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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历的脸冷的吓人,在原著里,他也是在唐开源和陆召再遇的这一天得知了旧婚约的事情,这些剧情他在梦里以第一视角经历了无数次。 陆召在听到“退婚”两字的瞬间就回了头,看了一眼唐开源。 剩下的话都被这个眼神冻住,唐开源愣了愣,他意识到陆召看他的那一眼里带着戒备和冰冷。 这不应该啊,唐开源有片刻的茫然,这是他这几年来第一次在一个omega身上看到如此凌厉冷漠的眼锋。 唐开源失神,他总觉得陆召看向他的眼神不该是这样。他的嘴唇动了动,想说点儿什么,陆召却已经转过头。 那只承受过一次撞击的手再一次拉住了白历,从唐开源的角度只能看到陆召的急切的开合,皱着眉顶着压力在喊白历的名字。白历站在原地,脸色晦暗不明,目光里燃烧着怒火,翻涌起暴虐的烟尘。 好像从小到大,白历总是能拥有唐开源没有的东西。以前是高贵的姓氏,后来是过人的天资,现在是……唐开源的目光落在陆召的脸上。 这张脸并没有omega的柔软温和,大多数时间都显得冷淡漠然,但这一刻,他只看着白历,他的眼里只有白历。 两个儿子的信息素交锋让唐夫人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大部分人都已经被疏散离开了宴会厅,唐夫人一把推开拉着自己向外走唐骁,跌跌撞撞跑了过来。 白历刚才那一晃让唐夫人差点儿晕倒,她边跑边颤抖道:“历历,你别生气!开源,你快点离开这里!你不要刺激他,好吗?” “这是第二次了,”唐开源看着白历,“你毁了母亲的生日宴。” 那次白历朝唐骁的脸上来的那一拳,让唐夫人那年的生日宴一度成为贵族圈的笑柄。 白历的脑子里一片混沌,他听见“母亲”两个字,想起白樱侧头时耳坠的反光。他被那一抹亮光刺得眼疼,头也跟着疼痛不已,不断翻涌起晦暗情绪。 他的嘴唇动了动,声音不大。 陆召听见了几个字。 白历说:“管我屁事,反正老子没爹妈。” 唐夫人踉跄了一下,脸色惨白。 这句话很短,但比信息素更压得人难以呼吸。 陆召突然意识到,白历的易感期面对的从来都不是愤怒和狂躁,他面对的是失望和孤独。 能陪在他身边的人太少太少,能懂他的人也太少太少。年少的时候他还有理想,负伤后他就只剩下他自己和那间空荡荡的公寓。 “白历,”陆召感觉到白历又想甩开他的手,他一把抱住白历的身体,骂了一句,“你妈的。” 在一片模糊的视线中,白历感觉到有人抱住了自己,那人按着他的头,迫使他把脑袋埋进对方的脖颈。 最接近腺体的距离,熟悉的信息素的气味终于穿过alpha之间的信息素交锋,蛮横地挤进白历的鼻腔。 青草的味道。 不断缠绕在脑海的原著剧情忽然淡了下去,那些文字和梦境都变得安静无声。白历的视线终于有了些清明,他感觉得到那股信息素带来的安抚意味,就如同溺水之人一般攀附上去。 陆召被白历勒得很紧,他只大概知道易感期的alpha更容易丧失理智,需要omega的信息素安抚,却并不清楚要怎么才能做到最好。 他只能比白历抱的更紧,耳边是白历沉重的呼吸声,他用手拍了拍白历的后背:“白历,没事儿。” 声音透过让白历发疯的耳鸣,白历在混沌中感觉到陆召的一只手在轻轻颤抖。那只手承受过来自白历的伤害,却依旧覆在他的后背,没有离开。 没有这个剧情啊。 白历模模糊糊地想,没有这个剧情。 几分钟前还一片喧嚷的宴会厅,此刻已空空荡荡,只留下璀璨的明光和几个刚从信息素对冲中缓过来的人。 白历暴涨的信息素终于得到了一丝安抚,但依旧压得人难受。司徒头疼的想跳楼,他是这里除了唐开源和白历之外唯一的alpha,受到的影响也最大,此刻终于能开口道:“马上回航,通知口岸,有高等级alpha进入易感期。” 也不知道在跟谁说,反正先把能交代的都交代了。 江皓认命地晃了晃脑袋,刚才他被唐开源掀翻在地,只得爬起来往宴会厅门外走。目光却还看着白历那边,他和白历认识的时间不算短,也知道白历易感期的毛病,每次都得单独找个房间把自己给关起来才算完。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用信息素安抚到白历。 不容易啊。江皓揉着摔疼的腰,又瞥了一眼脸色难辨的唐开源,隐约觉得这人不对劲,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只得快步跑出宴会厅,去安排后续工作。 唐开源看着几步外的两个人,陆召压低了声音在说些什么,白历没有回应,却把陆召抱得很紧。 他的心头浮起一丝失落感,好像原本胜券在握的事情出现了变故。这感觉很不好,钝刀子一样折磨着他的神经。 冷不丁被一把扯住了手,扭头一看,唐夫人眼眶红的厉害,一手拉着他往门外走。 唐开源想挣脱:“母亲!” “走,”唐夫人说,“马上就要回主星,历……白先生会稳定下来,你没必要留在这里。” 唐开源不满:“这是他第二次搞砸您的生日宴了!况且还有……”他看了一眼陆召,咬咬嘴唇,“我不放心,易感期的alpha很暴躁,万一伤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