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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白把香包贴在鼻子上:“曹高朗,走了。” 自从进到槐树林以来,曹高朗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是熟悉、悔恨、思念……这些无数不同的感情交织在一起,让他的思绪飞到九霄云外。 “曹高朗?”邹白又叫了两声,他把手电筒举到曹高朗头顶,曹高朗眼神空洞不知道望着哪里。 曹高朗呆呆的把自己的目光收回:“我好像来过这里,我心里很难受,但是就是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的事,总会想起来的”梁安走到路上,“走吧” 教学楼起了大雾,教学楼隐匿在雾里,每个窗口都仿佛有东西在晃动。 曹高朗嘴唇有点泛白:“你们在找什么?” 梁安走在最前面,他用手在雾里拨来拨去,那些雾仿佛真地散了点:“我们在找七栋。” 曹高朗疑惑:“我们学校没有七栋,从我苏醒过来,我就没有见过七栋。” 隔着浓雾,某一个教学楼显出了清晰的轮廓:“你去过六栋和八栋吗?或者,你有没看见忽然出现的教学楼。” 曹高朗摇头:“没有,我也好奇过,但是的确没有七栋。” 踏上教学楼的阶梯,出现一个大大的六字,六栋到了。 大门口有一张小桌子,上面摆着一个登记表,但是周围没有人在。小桌子已经千疮百孔,上面有无数道刀痕,旁边一个掉了漆的电锯靠在桌腿上,上面的血迹还没干,地上已经积了一滩血。 曹高朗有点不好意思:“教学楼我都没进去过,只敢在外面蹲点,每个教学楼最多一个星期,所以教学楼里面的情况我不是太清楚。” 走到梁安拿起电锯,上面还有某种白花花的人体组织,邹白捂着鼻子:“你拿这破东西干嘛?” 梁安掂了掂电锯,满意地拿着电锯,背在身上,他解释道:“这个东西,挺趁手的。” “你要吗?”邹白徒手拆了那个小桌子,拿了两个桌腿,自己留一个,另一个递给曹高朗。 曹高朗:“……” 教学楼里面有一道长长的血迹,一直延伸到一楼的女厕所,靠近厕所,里面传来清晰的咀嚼声。 不知道里面是在吃什么,但是邹白有点反胃。 梁安一脚踹开门,里面没有人,只有有一具被吃了一半的男尸,肚子上面开了一个大口子,里的器官都被吃空了。 邹白用桌腿戳了戳尸体身上的口子:“好像不是人吃的。” 伤口处平滑完整,显然是用刀划开的,但是里面的没有一点碎块,吃东西十分完整,应该是另一个怪物,蛇脸夫妇。 曹高朗缩到洗手台旁边:“什么东西吃的?” 厕所里面有六个隔间,梁安转身看向隔间,人既然没离开,那就还在里面。 第一个隔间,没人。 第二个隔间,没人。 …… 六个隔间空荡荡的,没有蛇脸夫妇的踪影。 梁安握紧电锯:“闻到什么没有?” 鼻尖的腥臭味还在,邹白点点头:“还在里面。” 一阵“嘶嘶”声在两人头顶响起,梁安拉响电锯,对着天空一划,有个东西从天花板上面跳到地上。 那东西吐着红信子,长相十分怪异,一个身体上面架了两个脑袋,一男一女,女的是火蛇脸,男的是青蛇脸,但是手脚软趴趴的,跟软体动物有点像。 曹高朗摸摸鸡皮疙瘩,抓紧桌腿护身。 梁安手里的电锯轰隆直响,蛇脸夫妇叫道:“老电锯,你电锯都让人拿走了,还不快滚过来。” 一个老人推开门:“谁偷了我电锯?” 老人皮包骨,身上布满了尸斑,整张脸上面没有一块好rou,爬满了一种黑色小虫。 又进来一个人,本来就狭小的厕所,更挤了。 老人伸出手,笑得阴恻恻的:“学生晚上不能在这里乱跑,来,把电锯还给我。” 梁安把电锯拉得更响了:“当我傻呢,问你们一个事。” “什么事?”老人手里没家伙,尽量拖延时间谈判。 邹白问:“七栋在哪里?” 老人和蛇脸夫妇脸色大变,蛇脸夫妇声音尖锐刺耳:“你怎么知道七栋的?” 没否认,看来他们真的知道七栋。 邹白掏出匕首,刀刃按在手掌心:“告诉我们七栋在哪里。” 老人又笑起来:“你们别听这畜生瞎说,这学校里就没有什么七栋,都是谣言。” 既然这么怕七栋被他们知道,就说明七栋跟他们是一体的,或者说,他们就是七栋派过来的。 曹高朗突然有一个想法,学校里看不见七栋,但是七栋的确存在,并且这些怪物能够经常过去,那就只有一个地方了,人不能去,鬼和怪物能去的,那就是地下。 邹白也觉得有道理,他故意挑衅智商偏低的蛇脸夫妇:“我朋友说得对吧?七栋现在在我们脚下。” 果不其然,蛇脸夫妇立刻道:“就算你们知道怎么样,你们也进不去。” 梁安笑着举起电锯:“抓住你们就不一定了。” 蛇脸夫妇和老人脊背一凉,怎么反过来了? 一分钟后,老人和蛇脸夫妇被绑得跟粽子一样,扔在洗手台下面。 邹白蹲下来:“怎么进七栋,你们告诉我一下,我就把你们放了。”