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孙聪灵试着联系鲁力和沈杰，但是电话打不通。面包车史旭超叫人开回来了，除了鲁力的一支鲁格p85手枪和两个弹匣，还有沈杰的陨铁束魂棍、定锣，这几样东西不见了，其他的武器工具，衣物食品一样都没少。如果两人只是暂时离开，不会同时都联系不上，而且他们都带着常用的武器，说明是遇到了可能会动武的事情，沈杰虽然是棍不离身，但鲁力却不会没事儿把枪带上，因为他觉得这样可能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胥袁媛的父亲胥弥山也失踪了，也是电话不通，家里和他任职的大学，都找不到人。胥袁媛很着急，揪着史旭超的耳朵，让他赶紧派人去找，自己也报了警。孙聪灵只拜托史旭超的人帮忙打听鲁力和沈杰的下落，他们的身份可不敢惊动警方。孙聪灵自己也到海港仓库区转了一圈，33号仓库被警方围起来了，进进出出的很多警察，在做现场搜证，没办法进去。他跟附近的搬运工聊了一会儿，其中有个搬运工认识沈杰，说是跟他聊过天。沈杰这人是个自来熟，搬运工认识他，孙聪灵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跟沈杰一起的鲁力，这个搬运工也见过，鲁力也问过他关于33号仓库的事，今天早上他还见过鲁力在33号仓库附近出现，鲁力还让他帮忙买了包烟。这说明他俩，确实是在33号仓库出的事。

    仓库区没有其他线索，孙聪灵打车去了医院，仓库里被发现那个女人住的医院。史旭超说这个女人是被警察从33号仓库抬出来的，据说是在仓库里的一个箱柜里找到的她，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失去活动能力，警察第一时间把她送到了医院。从时间上看，在仓库发生枪战的时候，这个女人是在仓库里的，那她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史旭超打听到这个女人住的医院，孙聪灵要了个地址，赶过去想要问问这女人关于鲁力和沈杰的事。

    为了不被认出来，孙聪灵戴了副口罩，再挂了副墨镜，在有阳光的冬季，打医院里进出，这身装备也倒并不显眼。那女人住的病房并不难找，整个医院，只有一间病房门口有警察守着，肯定是这间没错。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进去了，普通人都不能轻易进出，何况孙聪灵这个通缉犯。他在病房不远的地方，转悠了很久，一直没找到机会，这时候一名医生从那间病房走了出来，跟门口的警察说了两句，就朝孙聪灵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你好！”孙聪灵等医生走近，摘了口罩和墨镜迎了上去。

    “有什么事吗？”医生见是个陌生人，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哦，我是警察！”孙聪灵把上次和鲁力一起装警察时候做的假证件，掏出来在医生面前晃了一下，又收了回去。

    “哦，……警官！”孙聪灵只晃了下证件，医生只大概看到个徽章，没有看见姓名，也不知怎么称呼这名自称警察的年轻人。

    “我姓孙。”孙聪灵补充到。

    “孙警官你好，有什么事吗？”医生笑了笑。

    “你好！”孙聪灵瞟了一眼医生胸前的工牌：“赵医生，我就想问一下，那间病房病人的情况。”

    “哦，详细的情况，我刚跟病房的警官交代清楚了！”医生指了指那间守着警察的病房：“我还要准备一台手术，比较赶时间，不好意思！”

    说着医生迈步走了，孙聪灵看着医生离开的背影，自己也愣住了，假扮警察，算是跟鲁力现学现卖，刚跟医生亮证件的时候，其实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只是学了点鲁力的腔调，勉强没有露馅儿。但是要在警察面前装警察，那简直就是老鬼面前装深沉，连自己能不能把持住不笑场，他都不敢保证。

    “宝贝，爸爸马上下班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好不好？”孙聪灵正发愁，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用宠溺的口气打着电话经过他身旁。

    孙聪灵脑中，灵光一闪，就跟在了那医生身后。现在时间是下午，差不多到了下班的时间，这医生一路进了办公室，孙聪灵跟在后面往门里瞟了一眼，办公室这会儿没什么人，他找了个离办公室不远的地方猫着。没过多久，办公室的人陆陆续续都出来了，孙聪灵趁没人注意，溜了进去，顺了一件白大褂，和一个医生工作证。装警察哄医生，装医生哄警察，这叫举一反三。穿好白大褂，挂上工作牌，带上口罩，孙聪灵就向着那有警察守着的病房去了。

    “有什么事？”病房门口，孙聪灵不出意外的被守在门口的警察拦住了。

    “我是值班医生！”孙聪灵强压住剧烈的心跳，让自己平静，拿捏出医生的腔调：“赵医生要准备做一台手术，我暂时接下他的班，来了解下病人情况。”

    “哦！”这名警察没有质疑，因为刚才那个医生有交代过，他要去做手术，有情况可以找值班医生。孙聪灵其实也是碰运气，既然那个赵医生说了要去做手术，那病人有紧急情况，应该都是值班医生处理，他是这样想的。运气不错，孙聪灵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这名男警察，帮孙聪灵开了门，把他让了进去。进了病房，孙聪灵却高兴不起来，因为病床前还坐着一名女警。女警年纪不大，本来玩手机玩得正起劲，看有人进来放下手机，抬起了头盯着孙聪灵。

    “医生不是刚走吗？”女警见孙聪灵的打扮，一脸疑惑。

    “说是值班医生，来了解情况！”男警察搭腔到。

    孙聪灵没有接话，第一次单独出来cosplay，他其实心里是很紧张的，怕说多了露馅儿，尽量少说少错，只装模作样的走到病床前，拿起床头卡。不过床头卡上，只有医生、护士这些拦是填写了的，姓名、诊断这几栏是空的，也看不出啥。他这才抬头看了一眼躺床上的病人，这一看，孙聪灵愣了，这病床上躺着的女人，大眼睛，额头略高，虽然没有化妆，但是也不妨碍她的清秀漂亮。

    这不是廖璐吗！那个干练的工作狂小姐。上次见她，还是在冥门阵中，自从她被唐强带走以后，就没了消息，她怎么会在这儿？她在33号仓库被发现，难道唐强也在那里吗？廖璐此时睁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孙聪灵，比起一年多前她要清瘦了一些，不过黑眼圈淡了不少，应该是没有再熬夜加班的缘故。除此之外，廖璐的额头上，多了一个鲜红的“敕”字，这个字和她的皮肤融合，不像画上去的，倒像是皮下出血形成的。

    “病人的情况，有什么变化吗？”这时男警已经关上门出去了，病房里只有女警，女警也没玩儿手机了，只看着孙聪灵，他也得装下腔调，但又不知道问什么，就随口这么一说。

    “还是那样！”女警回答道：“不能说话，不能动，但是意识是清醒的！”

    “她额头上是什么？”孙聪灵问出口后，怕自己问得太突兀，又故作责备的语气：“不要在病人身上图画奇怪的东西！”

    “这个进医院前就有的！”女警有些委屈的说：“刚护士给她清理的时候，也擦不掉，不像是纹上去的，也不知道是个啥！”

    “能听到我说话吗？”孙聪灵走到床边，对着躺在床上的廖璐问到：“能的话你就点点头！”

    “她只有眼球能动！”女警在一旁说。

    “那你能听到，就眨眨眼！”孙聪灵改口说。

    廖璐的眼睛又忽闪着眨了两下，孙聪灵又接着问：“你身上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或是异常的地方？有就眨眼，没有就晃两下眼球！”

    廖璐的黑眼仁，在大眼眶子里，左右的晃了两下。这说明她的意识和感知功能都是正常的，孙聪灵又捏了捏她的手脚肌rou，没有发现和正常人有什么不一样，当然他不是医生，只能靠常识来判断，廖璐身体表面没有发现有什么明显外伤，也不像意外致残。

    “赵医生准备手术，走得有点急！”孙聪灵并不懂医，没办法准确的判断，只有硬着头皮问了：“病人的症状，都跟你们交代清楚了吗？”

    “都说了！她身体机能一切正常，除了有些缺维生素d以外，就没什么了！”女警也没多想：“诶，医生，你说为啥一切正常，她还不能动，不能说话呢？”

    “这个嘛，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才知道！”孙聪灵当然不知道怎么回答，说些套话还是可以的：“行，要是有什么情况，就找值班医生！”

    孙聪灵说着，就出了病房，有警察守着，他也做不了什么，而且他也有些紧张，毕竟第一次在警察面前演戏。他还是很庆幸，病房里那个年轻的女警，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经验，如果换成鲁力守在那里，他可能早就露馅儿了。廖璐身体一切正常，但是不能行动不能说话，加上她额头上的“敕”字，这是什么情况，其实孙聪灵心里也猜到了个七七八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