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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得一声,世界安静了。 贺忱将明义慢慢放到床上,而后,却没有起身,只是保持着俯身在明义上方的动作,不动了。 屋里没点灯,昏暗得很。明义看着近在咫尺的贺忱的脸,只看得到一团黑影,什么都看不清。 但一种清新的水汽夹杂着贺忱身上好闻的味道传了过来,让明义想到了贺忱握着他的手教他写字的时候。那时候贺忱贴在他身后,好闻的味道就将明义整个包裹住。 好近…… 不知为何,明义发现自己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好像快要跳出胸口似的,身上也一阵冷一阵热,让他几乎想发抖。 他循着本能,小兽似的,轻轻抬起头,在贺忱脸上一点点嗅闻着。 下一刻,他的嘴唇被人一口叼住。贺忱的动作有点急,像是饿久了的猛兽,但吻住明义之后,他的动作却轻柔起来,一点点吮吻着,温和地撬开了明义的齿关。 “嗯……”明义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张开嘴,顺从地接纳了贺忱的舌尖。 贺忱像是被安抚到了,动作愈发温和,手也慢慢移到了明义的衣带上。本就只是挂着的衣带被他轻轻一挑就解开了,敞开的衣物下,明义的身体露了出来。 贺忱一挥手,屋中的灯便点了起来。他放开明义的嘴唇,微微起身,似乎在打量着明义的身子。 灯光一亮,明义便有些看呆了。只见灯火之下,贺忱湿漉漉的长发垂下来,肤色仍是冷白,唇色却艳红,像是…… 像是贺忱带他看的故事里,会摄人米青气的妖精…… 仿佛知道明义在想什么似的,贺忱突然抬起眼,淡淡地扫了明义一眼。接着,他却低下头,轻轻口勿在明义腰上。 他正正口勿在一处比较新的伤疤上,那伤疤还没完全长好,长出的新roumin感得很。贺忱柔软带着凉意的嘴唇贴上去,明义便是一抖。 这还没完,贺忱的唇在明义腰腹上温柔地辗转,一一轻吻他满身的伤痕。 明义瘦弱的身躯一直在发抖,他只觉身上又痒又麻,难受得很,但似乎又不只是难受。 贺忱的嘴唇擦过他的肚脐时,他终于忍不住低口今一声,求饶道:“冷……” 贺忱这才停下动作,慢慢抬起头。他眼底像是燃着火,闪着奇异的光,眉头却是紧皱着的。 贺忱打量了一下明义,大约是发现明义还躺在湿透了的衣服上,于是伸手将明义抱了起来,将他放在了窗边的榻上。 接着,他正要俯身下去,却又停顿一下,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而后,他慢慢伸手向领口,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明义往榻上缩了缩,看着贺忱那双修长干净的手指,不紧不慢地解着扣子。再向上,明义一下子撞上了贺忱的视线。 贺忱手上动作着,眼睛却直直看着明义,眸色深黑,没什么表情。 明义突然觉得脸有点发烫,忙移开了视线,看向榻上软枕的绣花。 他,他现在没穿衣服,就这样对着贺忱……贺忱也在脱衣服…… 娘说过,两个人一起脱衣服的事是最亲密的事,要找最亲密的人一起做。 所以他们现在是…… 明义的头脑有点发懵,一时想不太清楚,不由晃了晃头。一双冰凉的手托住了他的脸,然后顺势捏住了他的下巴,令他转了转头,对上一双嘴唇。 …… “疼,贺忱,贺忱,我有点疼……”屋中传来带着哭腔的小声哀求。 停了一瞬之后,有个人微微有些喘,低声问道:“还疼么?” “嗯……”另一个人却没回复,只传出了一声长口今。 木架子撞墙的声音逐渐响起,越来越快,力道也越来越大。声音响了半夜,又有细细的哭声传出来。 —————— 第二天,贺忱醒过来,看到周围的一切都安然无恙,没有半分被破坏的迹象。 他一出门就看见了老妖怪。老妖怪正在院子门口焦虑地走来走去,时不时伸头看一眼院门。乍一看见贺忱走出来,他吓了一跳,先往后退了一大步。 贺忱淡淡道:“挺好,没疯。” 老妖怪看他一会,又看了看里面,瞪大了眼睛:“你,你真——真没事?昨晚上,你就这么过来了?” 贺忱随意点点头。 “这,这,”老妖怪兴奋地手舞足蹈,说话都结巴了,“这都行??你昨晚上怎么过来的?” 贺忱边向外走,边思索了起来。想了一会,他只隐约记起了昨夜下了大雨,他似乎还……做了个梦。 梦里……好像有一团干净漂亮的白光,温柔地接纳了他,包裹住他,安抚了他,让他平静地过了这一夜。 贺忱的眉目舒展了一些,面色也柔和了些。那种感觉……很好。 不过昨夜他确实妖力暴动了,那暴雨应该是真的。按理说那储备粮如果老老实实待在原地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毕竟是不普通的一晚,他还是得去看一眼。 他大步走向明义所在的蕴真阁。 此时,明义也刚从床上醒过来。他一夜无梦,也没梦游,竟踏踏实实睡了半上午,这可是他从没有过的体验。 明义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身上虽然还有点酸麻,后面也还有种奇怪的异物感,但没太多不适。 明义不由想起来昨夜的事。昨天晚上,贺忱似乎喂了他什么东西,味道有点像……好像有点像从前贺忱给他喝过的安神汤。他喝了那东西,身上就真的一点都不痛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