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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密的灌木减缓三个人的速度,邹白脸上已经被灌木刮得满脸血痕,他只好拉紧“包发巾”。 恶臭越来越重,邹白感觉自己胃里一阵翻滚,几乎要呕吐出来,趁低头的时机他回头一瞥,浑身的毛都立了起来。 后面是一群四肢扭曲的“人rou植物”,他们浑身白的发光,一根毛也没有,唯一的颜色是墨黑色的眼睛,它们张着鲜红的大嘴,嘴角能一直咧到耳根。 见状,邹白夹紧臀部,加快速度,但人再多也抵不过那些灵活的人rou植物,他们之间的距离仍然是越拉越近,邹白急了,拿出小刀就想往手心划,但一转手就被梁安夺去了。 梁安咬牙道:“你给我老实一点。” 人rou植物几乎已经追上他们了,邹白感觉自己的后颈部都散发着阵阵冷意,梁安架着克叔往后开了一枪,最近的一个人rou植物脑袋瞬间爆开,血rou浇了三人一身,但那个人rou植物也只停了三秒不到,顶着没头的身体,又接着冲上来。 “这些东西没有意识,开枪没用” 一个人rou植物伸手来抓邹白,被他一脚踢中胸膛,胸膛瞬间凹进去。 这次连一秒都没争取到,那个人rou植物身体向前对折,脑袋依旧高高仰着冲过来。 这些东西身体是空的,邹白刚刚的那一脚能感受到。 随着他们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小,邹白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个腰部折叠的人rou植物现在的高度正好齐他腰,看着那个冲上来的人rou植物。 他感觉□□一凉。 “你往哪儿咬呢”邹白一掌拍在那个人rou植物头上,向前蹦了三步。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句话不愧为至理名言。 还没跑两步,邹白就感觉屁股一阵剧痛,回头一看,那个人rou植物正死死地咬在他屁股上,他推了三下都没推开。 但随着一声“噗嗤”,下一秒那个人rou植物就跟气球漏了气一样,很快只剩一张人rou。 随着出血量的增多,本来追他的人rou植物立马调转方向,去追另一边的梁安去了。 梁安和克叔背靠着,此时已经被人rou植物牢牢围住了。 他一枪爆头一个:“不行,他们没有痛觉,还是得冲出去。” “你先走,我实在跑不动了”克叔挥舞着兵工铲,体力渐渐丧失的他脸色发白,双腿也打颤几乎站不稳。 克叔还在等梁安说出“我不走,要走一起走”来,客套连第二轮都没有,结果就看着一个黑影子窜出去了。 “他玩真的!”克叔望着天空痛哭流涕。 电视剧都是骗人的。 等邹白捂着屁股跑过来时,克叔已经倒在地上开始走马灯了。 他胡言乱语道:“嘿嘿,我是神枪手,一枪一个,都被我打死了,嘿嘿嘿……” 屁股的剧痛让邹白浑身发抖,他背着克叔,捂住屁股,艰难的向前移动,大概继续走了二十来步,他感觉头一晕,整个人向前扑去。 等再次醒过来,已经走出那片灌木了,而克叔还没醒过来。 他望向梁安:“你怎么出来的?” 梁安不自在地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水珠:“你们本来就快走出来了,我也是顺手把你们拉出来。 想起那些凶残的人rou植物,他好奇道:“你怎么出来的,它们没攻击你?” “没有”梁安答道。 黑发后面,藏着红红的耳尖。 邹白又摸摸屁股,那里已经包扎过了,不过手艺不怎么样,就这么看,跟成人尿不湿似的。 克叔算是彻底昏迷了,要不是他胸膛还在起伏,邹白绝对会觉得村里镇上又要敲锣打鼓,吃流水席了。 梁安艰难的把目光从那包屁股移开,背上克叔,决定往里面走走。 如果他是狼人,绝对住在这里,和外面那东西住在一起多恶心。 “这里能闻到怪味道吗?”梁安期待邹白最好能闻到点什么,这样他们会省很多功夫。 邹白努力嗅了嗅,摇头。 这里的格局很简单,几片草地,几片水域,树木倒都不是很茂盛,零零星星的,这一片那一片。 两个人转了半小时,这期间克叔是轮流背着,只是仍然没哟苏醒的痕迹,倒是一直在说胡话,翻来覆去还是那几句:“嘿嘿,我是神枪手,一枪一个,都被我打死了,嘿嘿嘿……” 邹白头疼:“行行行,你是神枪手,你最厉害。” 梁安放下克叔,揉揉肩膀:“你在这看着,我去前面河里洗洗手。” 河岸长满了杂草,并且坡度较缓,梁安脚下是一双黑色的跑鞋,鞋底到鞋定中间有三厘米的牛皮,可以踩一般的浅水,他寻到一个台阶,踩下去,水正好淹没鞋底。 洗着洗着,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用手指敲敲脚下的台阶,是水泥的。 他提着工兵铲到河边,铲尖插进草地,一声清脆的“叮”传来。 果然没错,这地里全是水泥,只是上面覆盖了一层草,或者说,这里太久没人来,草已经把水泥长满了。如果现在克叔醒来,他几乎能确定一件事。 这里和克叔平常打猎的,是两个地方,这幸亏那些人rou植物的帮忙,不然他们根本找不到这里。 还没等他告诉邹白这件事,邹白反而告诉他另一件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