕。 从一个大美人变成一个毁容的丑女,这让一国的皇后娘娘如何接受得了! “月儿,不哭!”慕容极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如今自己最宝贝的大女儿竟被人生生毁了容,这口气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咽下去。他见慕容月哭得撕心裂肺,已无了一国皇后该有的凤仪,有些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背。 他支开了房里的其他人,宽慰道:“月儿不要伤心,刚才太医给为父说了,这脸上的刀疤只需悉心治疗即可痊愈。” 楚玉珩下手极重,刀疤深可见骨,根本不可能痊愈。慕容极不忍女儿痛心,小小地撒了一个谎。 慕容月哭泣一窒,忽然厉声道:“父亲,楚玉珩可在地牢?”慕容月昏迷前的最后一场景,便见慕容极带着一群军队气势汹汹地杀来。 楚玉珩不过二十余人,还被她的人消耗了大部分体力,简直插翅难飞! 她心痒难耐,恨不得将十大酷刑都用在楚玉珩的身上,以报她毁容之仇! 慕容极愣了一下,抿嘴未答。他追出宫后,被楚玉珩等人耍的团团转,落入了好几个陷阱,最终还是跟丢了人。 慕容月见慕容极怪怪的表情,忍不住蹙眉道:“莫不是杀了?一刀杀了也太便宜了,本宫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慕容极恨恨道:“为父会将他捉来,让月儿解恨!” 这时,慕容月终于听明白了慕容极的意思,忍不住尖叫了起来:“这么多人围攻他们,竟还让他们逃了?!父亲,你是怎么办事的?” 慕容月愤怒时,有些口不择言。慕容极虽知道她是因为受了毁容的打击,才对他言语不敬,但他心里同样因为此事抑郁烦闷,言语间冷了几分:“我已经下令封锁城门,任何人不得进出城。谅他们有天大的本事,也别想混出京。只要尚在京城,他们就插翅难飞……” 慕容月咬牙道:“楚玉珩扮痴傻数年,极其狡猾。若是他们躲在暗处,始终不出现呢?而且今日他们成功救走了陛下,若是将我们逼宫一事暴露于天下,岂不是……” 慕 容月以为楚玉珩早有准备,甚至猜出了他们今日的计划。其实,她想多了。今日若是只有离昕进宫,而且是打着给楚瑞帝看病为由,被陈公公请进宫的,楚玉珩并不 会如此劳师动众。本就对楚瑞帝误会重重,甚至心生恨意的楚玉珩来说,他根本没想到慕容月会这么心狠手辣地刺杀楚瑞帝,只是听闻楚凌寒被立为太子,一时心怒 气愤。 但一听秦落衣同样进宫,楚玉珩的心便不安定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早已和慕容家杠上的秦落衣,进宫便是深入虎xue,来回路上都有可能被人刺杀。所以,楚玉珩才让常青以最快的速度将人手招齐,以备不时之需! 慕 容月和慕容极的计划十分圆满,简直称得上是雷厉风行、天衣无缝。但他们却估错了三件事。第一,秦落衣竟然进宫了,不但鬼使神差地掉入了暗道里,将楚瑞帝救 走了,还拿走了虎符。第二,楚玉珩太在乎秦落衣了,秦落衣一失踪,立刻杀进了皇宫,哪怕痴傻一事当众暴露。第三,百里辰的出现。 若不是百里辰研制出火药,炸得慕容极整个人懵了。楚玉珩哪怕救了秦落衣,也很难毫发无伤地和众人一起逃出宫,甚至可能因为他的一时冲动,他们筹划整整五年的复仇大计,终将以失败告终。 不管怎么说,楚玉珩一行人成功地逃出了皇宫,在兰清的易容下,一个个改头换面得连爹妈都不认识了。 瞧 着自己的女儿忧心忡忡、畏手畏脚的样子,慕容极扬起嘴角,冷冷一笑:“我们手里,有秦云鹤这个老匹夫。秦落衣怎会弃自己的父亲于不顾,肯定会乖乖上钩,落 入我们布下的天罗地网。至于楚玉珩,他一个皇子装痴傻数年,蒙蔽众人,你说他居心何在?当然就是为了逼宫!我早已将所有的罪名栽赃在他和秦云鹤身上,谅楚 玉珩此刻不敢跳出解释。他一旦出现,必死无疑!若是不出现,也足以让天下人鄙夷!”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他定要让楚玉珩背负一世骂名,永世不得翻身! 作者有话要说:不虐男女主,直接一路爽到底,因为我太期待之后的性♂福生活了! ☆、第111章 “你们听说了吗?安王并非真正痴傻!”茶馆里,有人惊呼一声,立刻引来百姓们纷纷侧目。他见成功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住,立刻神神叨叨地说,“我有个侄女在宫里当差,听说巳时,安王意图谋朝篡位!” 楚玉珩的痴傻和秦落衣的貌丑口吃一样,这些年来,一直被百姓们津津乐道。如今听闻楚玉珩并非傻子,而且还谋反逼宫,意图篡位,各个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满脸不可置信。 “怪不得刚才,我看见一大批侍卫闯进了安王府!” “我也看见了!“ “那结果呢?“ 青衣男子见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立即脸色沉痛得说:“在争夺虎符时,安王害死了陛下,重伤了皇后。若非慕容将军出现,安王就逼宫成功了!安王眼见逼宫失败,一怒之下火烧了皇宫,逃之夭夭!现在,禁卫军正在京城四处围捕着这群乱臣贼子。” “陛下驾崩了?!怎么会这样!”众人闻言,脸色惨白如纸,显然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打击得不清。这些年来,楚瑞帝仁行天下,躬行节俭,体恤百姓,使得南楚国朝气蓬勃、繁荣昌盛,是百姓心中的好皇帝。如今,这样的好皇帝竟然被自己儿子害死了! “弑父篡位,大逆不道!”一白发老翁听后,愤愤拍桌,“枉陛下为了医治他痴傻,到处求医,竟养了一匹白眼狼!不孝,太不孝了!” 南楚以孝为先,不孝之人令举国诟病不耻。而楚玉珩弑父篡位,简直是滔天大罪,一瞬间令所有不名真相的百姓憎恶了起来。哪怕日后,楚玉珩真的篡位成功,此等恶名也将流传千古。 “秋神医和离大夫呢?他们是不是早就知道安王并非真正痴傻,故意隐瞒了陛下?” “他们也是同谋。”说话之人一脸伤痛,“陛下因宁王之死气急攻心,今早请了离昕前来就诊,谁知,离昕一进宫就威胁重伤的陛下交出虎符、立安王为太子。皇后娘娘正巧来看陛下,发现离昕意图不轨,立刻派侍卫包围。这时,安王带着一大批人杀了进来,重伤了皇后……” 一听离昕竟是同谋,在场少女的心立刻碎成了渣。有名蓝衣少女不敢置信地问:“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安王这些年来,为何要装痴傻呢?离公子愿意帮安王,一定是安王有什么难言之隐!” “装 傻蒙蔽世人,你说他居心何在?”一名中年男子嗤笑着,自以为是地分析道,“十八年前,白家造反被抄家,白太傅被抄斩,流放的白氏族人被马贼屠杀灭门,唯有 皇后白筱月活了下来。白筱月一定从小给安王灌输仇恨,意图让他复仇。而装傻是最能迷惑众人的,让陛下对其不设防。这次大皇子被废,宁王惨遭毒杀,是最佳的 谋反机会!” 就在中年男子沾沾自喜地分析时,突然,有道清冷的中性嗓音插了进来:“白家一被流放,就遭遇马贼的血洗,全族灭门,这会不会太巧合了些?”清澈的嗓音十分干净玲珑,带着淡淡的困惑和迷茫。 众人不由望向说话之人,只见不远处的窗旁坐着一男一女。少年一身月白锦袍,年约十三岁,长发微微挽起,唇红齿白,十分柔美,一眼便看出是偷偷溜出家的小少爷。 见众人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他不由歪着脑袋,又脆生生地问了一遍。 为什么会那么巧?前脚被流放,后脚就被灭门? 其实,这些年来,有不少人怀疑,白氏的灭门是皇帝所为,故意赖在马贼身上。毕竟谋朝篡位是诛九族的大罪! “当年,陛下只抄斩了白太傅,而非灭九族,显然是看在白皇后的份上,想网开一面,又怎会再派人假扮马贼诛杀呢……”白皙修长的手撑着下巴,少年歪着头,再次困惑地说,“陛下是一国之君,生杀在他一念之间,就算后悔了,再把人抓起来抄斩呗,何必装成马贼呢……” 见少年不依不饶地揪着白家的问题,最初说话的青衣男子凶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耐地说:“当然不是陛下所为,马贼早已在之后一年就被朝廷围剿了。” “所 以我才觉得奇怪啊!”少年嘟着嘴,一副小孩子性情般天真烂漫地开口,“马贼素来以抢劫财物为主要目的,哪有大屠杀的。更何况,一个被抄家流放的白族,哪有 什么财富值得去抢啊。真是奇了怪了,还非要把一族人都给灭了,难不成做了什么亏心事?还是想抢夺什么东西?” 少年话音一落,不少人深思了起来,刚才为离昕说话的少女忍不住开口道:“白家是不是有什么冤屈,所以安王和离公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