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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是因为这些流浪动物在学校里很烦人, 造成的麻烦很多, 所以才必须有人站出来协调, 有组织来统一管理。如果只是把事情放在那里不去动光嘴巴上说,事情是不会自己办完的。 徐有初到现在都记得他室友这么絮絮叨叨义正辞严的一大堆给他灌了口鸡汤, 趁他还有点感动的时候死皮赖脸地求他帮忙做宣传海报的样子。 不只是随便买点猫粮喂一喂, 而是在喂养救助的同时给猫做绝育寻找合适的领养家庭, 和宿管阿姨进行协调以避免猫狗跑进寝室楼, 通过各种宣传告诫学生如果带不走就不要在寝室里养猫, 也千万不要看着可爱就随便伸手喂/摸流浪猫狗,流浪动物的警惕心理很强,随便伸手很容易被伤到。 再重复一遍, 不要在宿舍养猫!不要随便喂猫!也不要伸手去摸!千万不要摸! 假如真的很喜欢很可怜这些流浪的小家伙,很想给它们做点什么,那欢迎给社团捐款。每个月社团都会进行支出公示,标明每一笔收入支出的来源去向。 不过社团这也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学校也没有墙围着时不时的就会看到个新面孔冒出来,到了奶猫潮的季节更是经常会看到不知道哪里突然出现的奶猫四处乱窜,更不要说每到毕业季,会有多少人把他们的猫“忘”在学校里。 一直以来学校都没有猫满为患,很大一部分其实是因为很多猫不知什么时候就悄悄消失了。 就像是大黑曾经那样,因为病痛一点点虚弱下去,悄无声息地就没了踪影。 学校出于种种考虑驱赶校园里的流浪猫狗其实无可指摘,一直照顾它们的救助团体不愿意看到这些小家伙自生自灭当然也是人之常情。徐有初帮忙联系了留守收容所的员工,那边倒是很快答应下来接手这些奶猫,剩下的徐有初就没有再插手。 只不过后来听余梁浅提过一句收容所跟附近的几所大学达成了合作,进行流浪猫的捕捉救助绝育放归,即TNR的流浪猫管理方式,特别小的奶猫或是患有严重疾病的猫会直接转交到收容所来。 这样一方面极大缓解了这些团体作为大学社团在各方面的压力,对学校来说也减轻了流浪动物所带来的隐患,另一方面通过跟这些大学的志工部合作招收短期或者长期的志愿者,收容所的人手短缺终于得到了解决。 “睚眦很喜欢这些小家伙啦。”余梁浅给徐有初看了睚眦小心翼翼照顾奶猫们的照片——看上去很是凶恶的大狗把奶猫们圈在自己的肚皮边上睡觉,趴在软垫上舔着这些小家伙的头毛,心满意足的模样。 一开始睚眦还端着,满脸奶猫奶狗什么的我完全不在乎的样子。就跟当时大黑在的时候那样,明明心里在意得不得了又根本拉不下脸去亲近那些奶呼呼的小家伙,只得百般找借口过去偷瞄,趁着没人在蹭一蹭摸一把。 直到某天睚眦被余梁浅抓住半夜爬起来给饿得嗷嗷叫的猫崽喂奶,才恼羞成怒又半推半就地露出自己睚眦必“抱”的真面目。 “你不觉得挺可爱的吗?”余梁浅摸着下巴,觉得睚眦这种嘴巴上不说身体却很诚实的性格还是很合他胃口的。 “不觉得。”哪怕都是口是心非的傲娇,犬系的傲娇跟猫系的傲娇也完全是两个概念。作为一个猫派,徐有初还是更吃狻猊那种。 他的男朋友当然全世界第一可爱。 “我就是说说,也没指望让你明白。”余梁浅耸耸肩,露出那种“我家的狗狗才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狗狗”的表情。 不过相比起猫系跟犬系见了面就要互怼,猫派和狗派还是能够勉强和谐相处的。 毕竟他们还可以一起吸啾啾。 余梁浅给徐有初分享了他去放飞重明鸟时拍下的视频——虽然保护区里手机完全没信号,拍个视频还是没问题的。 重明鸟是神话中的神鸟,能搏击野兽辟除妖邪,相传舜便是重明鸟托生。被放飞的亚成体重明鸟正是解翮换羽之时,只有一对光秃秃rou翅不怎么好看,但是这时候它们的叫声已经从幼崽时期的啾啾啾变成了清越的啼鸣。 传说重明鸟形如鸡音如凤,凤凰怎么叫徐有初和余梁浅谁也没听到过,却也不妨碍他们觉得重明鸟的叫声好听极了,干净清朗,婉转悠长,让人精神一振。 而形如鸡这一点更是从小贯彻到大——虽然余梁浅接手的时候这窝重明鸟已经到解翮期,睚眦手里还留着有它们刚破壳小啾啾时期的照片。那一只只奶黄色的小鸡仔嗷嗷待哺的,唯一跟普通鸡仔的区别只有重瞳的眼睛。 这个重瞳不是有的人想象的那种一只眼睛长了两个眼球,而是眼珠的位置有轻微的重叠,就像是戴了个瞳孔稍微有点错位的美瞳,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眼睛里有两个聚焦不一样的高光点。 因此整个眼睛的聚焦点就显得比较模糊,明明重瞳明目眼神不是一般的好,却总叫人觉得像个高度近视。 徐有初也给余梁浅看了店里新来的小猫咪丹尼和安妮,娇娇怯怯的小折耳害羞地咪咪叫,像是甜到人心里的蜜糖。 余梁浅跟徐有初又聊了几句,没坐多久便起身告辞。他今天也是出来办事,正好路过才过来坐一坐找徐有初喝杯咖啡。 同样都是养着大佬的普通人类,他跟徐有初还挺能坐在一块聊些平时不能对外面说的事情——考虑到睚眦和狻猊不管怎样干活都是任劳任怨,并且在猫咖/收容所的食物链上一直被吃得死死的,他们一般不带秘书先生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