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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这个时间,四个人偷偷溜出来,钻进了床底。 浴室的水声传来,邹白在后背抓了几下,他忽然觉得背很痒。 梁安以为他洁癖又犯了,叮嘱道:“想想你自己是什么?玩偶不能沾水。” 沾水的玩偶那就是秤砣,逃命也只能用滚的。 邹白皱着眉点点头,手还是忍不住在身上抓着。 太痒了。 水声停了,男人换了件干净衣服,掏出香水起码喷了几十下,直到整个房间被透不过气的香水味全部占满他才住手,紧接着又从包里拿出一包东西走了。 他们从床底下爬出来,在窗户上透气。物极必反,太香了东西闻多了也会让人想吐。 楼下有一个废弃的公共厕所,那个男人匆匆进去后,很快又出来了,手里的那包东西倒是没了。 “下去看看他丢的什么。” 梁安想起最开始就是邹白建议跟着这个男人的,他好奇道:“当时为什么跟着他?” 邹白想起那股奇怪的味道:“他,跟其他人身上的味道不一样。” 具体是什么味道,他现在还说不上来,反正不好闻。 虽然是废弃的厕所,但里面的味道十分浓郁,想来很多工人还是会过来上厕所。 一共十个蹲位,每个蹲位的惨状都让人觉得不忍直视,作为鼻子最灵的一个,邹白就第一 个受不了了,他只好在外面等他们。 没过十分钟,梁安他们就出来了。 邹白急切道:“什么东西?碎尸?” 梁安摇摇头。 邹白奇怪道:“不是碎尸,那是什么?” 兔子捂着鼻子:“还是你自己去看吧,太恶心了。” “那算了”,邹白自持没有这种魄力,“还是你们讲给我听好了。” 小狗看上去脸色也不太好,最后还是先缓过来的梁安道:“那是一包绷带。” “然后?” 梁安忍着恶心:“绷带里面包着一些皮肤组织,都是化了脓了,看起来,是被人一层一层刮下来的。” 他已经简略了很多,例如那些组织的颜色是花花绿绿的,上面还生了蛆虫,被钻的一个又一个小洞。 邹白忍住喉头异样的感觉:“难怪他一回来就洗澡,还喷了那么重的香水。” “你们说,这么重的皮肤病,他怎么不去医院,来这里干嘛?”小狗有点不能理解。 “这种人不外乎两种,一种是穷,一种是治不了” 只是邹白现在还不能判断,这个奇怪的男人是属于哪种。 天已经快黑了,他们离开厕所附近,重新回到旅店。 男人还没回来,为了安全起见以及方便观察,他们爬到了衣柜上,从这里,正好可以清楚地看到整个房间发生的事情。 快到半夜时,门锁被人扭动,橘色的灯泡亮起,男人回来了。 一进门,邹白感觉有一股香火的味道传来,显然是从男人身上传来的。男人神神叨叨的,从一个黑色塑料袋里拿出黄纸和纸钱,直接在屋子正中间烧起来了。 火势很大,他有点担心屋子会不会就这么燃了。 一边烧男人一边碎碎念:“我跟您无冤无仇,麻烦放过我吧,我跟您保证,只要您让我好起来,我多活一天,每天都会来感谢您,天天给您烧钱,把您供奉在我家神柜上。” 这话说得诚恳,男人最后都开始抽泣起来。 烧完纸,男人把窗户打开通风,又到楼下借了扫帚,把房间打扫干净。干完这些,他看起来也实在是困了,却没有直接休息,而是拿着另外一张房卡,去其他房间了。 他们连忙跟上。 男人看起来是真的忌讳这里,找的房间都是离这里最远的一间。 进了房间,男人倒在床上休息,床头柜上的手机却响个不停,接通电话: “嗯,已经到了,到这里是舒服点,也没这么痒了……” 听到痒这个字,邹白忍不住在身上又开始抓起来,看了看两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梁安他们也开始抓起来。 他们意识到了不对,抓痒的动作渐渐慢下来。 兔子:“是不是你买的裤子没过水?咱们都过敏了?” 小狗:“我对你智商过敏。” “……” 电话讲完,男人放下手机后开始酝酿睡意。 他看上去很难受,平均半分钟要在被子蹭几下,但每蹭一下,床上就多一块红的活着绿色的脓水。很快,床上被染得五颜六色,但是男人最终还是睡着了。 男人睡着后不久,恐怖的事情发生了,一个如鬼魅般的女孩从床底慢慢爬出来,躺在了男人的身边。 女孩浑身长满脓疮,她的头发因为脓疮全部脱落,身上的白色连衣裙已经被染得不成样子,牢牢黏在身上。 天天这么个人挨着你,这不得皮肤病才怪。 邹白看得头皮发麻,正想把脑袋缩回来,只见女孩的头直接一百八十度反转,带着阴冷的笑容看向他们,她的嘴一张一合几下。 女孩说的是:下个就是你们。 瞬间,除了梁安以外,其他三个马上把脑袋缩进去了。 太凶残了。 兔子抖了抖:“咱们跑吧。” “你哪次跑掉了?”,小狗忍不住的打击道,“不过这次怎么没有玩偶同伴?不是说每次都会出现一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