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历史小说 - 给残疾大佬撒个娇[穿书]在线阅读 - 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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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笙笙站在花洒下冲澡。刚才累出一身汗来,她自小娇生惯养,无法忍受身上有一丝不干净。

    只恨这具身体毫无灵力,连一个病弱男人也扛不动,委实气人——尽管她原身修为也不怎样。顾笙笙一边洗澡,一边往外看。

    这浴室设计得颇有情趣,玻璃门遇热后就变得透明。明知沈妄双目已盲,顾笙笙还是害羞。慌慌张张地擦干身子,换上睡衣出去了。

    湿润香气靠近床边,没有了平素刺鼻的香水味,是淡淡的蔷薇香。

    顾笙笙站在离床三步远的地方,警惕地道:“我拧了热毛巾,给你擦擦脸。你……你别再掐我啊。”

    男人安静地躺着,眉尖都没动一下。顾笙笙便靠近了,展开热毛巾,轻轻碰了下男人的脸颊,等他适应后才覆上去。

    热毛巾覆在脸上,热气激起酥麻细微的刺痛,更多的是舒适。顾笙笙还在絮叨:“给你擦擦脸,会舒服点。你几天没擦脸了吧……我,我不是说你脏哦!我可从来没有伺候过别人,你要记住我对你的好。以后……”以后饶我一命。

    既然天道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也该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那些坏事,毕竟不是她做的呀。

    甜糯嗓音絮絮叨叨,透着不自知的娇气和紧张。

    躺在床上的大佬没有一丝回应。顾笙笙说不下去了,耷拉着小尾巴回浴室。她换了两次湿毛巾,终于把沈妄的脸擦干净。

    大小姐顾笙笙不会照顾人,擦拭的动作有些笨拙,男人苍白的脸颊被擦得泛起薄红来。他却没有知觉般,漠然地任他折腾。

    灯光下,男人的脸泛着玉石般质感,令人忍不住想探究那绷带下的眼,该是何等风华。

    顾笙笙的手指虚落在绷带上,男人就警惕地抬起头来。

    明明隔着绷带,顾笙笙却感受到了那强烈的煞气与警告。

    她慌忙把手藏到背后,此地无银地解释:“擦,擦好啦,可以睡觉了。”

    顾笙笙把毛巾放回浴室,又打开衣柜翻找起来。

    沈妄听见衣柜开阖的声音,不知道她在床边来来回回折腾些什么,窸窣动静像只给自己铺窝的小动物。

    顾笙笙的确在打地铺。昂贵的蚕丝被和羊绒毯子被丢在地毯上,铺得厚厚的,底端折叠进去,做成一个蚕蛹。顾笙笙钻进去试了试,很满意:“我铺好啦!”

    尽管沈妄看不见,顾笙笙还是通知了他,嗓音里透着一丝洋洋自得。

    在得意什么。沈妄心中泛起一丝古怪。

    顾笙笙按灭了灯,嗖一声钻进被窝里,动作快得像有鬼在追她。好半天,才悄悄掀开被子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说来丢脸,顾笙笙自小体虚,最易招惹妖邪煞气。哪怕家中挂满镇邪之物,仍有鬼魅会趁她孤身一人时吓唬她。

    爹娘为此挑选了八名八字极重的丫鬟,轮班陪伴顾笙笙起居,哪怕是沐浴时也有丫鬟在侧。

    想到爹娘,顾笙笙愁了眉。她来到这个异世,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回去,还有机会见到爹娘吗?

    窗外一阵电闪雷鸣,打断了顾笙笙的思绪。风吹过树梢,没关紧的窗户噼啪作响,犹如无数鬼魅在窗外拍打呜咽。

    屋子里无声无息,顾笙笙忍了半天,小小声地叫:“沈妄,沈妄,你睡着了吗?”

    第2章 这是……猫咪尾巴?

    “沈妄,沈妄,你睡着了吗?”

    没有回应。

    顾笙笙半支撑起身体,趴在床沿上看他。借着窗外的电光,沈妄蒙着眼,淡色薄唇抿着,除了胸膛偶尔的起伏,几乎看不出是个活人。

    天鹅绒窗帘无风自动,远处隐约传来凄厉枭叫。顾笙笙毛骨悚然,一咕噜爬起来钻进了沈妄的被子里。

    沈妄:“……”

    顾笙笙紧紧贴着沈妄,心跳急促得要从口腔里跳出来。她怕鬼,怕电闪雷鸣,怕这座阴森古宅里的一切。比起这些,沈妄终究是个活人。

    顾笙笙没轻没重地挤在他身上,柔软,馨香,年轻的身体蕴着无限活力,饱满得像只蜜桃。

    她洗过澡,那股刺鼻香水味与脂粉味都消失不见,只余一股淡淡的蔷薇香。

    念未动,欲先起。沉寂许久的身体,陡然间从相接的肌肤那儿,泛起电流般的酥麻。

    顾笙笙耳边陡然响起一声喘,似琴弦撩动,华丽低沉的嗓音带动胸腔共振。紧接着却是一声透着狠戾的:“滚!”

    顾笙笙抽了口气,在被子里抬起头来。

    又是一道闪电划破夜空,映亮了沈妄紧蹙眉心,似被毒蛇舔上一般厌恶吐字:“滚下去!”

    “你怎么这样凶……我不是故意……啊!”不等顾笙笙说完,天边又是一道闪电落下,炸开。

    雷声一道接一道在头顶炸开,大自然的怒气何其可怖,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这别墅摧毁成灰。

    “我害怕……”沈妄太可怕了,可雷声更可怕。两者相害取其轻,顾笙笙慌不择路地扎进沈妄怀里,口中却道:“我我我可不是想占你便宜,雷声停了我就走,你别自作多情……”

    沈妄抬起的手落在离她后颈半寸处,顿住了。

    顾笙笙像只瑟瑟发抖的小动物埋在他胸口,将他当做了庇护所。柔软温暖的一团小东西,很轻地触碰了一下他久远的记忆。

    这念头不过转瞬,就被他厌恶地打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